黄道婆做了什么?
黄道婆的生平事迹在封建社会的史书中很少记载,只在元末的一些笔记小说中有所反映。根据这些反映,我们可以知道她生于当时松江(今上海龙华)乌泥井,大概是南宋末年,卒于元初。黄道婆生活在中国棉业发展的时代。中国的棉纺织业出现得比较晚。在棉花被广泛使用之前,丝绸和大麻是我们祖先的主要服装原料。考古研究结果表明,我们的祖先最迟在3000多年前的殷商时期就已经掌握了比较成熟的丝织技术。到了汉代,中国的丝织技术更加成熟。马王堆出土的纺织品表明,早在2000多年前的西汉时期,中国的丝绸和亚麻纺织技术就相当先进。
然而,与丝绸和亚麻纺织业相比,中国大陆棉纺织业的发展相对较晚。棉花的原产地不在中国,而是在非洲和南亚次大陆。这些地方生产的棉花,后来通过西亚、东南亚等不同渠道传入中国,先传到云南、新疆,再逐渐传到内地的黄河、长江流域。到了宋代,棉花在长江流域已经有了一定规模的种植。
棉花取代丝绸和大麻成为人们的主要服装原料是历史的必然。丝织品,从采桑养蚕,缫丝织成衣服,环节多,成本高,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麻织物,从植麻、沤麻、剥麻皮、抽丝、纺成纱,也存在工序多、效率低的缺陷,防寒效果不好。棉花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它能“布无麻,絮无茧”,而且防寒效果好,穿着舒适,成本低。自从棉花传入中国大陆后,棉布逐渐取代亚麻,成为广大人民群众的主要服装原料。
但当时大陆的棉花加工技术比较落后,人们对去籽、弹松、牵伸、纺纱的处理还比较原始。这种状况严重阻碍了棉纺织业的发展。因此,改革棉花加工工具,改进纺织技术,成为当时棉纺织业面临的一个非常突出的问题。黄道婆就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她是顺应时代要求而出现的棉纺织技术的创新者。
黄道婆出身贫寒,为生活所迫。十二三岁的时候,她成了童养媳。和大多数童养媳一样,黄道婆的童养媳生活是黑暗的。在婆家,她白天在地里干活,纺织到深夜。在肩负繁重劳动的同时,她还要忍受公婆非人的虐待。她挨打受气是常事。由于封建礼教的束缚,她无法公开反抗这样的虐待,只好忍气吞声。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公婆的虐待越来越多。黄道婆再也受不了了,产生了离家出走的念头。有一次,为了一件小事,黄道婆被公婆打了一顿,还被关在屋里不准吃饭。黄道婆受够了,她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这个家。于是,趁着夜深人静,趁公婆和丈夫都睡着了,黄道婆悄悄溜出家门,踏上了离家的路。
离家出走后,为了躲避丈夫可能的追捕,黄道婆直奔黄浦江,躲在河边停泊的一艘海船里。她只有一个念头:随船环游世界,离家越远越好。
天亮了,船主抛锚起航,找到了黄道婆。黄道婆哭诉了自己的遭遇,船主十分同情,让她留在船上。就这样,黄道婆来到了远离家乡海南岛南部的崖州,也就是现在的海南省崖县。
崖州是海南黎族的聚居地。黄道婆很幸运的随船来到这里。在一个封建礼教主导的社会,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女青年,独自生活在异乡,人生地不熟,无依无靠,面临的困难可想而知。但淳朴热情的黎族同胞让她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黎族同胞很同情黄道婆的遭遇,在生活上给了她很多照顾,使得黄道婆很快在那里定居下来。
海南岛是当时两广棉纺织业的中心。尤其是雅周,棉纺织业相当发达。雅周黎族妇女都从事棉纺织业。他们掌握的纺织技术在当时是比较先进的。他们的产品,如李牧、李旦、马鞍、花被、寿布等,极为精美,闻名全国。在当地定居后,黄道婆开始向黎族妇女学习纺织技术。黎族同胞也热情地帮助她,不仅在生活上照顾她,还把自己先进的纺织技术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她。黄道婆心灵手巧,非常豁达,从小就养成了吃苦耐劳的好品质。因此,他在短时间内掌握了这些技术,还融合了黎族和汉族纺织技术的优势加以发展。随着时间的推移,黄道婆逐渐成为一名优秀的纺织技术专家。她善于解决各种纺织技术问题。她织的文章比当地的黎族同胞还要精致。
黄道婆在雅周生活了二三十年,与当地黎族同胞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离家时那种义无反顾的感觉渐渐消失,她开始怀念家乡。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思乡之情越来越迫切。她渴望家乡的长辈分享她学到的先进纺织技术。元稹在位期间,她终于按捺不住思乡之情,告别黎族同胞,带着黎族人民创造的先进纺织工具来到阔别三十多年的乌泥井。
有几首民歌是这样唱的:黄、黄、
教我纱线,教我布料,
两个线轴和两块布。
这是一首在上海松江代代相传的歌谣,生动地表达了当地人对黄道婆革新纺织技术,积极传播纺织新技术的感激之情。
事实也是如此。黄道婆回到乌泥井,看到家乡还和过去一样贫瘠,人民贫穷,棉纺织业落后,棉纺织技术极其原始,还不如雅周,心里很难过。她决心用在崖州学到的先进棉纺织技术,改革当地棉纺织行业,为家乡父老乡亲做点事。
黄道婆对棉纺织技术创新的主要贡献在于,她为了适应松江地区棉纺织业发展的需要,创造性地提出了完整的棉纺织技术新工艺。在这一新工艺中,黄道婆在“卷、弹、纺、织”方面的创新最为引人注目。
所谓“轧”,就是用“轧”的方法把棉花中的棉籽去掉,这是整个棉纺织工艺的第一步。在黄道婆之前,棉籽去除是棉纺织的一个难点。因为棉籽生在棉桃的内部,很难摘下来。当时大部分人都是用手直接把棉籽从棉籽桃上剥下来,也有用手推铁棒把棉籽挤出来的。这些方法效率很低,以致在棉籽去除过程中,原棉经常堆积。黄道婆在黎族踏车的基础上,创造了一种碾子,专门用来碾棉籽。这台轧机的主体结构是一对辊轴,由直径较小的铁轴和直径较大的木轴组成。两根轴都装有曲轴。操作时,两人转动研磨轴,另一人将棉桃喂入两轴之间的间隙。利用两根直径不同、转速不同、旋转方向相反的研磨轴相互研磨滚动,将棉籽从棉桃中挤出。与手工剥棉籽相比,这种滚筒不仅省力,而且大大提高了效率。它的出现是当时皮棉生产的一大技术革新。马克思曾经提到,直到18年底,在盛产棉花的美国南部,奴隶主仍然驱赶奴隶手工剥棉籽。美国人惠特尼在1793年发明了轧棉机。在此之前,一个黑人紧张工作一天,可能剥不下一磅棉花。现在我们可以看到,黄道婆比惠特尼早了将近五个世纪,率先做出了这项发明。
接下来是“玩”。棉籽剥开后的皮棉变硬,不能用于纺纱,必须疏松。传统的方法是用一尺多长的小竹弓来松棉花。这种小竹弓以竹为弧,以线为弦,弹性小,效率低。黄道婆把小弓改成四尺长,用弦代替弦,用乌木做的木槌弹棉花。这比原来用手指拨的小竹弓效率高多了。弹棉速度快,弹出的棉花均匀细致,为提高后续纺纱、织造工序的质量创造了条件。这种黄道婆改进的弹弓,现在农村还能看到。
“纺”是指纺纱。当时松江地区使用的棉纺车都是老式的单锭手纺车,效率非常低。供应一台织布机需要三四个人。而且这种车的原驱动轮更大,主轴转速更快。纺纱时,由于牵伸不好,棉纱往往过高,容易断头。针对这种情况,黄道婆对传统的纺车进行了几处大胆的改动:一是将锭子由一个增加到三个,改为手蹬,减轻了劳动强度但大大提高了效率;其次,改变原驱动轮的轮径,使其适当减小,降低锭子转速,解决棉纱断头问题。黄道婆改进的这种三锭脚踏纺车,由于性能良好,很快得到推广和广泛采用。三锭脚踏纺车是纺织技术史上的一项伟大发明。比欧洲同类纺车早几个世纪,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纺纱机械。这种三轴脚踏纺车操作起来并不太难,普通女性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就能掌握。马克思曾在《资本论》中说,在英国人没有发明珍妮纺纱机的时候,德国有人发明了一个有两个锭子的纺车,但要找到一个能同时纺两根纱线的纺织工人,几乎和找到一个双头人一样难。黄道婆发明的纺车有三锭,一般人都能掌握。由此可见黄道婆发明的意义。
“织”是指编织。黄道婆将江南先进的丝麻生产技术运用到棉纺织业中,并吸收黎族同胞棉纺织技术的优点,总结出一套“错纱配色、综丝织造”的技术。黄道婆和她家乡的妇女利用这种工艺,在被子、裙子、腰带、毛巾等产品上编织出碎枝、联体、棋局、图案人物等装饰图案。这些装饰图案绘声绘色,栩栩如生,因此风靡一时。他们织的乌泥井被已成为中国的知名产品。黄道婆的努力促进了家乡及周边地区棉纺织业的发展,使乌泥井及其松江地区成为全国棉纺织业的中心,赢得了“宋军棉布、衣服、被子天下第一”的美誉。
黄道婆回到家乡后,没有太多少年就去世了。但在短短的几年里,她依靠自己的聪明和勤奋,革新了传统的棉纺织技术,使松江棉纺织业的发展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局面。这真是一个奇迹。
黄道婆对家乡人民的贡献是无私的。中国古代有个坏习惯:人一旦有了一技之长,往往要瞒着别人。黄道婆还没有染上这个坏习惯。她以博大的胸怀,把自己掌握的新技术都无偿奉献给了家乡的人民。
黄道婆死后不久,当地人民推举桓,以赵为首,并为她建祠以表彰她的功绩。这座寺庙很快就毁于战火,于是另一位名叫张的乡官挺身而出,重建了这座寺庙。
此外,在松江一带,还有几座供奉黄道婆的寺庙,如上海市南区的仙面寺、豫园的跋织亭等。可见当地人民对她的尊重和怀念有多深。
1957年4月,上海为这位古代技术革新家整修了墓地,并在墓前立了一块石碑,记载了她的功绩。黄道婆墓地的修复,为人们缅怀这位伟大的纺织技术创新者提供了一个理想的场所。
黄道婆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女发明家。她的事迹将永载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