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废除了汉字。为什么现在后悔了?

众所周知,在几千年的历史中,随着中国文化的不断传播,汉字已经成为一种超国家的文字。越南废除汉字近百年,拉丁文字居然成了越南的官方文字,令人尴尬。昨天紫苑给大家讲了韩国废除汉字的历史。今天我们将谈论越南。

第一,“儒学”的传播

公元前111年,汉朝军队趁秦末之乱灭南越,后设七郡,其中交趾、日南、九镇在今越南境内。起初,这里的居民对中原文化一无所知,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大量汉人移居越南,包括封建地主、官员、商人、手工业者、罪犯和失势的旧臣。他们带来了汉朝的文化和先进技术。

汉人南下后,越南当地的中国风越来越浓。到了汉代,任彦和光分别在交地和旧镇建校教授经学,汉字由此传入越南。因为汉字起初只是作为传播儒家文化的载体,所以汉字在越南被称为“儒家文字”。

时过境迁,到了隋朝,统治者开了科举取士的先河。后来唐朝继承了这一制度,于是朝廷在安南各郡开设了许多官学,民间也自行举办了私塾和乡学,这对汉字在安南的传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到了唐朝的时候,这个地区的汉字水平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

二、“南字”的发明

10世纪前后,越南脱离中原王朝,作为诸侯国存在。虽然有一定程度的行政自主权,但汉字经过越南文化一千多年的渗透,在中国的各个领域根深蒂固。1070-1076年间,李朝相继建立了文庙和国子监。1075年,越南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这个制度延续了800多年。

汉字作为越南的官方语言,逐渐培育和完善了越南的学术和文学传统。可以说,越南所有的历史都无一例外地被记录下来,流传至今。

但是和朝鲜半岛一样,越南、日本、韩国都面临着同一个问题,就是读音和中国相差甚远,汉字无法完整准确地表达读音。

日本和朝鲜半岛的解决办法是在汉字的基础上发展出一系列的表音符号,最后形成自己的表音文字——平假名/片假名和谚语(见作者昨天的文章)。而越南则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将不同读音的汉字拼凑在一起,形成了所谓的“南字”,意为“南方之字”。

公元13世纪,“南”一词基本上已经系统化,开始在文学作品中使用。到了西山朝(1771-1792),Nguyễn Huệ规定每次科举的第三次考试必须用“南”字作答。随着《金乔云传》等一系列经典作品的诞生,越南词南文学达到了顶峰。

需要指出的是,“南”字是借用整个汉字或其偏旁部首,再采用汉字中的认识、形声、借用等方法创造出来的,本质上是对汉字的补充。甚至可以认为汉字和词南其实只是一个词,因为词的结构成分完全一样。

所以,出现了一个更尴尬的问题。想学汉字就要先学汉字,而汉字更难读、写、记,所以无法在普通人中普及。至于科举出身的精英,他们也更愿意使用承载圣贤之道的“儒家文字”,所以汉字的地位从未被撼动。

第三,殖民者推广的“国语汉字”

事实上,早在16世纪,就出现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文字。两名来自意大利和葡萄牙的天主教传教士在岘港建立了一座教堂。他们带来了一些先进的西方知识和新奇的商品,也懂得用疗效显著的西医来治病。因此,他们在当地民众中有着强大的号召力,追随者与日俱增。

传教士为了迎合文化水平不高的普通人,用自己的拉丁字母记录越南语。其中,法国传教士亚历山大·德·罗德斯编纂的《越-葡-拉丁词典》被认为是“国语字”出现的重要标志。

起初,这些普通话字符只用于宗教场合,除此之外,它们还用于翻译圣经和编写传教材料。真正改变这一切的是法国的入侵。

1858年期间,法军炮轰岘港,并逐渐将其据为己有,最终将越南变成了法国的殖民地。汉字作为中国和越南的历史文化纽带,成为法国殖民统治的障碍,于是殖民当局强迫越南使用普通话汉字,之后又悍然下令全面取消学校汉字教育,汉字和文字因此被迫退出历史舞台。

当然,法国人并不真的希望越南使用普通话字符。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循序渐进地同化越南语,先用所谓的普通话字代替汉字,等越南社会习惯了再用法语代替。

虽然普通话本身存在一些缺陷,但它易学易懂,在民间也很普遍,因此成为越南革命者传播先进思想、争取民族独立的有力工具。1945年9月2日,胡志明在河内巴亭广场宣读了用普通话写成的《独立宣言》,越南民主共和国正式成立。

后来,国语字正式成为越南的隶书。但是,这不能简单地归结为像韩国那样的民族主义下的去中国化。毕竟胡志明精通中文,连当时的中国国家主席都认为“拼音文字是一种方便的书写形式,汉字太复杂。目前只做简化的改革,总有一天会做根本性的改革”。

第四,汉字的复兴

近年来,越南数十位有影响力的专家学者联名上书越南教育部,建议从现在起恢复全国中小学的汉语教学,同时建议出台义务教育教学大纲,让学生在中小学毕业时必须达到相应的汉语水平标准。

其实这样的建议和中国的快速发展关系不大,只是很多越南人在历史和文化传统这个重要问题上有长期的自省和选择。

众所周知,文字是一个民族历史文化的载体,文字本身也是历史文化中极其重要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改字就意味着切断甚至摧毁自己的历史文化。现在越来越多的越南人深刻意识到这个问题,即使想了解更多,也无法阅读和理解历史文献。

这个建议得到了一些组织和人士的响应。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这个建议能够作为一个制度出台,全面推行,经过两代人,也就是40年左右,基本上所有的越南人都会写汉字了,然后自然就恢复了汉字的官方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