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格拉姆电击实验
实验开始于1961年7月,也就是纳粹阿道夫·艾希曼被捕、受审、被判死刑一年后。米尔格拉姆设计这个实验是为了测试“有没有可能艾希曼和其他数百万参与犹太人大屠杀的纳粹追随者仅仅是服从上级的命令?我们能称他们为大屠杀的凶手吗?”实验小组在报纸上刊登广告,并发出许多广告信,招募参与者来耶鲁大学协助实验。实验地点选在大学老校区的一个地下室里。地下室里有两个被墙隔开的房间。根据广告,实验将持续约一小时,报酬为4.50美元(2006年约为20美元)。参与者的年龄从20岁到50岁不等,包括从小学毕业到博士学位的各种教育背景。
实验组告诉参与者这是一个关于体罚对学习行为影响的实验,并告诉他们他将扮演“老师”的角色去教隔壁房间的另一个参与者——“学生”,但这个学生实际上是被实验者冒充的。
实验组告诉参与者,他被随机抽选为“老师”,并得到一份“答题卡”。实验组还向他解释说,被选为隔壁“学生”的参与者还得到了一份“课题论文”。但实际上,两篇论文都是“答题纸”,真正的参与者都是“老师”。老师和学生住在不同的房间。他们看不到对方,但可以隔着墙用声音交流。一名参与者甚至被提前告知隔壁的参与者有心脏病。
这位“老师”被给了一个电击控制器,据称该控制器从15伏开始跳。控制器连接着一个发电机,被告知控制器可以电击隔壁的“学生”。“老师”拿到的答题卡上列出了一些匹配很好的单词,“老师”的任务是教隔壁的“学生”。老师将把这些单词一个一个地读给学生听。看完,老师就开始考试。每个单词对将读出四个单词选项供学生回答,学生按下按钮指出正确答案。如果学生答对了,老师会继续测试其他单词。如果学生回答错误,老师会对学生进行电击,每次回答错误,电击的伏特数也会增加。
参与者会相信学生每次犯错都会真的触电,但实际上并没有真的触电。在隔壁房间,一个由实验者冒充的学生打开录音机,录音机会随着发生器的动作播放预先录制好的尖叫声。随着电击电压的增加,会出现更惊人的尖叫声。当伏特数上升到一定程度后,假学生就会开始敲墙,敲几次墙后就会开始抱怨自己有心脏病。接下来,当伏特数持续增加到一定程度时,学生会突然保持沉默,停止回答,停止尖叫等反应。电压“学生”回应75 V嘟囔120 V,尖叫150 V,他说要退出实验,对着200 V大喊“血管里的血都冻住了。”300 V拒绝回答问题。如果参与者在四次回答后仍想停止,实验将停止。否则,实验将继续进行,直到参与者施加的惩罚电流三次上升到最大值450伏,然后实验将停止。
此时,许多参与者表示希望暂停实验,以检查学生的状况。许多参与者在达到135伏时停顿了一下,并质疑这个实验的目的。一些人在得到他们不负责任何事情的保证后继续参加考试。其他人听到学生尖叫时,都有点紧张地笑了。
如果被试表示想停止实验,实验者会按照以下顺序回复他:
请继续。这个实验需要你继续,请继续。你有必要继续下去。你没有选择,你必须继续。如果参与者在四次回答后仍想停止,实验将停止。否则,实验将继续进行,直到参与者施加的惩罚电流三次上升到最大值450伏,然后实验将停止。米尔格拉姆记录了整个实验过程及其结果的纪录片。纪录片的名字叫《服从》,纪录片的原版目前很难找到。然后,他制作了五个系列的社会心理学电影,这些电影都受到了这个实验的影响。这些电影可以在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的媒体中心找到。
在实验之前,米尔格拉姆曾经给他的心理学家们做过一个测试,以预测实验结果。他们都以为只有少数人——10,1甚至只有1%——会下定决心继续惩罚,直到达到最大电压。
结果在米尔格拉姆的第一个实验中,60%的参与者达到了450伏的最高惩罚——尽管他们都表现出不适;当伏特数达到一定程度时,所有人都停顿下来,对实验提出质疑,甚至有人说要退还实验的奖励。没有一个参与者坚持在达到300伏之前停下来。后来,米尔格拉姆本人和世界各地的许多心理学家做了类似或不同的实验,但都得到了类似的结果。为了证实这个实验,也有很多改变了架构的实验。
马里兰大学巴尔的摩郡分校的托马斯·布拉斯博士(他也是米尔格拉姆传记《用电唤醒世界的人们》的作者)经过反复实验,得出了元分析的结果。他发现,无论实验的时间和地点,每次实验都有一定比例的参与者愿意施加致死电压,大约是61%对66。
实验结束时的情况我不太了解。据菲利普·津巴多回忆,当时没有达到最高伏特的参与者没有坚持实验本身应该结束,没有去隔壁房间看望“学生”,离开时也没有征得实验者的同意。
米尔格拉姆在他的文章《顺从的危险》(1974)中写道:
法律和哲学中关于服从的观点意义重大,但很少谈到人在遇到实际情况时会采取什么行动。我在耶鲁大学设计了这个实验,来测试一个普通公民愿意给另一个人造成多大的痛苦,仅仅是因为一个协助实验的科学家下达了一个命令。当负责实验的权威命令参与者伤害另一个人时,参与者听到了更痛苦的尖叫声。即使参与者如此强烈地受到道德的干扰,在大多数情况下,权威还是能够继续命令他。实验表明成年人有多愿意服从当权者,做几乎任何行为,我们必须尽快研究和解释这种现象。实验本身受到了科学实验伦理的质疑,因为这个实验对参与者施加了极其强大的情感压力(虽然这种压力可以说是他们自己自由操作造成的)。虽然这个实验给人类心理学的研究带来了有价值的发现,但现在很多科学家都会把这种实验视为违反实验伦理。
米尔格拉姆辩护称,经过调查发现,当时84%的参与者表示他们觉得“高兴”或“非常高兴”参与实验,15%的参与者选择了中立的态度(92%的参与者进行了事后调查),其中很多人事后对米尔格拉姆表示感谢。此外,米尔格拉姆不断收到这些前参与者的来信,说他们想再次协助他进行实验,甚至想加入他的研究团队。
6年后(也就是越战最大的时期),其中一位曾经的参与者联系了米尔格拉姆,说了为什么他们觉得参加实验“很开心”:
“1964当我在做一个实验的时候,虽然我相信我在伤害一个人,但我完全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当人们按照自己的信仰行事并服从权威时,很少有人会意识到这一点...请允许我认为我被当局选中了,这会让我做一些我会害怕的坏事...如果我拒绝服兵役的良心反对者不被当局批准,我准备为此坐牢,这是我良心的唯一选择。我唯一的希望是,我的战友们也能以这种方式展示他们的良知. "然而,实验经验并不能改变每一个参与者的生活。许多参与者没有按照现代实验标准被告知细节,他们离开时的采访也表明,许多参与者似乎仍然不了解实验的真实情况。
实验引起的最重要的评论不是实验方法的伦理争议,而是实验所代表的意义。1961的一位耶鲁大学参与者在《犹太潮流》杂志上写道,当他想中途停下来当“老师”时,他怀疑“整个实验可能只是为了测试普通美国人是否会服从命令、违背道德良知——就像德国人在纳粹时期所做的那样”,这是实验的初衷之一。米尔格拉姆在他的著作《服从的危险》中说:“我们面临的问题是,我们在实验室中创造的让人们服从权力的环境是如何与我们所痛惜的纳粹时代联系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