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游随笔
走过一座桥,经过几家,一所小学的样子赫然出现。去之前,我以为我会坦然面对这个地方。但此刻,我的心怦怦直跳,就像八九岁第一次去学校报到时一样。
自从我1996年从学校毕业以来。因为种种原因,我再也没有踏足过这片土地。其实自从镇中心小学改扩建以来,我们也是这个村小学的最后一批毕业生。这一次,退一步讲,心里总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挥之不去。人们说这是怀旧,也许吧。
据之前教我们的老师说,吉岙小学的起源,原来是属于吉岙大队的(以桥为界,桥前属于吉岙,桥后属于吉岙,我妈家在桥前,也就是村道的陡坡上,也就是半个'岙)。本来那家想拆了,改造成责任田。但是对于附近的适龄儿童来说,要去镇上的中心小学,路途遥远。其次,因为中心小学的教学资源不足以满足镇上孩子的学习需求,镇上出面和那家协商,这才离开了我们小学。因为那家在吉岙村,所以小学改名为吉岙小学。后来巴脑村老板投资修了学校很多地方,桌椅自然也换了。这样看来,我们口中的小学和父母口中的小学是不一样的。
如今,眼前的小学,左右两边都有了新的楼房。与之相比,更是破败不堪。栅栏的一边与隔壁的人相连,而另一边因为年久失修早已坍塌。但是旁边唯一的地方,厕所,还是没人动。
学校里有一块场地,是我们童年的乐园。起初,这里曾是一片不毛之地。不知道是谁提的,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于是不毛之地在几代人手中变成了良田。记得每年春耕,老师都要浇水,翻土,拔草,和我们一起耕田,把沉睡已久的它唤醒。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对方的大脸,我忍不住笑了,于是在笑声中种下希望,只等收获的一天到来。
自从种下树苗,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我们“等着下课,等着放学”。我们期待着钟声敲响,迫不及待地想去田里抓虫除草,看苗的长势,商量下一步种什么。我想这也是城里孩子体会不到的快乐,也是90后00后孩子体会不到的快乐。盼了一天又一天,终于盼到了收获的季节。下课后,老师背锄头,我们背着竹篮跟在老师屁股后面。
每次老师挖土,我们总能得到我们的惊呼,抢着去摘胜利的果实。最后,我们把这些奖杯拿到学校外的小溪边,边玩边清洗。等我们回来的时候,老师已经做好了炉子,架起了大锅,就等着我们的红薯和芋头在锅里烤了。没多久,香味就飘进了教室,让我们咽了口水。这时候老师们好像知道我们馋了,来到教室一个个给我们送来,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的样子,老师们也乐的合不拢嘴。那时候的师生关系就像你嘴里的红薯一样香甜可口。但现在,它似乎变坏了。是什么让我们现在失去了原来的味道?仅仅是因为物质丰富吗?
我拉着儿子的小手来到曾经是乒乓球台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堆骨头还在诉说着昨天的故事。当时下课的时候,高年级的学长们围在一起打球,而我们低年级的小朋友们看着小球在桌子上蹦蹦跳跳,不时鼓掌。偶尔,我也喜欢挤在桌下,听球在木板上跳舞的声音——“咚…咚…”
再往前是教室和教师办公室。前面是砖混结构的升旗台。成为一名升旗手是每个学生最渴望也是最直接的梦想。看到升旗手戴着白手套和红领巾,在全校师生的国歌声中,国旗一点一点升起,是一种莫大的荣幸。这种荣耀只有高年级学习成绩名列前茅的学长才能拥有。所以,每当我们成绩下降一点,老师就会说,你想当升旗手吗,你想和你的哥哥姐姐们一样站在升旗台上升旗吗?这时候全班会异口同声的说,想!那就好好学习!老师的声音刚好传到我们的耳朵里。当时大家都想拿100分,却忘了身高也是升旗手的一个标准。所以像我这种矮个子只能望旗兴叹。正是在这里,我们完成了我们的入场,并加入了球队。回首在国家旗杆上许下的心愿,生活渐渐抹平,随之而来的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现实。
教室还在,教室的门是锁着的。有点像“不知何去何从,春风桃花依旧笑。”透过玻璃窗,里面的桌椅早已被机床取代。即便如此,我似乎还能看到老师上课回答问题,听到朗朗读书。转到操场,一切还是老样子。那边有个好球,这边唱个自制的儿歌,蹦极。在那块地里,一位老师微笑着看着他的学生一边锄地一边打架...我仿佛又找到了曾经快乐的自己,找到了许久不曾谋面的同桌。时间停止,物是人非,那个时候,我们都长大了,教我们的老师也老了。
最后,看一眼近20年未见的小学,就像在审视自己的过去。曾经发生过的幸福,曾经流过的眼泪,曾经为此流过的汗水,永远埋藏在心底最深处。只要一碰,就像洪水一样,冲进来。再见了,小学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再见,我难以捉摸的梦。
有时候想想,我们已经有了回不去的童年,有了无处安放的青春,有了即将到来的中年。但是,我们还有几个像小学一样无拘无束的六年。小学你想和几个朋友一起玩?有几个人能像小学那样肆无忌惮,无所畏惧?现在的我们,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以为这才是真正的自己,却忘了真正的自己在踏出校门的那一刻就被遗弃在了路边。我们能回到最初的地方,找到那个被我们无奈或不情愿抛弃的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