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沧州的由来和历史是怎样的?钱乙的名字是什么?
外地出差,朋友知道我是沧州人,总说:沧州,我知道,林冲被发配的地方。或者问:你们沧州是不是特别荒凉?不然林冲怎么会被发配到那里?
我告诉他们,我翻遍了正史和野史,也找不到任何一个朝代有沧州被流放的记录。至于林冲被派到沧州,纯属小说家之言。但当这顶“莫须有”的帽子被戴上,心理真相就变成了历史真相。不可思议的是,很多沧州人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点。他们经常对外人说:“你知道我们沧州是林冲被发配的地方!”!
当一个城市被误解时,它的历史命运往往会被扭曲,甚至被改变。事实上,沧州的名气绝不应归功于不存在的林。真是京畿人杰地灵,名人辈出的地方。
沧州应该是一座魅力之城,魅力在于深厚的文化积淀。
喜欢读《诗经》的人很少会去想《诗经》和沧州的关系,但众所周知,沧州是《诗经》的发源地。如果没有汉大夫猫爪草在这里开馆教诗,那么这首被称为世界文学史上的瑰宝的诗,将永远湮没在秦火的灰烬中。你可能想不到《诗经》重要传记《韩石传》的作者韩婴也是沧州人。
喜欢唐诗的朋友自然会背有“五言长城”之称的刘长卿和边塞诗人高适的诗。这两个闪烁在唐代文学星空中的璀璨星座,最初都是从沧州升起的。做宋立科词的人都熟悉“我住在长江头,你住在长江尾”这句话,但你绝不会想到作词人李之意也是沧州人。元曲四大家之一的马致远,是文学史上不可磨灭的名字。他的歌曲《景甜沙》为大家所熟悉。这个马致远被证明是沧州人。如果没有沧州人纪晓岚,就不可能有被称为中国文化史上万里长城的七万九千卷《四库全书》和与《聊斋志异》并称“两绝”的《岳薇草堂笔记》...当代伟大作家王蒙、蒋子龙和哲学家张岱年...他们都是这片土地的骄傲。不久前,沧州文学院绘制了中国第一张张文学地图——沧州文学地图,列出了从西周到现在的400多位著名文学人物,还标注了在中国文学史上产生过重大影响的民族文学人物,其中大部分都与沧州有文学关系。张衡在河间时写过《四哀诗》、《归天府》,李白、杜甫、白居易、王安石、黄庭坚、苏轼都留下过与沧州有关的文字。
沧州被误解是因为它是世界闻名的武术之乡。《汉书》中记载有一个叫龚遂的太守,因为在统治沧州时提出了“卖刀还犊”的法令而被载入史册,可见其武风之盛,源远流长。沧州的一些著名武术艺术家真的很棒,比如霍元甲,比如王武,王子平,还有张之江,他是南京武术博物馆的馆长。历史上有句话叫“镖不喊苍”,所以一些不了解沧州的朋友认为沧州人很粗鲁,爱舞刀弄棍。其实武术也是一种文化形式。沧州人走遍天下,行侠仗义之事,但沧州人绝非粗鲁无知。当他们和一个真正的沧州人交往时,他们可以用生命去信任对方。因为沧州人把心挂在胸外。
沧州的文化结构并不单一。沧州有四个方言区,南部属于汉语官话系统——慈鲁方言区,中部属于地方方言区,北部属于天津次方言区,西部属于华北官话系统——冀中方言团。根据这四个方言区,也形成了形态各异的文化板块。一条贯穿全境的京杭大运河,既是南北交通大动脉,又是文化传输带,使沧州地缘文化较早受到先进文化的影响。同时,海洋文化与内陆平原文化的融合,齐鲁文化与燕赵文化的交汇,形成了沧州人文性格中最突出的因素。
或许,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消费时代,沧州人的性格有些“落伍”了。
曾经有一个沧州人,在兰州火车站遇到一个身无分文,双脚冻住的温州青年。他毅然把那个在车站广场上爬来爬去的陌生人背上了火车,而这个背已经被送到了离家乡千里之外的温州。到了温州,连小伙子的家人都不肯收他,是那个沧州人把他接回了医院,并支付了他的医药费。后来他干脆从最后救人,把截肢者从温州接回老家黄骅,帮他开服装裁剪店维持生计。这一事件一度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很大的波动,引发了对商品时代人际关系的深度思考。当记者问这位名叫张军领的沧州男子为什么要这么做时,他只是简单地说:我是沧州人。似乎这种道德感是沧州人与生俱来的,融进了沧州人的骨髓和血液。
沧州人务实,“实事求是”这个成语就发源于沧州。一位特别愿意和沧州人交朋友的外国朋友总结沧州人的特点时说,沧州人的优点是“现实”,缺点是“愚蠢的现实”。似乎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沧州人的性格有点格格不入。殊不知,正是因为这种性格,沧州人受益匪浅。
沧州这块地就不用说了,贫瘠,尤其是东部地区。大片的盐碱地和大片的草洼地让这里显得有些荒凉,但这里的人们却世世代代幸福而稳定地生活着。每天总有笛子和唢呐抚慰平原上的夕阳。他们曾经是优秀的忍者,他们对苦难的忍耐力让我感动了很多年。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诞生的艺术,具有这片土地的性质。比如沧州木鼓(京韵大鼓就起源于此),比如黄骅渔鼓,都是这片大土地的“神曲”!那种野性和单纯,一下子就能把你带入他们的世界。有一次日落时分坐在破旧的木船上,听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渔翁唱着渔鼓。沙哑苍凉的“三抽”渔鼓曲调,从他没牙的嘴里唱出来,是那样的荡气回肠:“人生好难踏实,人是死水里的混水鱼,破浪推一口气……”伴随他的只有脚下汹涌的海浪和呼啸的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