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有过几次反对中医的争论。

三次

20世纪前的“杰出”

追溯中医的历史,恐怕要从古代说起。早在那时,我们的祖先在寻找食物的过程中,逐渐发现某些食物可以消除疾病;使用石器时,创造了砭石针和骨针疗法,并在此基础上逐渐发展为针灸疗法。

在随后的几千年里,从《黄帝内经》到明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被誉为中华民族瑰宝的中医在繁荣中发展,形成了“一统天下”的局面。

但俗话说,鸦片战争后,尤其是20世纪,西医大规模进入后,随着国人对西医的态度由怀疑转为深信,中医正式面临严峻挑战。

第一场辩论:中医败了

1912,北洋政府统治时期。当时政府以“中西医兼收”为由,在新颁布的学制和校规中只提倡西医专科学校,将中医拒之门外,这就是近代史上著名的“教育系统遗漏中医案”。

消息一出,引起轩然大波。扬州中西医研究会创始人袁贵生率先表态:“教育部有规定,中医学校的课程中删除中医科目是可以容忍的。”从此开始了中西医的第一次论战。

1913年,北洋政府教育总长王大燮再次公开提出废除中医。随后,教育部颁布的《教育条例》将中医全部抛弃在教育系统之外。

于是,上海市“神州药学会”会长余等来自全国19省市的中医,以及同仁堂、年堂等医药界人士,组织了一个“医救请愿团”,要求将中医纳入医事部门。在压力下,政府只好支支吾吾地说不会落实废除中医药的政策,同时仍然拒绝将中医药纳入教育计划。中医领域的第一次斗争就这样失败了。

西医误诊梁启超

梁启超在第一次中西医论战中站在了西医一边。但在1926,他的病成为中医支持者对西医发起反击的有力武器。

3月8日,梁启超因尿毒症住进北京协和医院。经过x光检查,医生诊断为癌症。梁启超的弟弟梁中策问医生:“不一定是癌症吧?”医生回答:“不一定是癌症。”又问:“怎么治?”再答:“全部剪掉。”手术后解剖肾脏,果然有樱桃大小的黑点,但不是癌。不幸的是,病人的尿液中仍然有血,无法找到病源。

如果只是普通的医疗事故,再重提这个旧案意义不大。很多人关注这个案例,是想把“中医和西医孰优孰劣”这个争议多年的问题付诸表决。所以,梁启超“被西医断绝”的事件一经传出,西医立刻成为众矢之的。原来,梁启超入院前,曾请京师“四大名医”之一的萧龙友把脉,诊断为“非急症”,即尿中有血,“任其流二三十年,无所不能”西医切掉一个肾,结论也是“无故出血”。

梁中策的《医院笔记》对西医略有微词:“中医的理想虽不足以服人,西医又怎能独断专行?”而徐志摩在《生病了怎么办?:西医所谓的“科学精神”原来是“拿病人当标本。你去看你的眼睛。一个医生检查完出去了,然后两三个医生过来看谁管这个病。你得绕个弯才能发现。”

有一次发表了两篇《东引西学》,惹恼了鲁迅。7月5日,鲁迅一下子就把日记发表了,开头就把矛头指向了徐志摩等人:“自从西医割了梁启超的一个肾以后,责难的声音就一直在涌动,连对肾没有多少研究的作家都在‘发声’。与此同时,‘中医不能说’应运而生;肾有病,为什么不收黄伟?怎么了?为什么不吃鹿茸?”但当时舆论对西医的谴责和抨击,铺天盖地。

1929“废除旧病历”

俗话说“要么东风压倒西风,要么西风压倒东风。”五四运动后,中西医之争愈演愈烈。在地质学家丁文江的书中,有这样一对:爬山吃肉骂中医,岁月不老心不老;写、喝、说普通话都很难。可见,“骂中医”已经成为西化知识分子的“饭后运动”。

1929年,民国政府废除旧病历,终于引发了第二次中西医论战。这场争论直接关系到中医的生死存亡。

1929年2月,国民政府卫生部召开第一届中央卫生委员会。围绕“废中医”问题,余云岫、褚敏毅等人先后提出了四项议案,列举了限制中医执业、禁止办学的办法。考虑到提议过于激进,中央卫生会议权衡再三,最终通过了《老医师注册原则》,实施办法也缓和了不少。规定了废除中医的三个原则:“A:老医师注册以民国19年为限;b:禁止老医学院;c:剩下的,比如禁止新闻杂志等非科学的医学宣传材料,在报纸上介绍老医生,卫生部会尽量去做。”

法案一旦实施,中医被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提案一公布,首先遭到了上海中医界的抵制。3月17日,来自全国各地的281名代表在上海召开全国医疗组织代表大会,成立全国医疗组织联合会,组成请愿团,要求政府立即取消该法案。舆论也支持中医领域,提出了“取缔中医就是让人死”等口号。

主张废除中医的余云岫和胡定安都曾在各大报纸上发表过废除中医的言论,回应了对中医的批评。争论火药味十足,上升到政治意识形态层面。

此时的南京国民政府,不愿意因为一些不重要的事件,引起大的社会动荡。时任卫生部部长的薛杜比更是急于尽快平息这场风波。他曾多次公开表示无意废除中医。并当面向请愿者作出声明:“我当一天部长,绝不允许这个提案实施。”不久,请愿团接到国民政府文官部的指示,撤销一切禁锢中医的法令。第二次辩论以中医药领域的胜利而告终,该领域也将3月17日定为“中国民族医药节”。

建国后的第三次论战

建国之初,全国卫生工作会议拉开了中西医第三次大辩论的帷幕。1950年,民国时期废除中医学派的代表人物余云岫在全国卫生工作会议上提出了一份题为《改革老医生的实施步骤》的草案。草案将“废”改为“改”,“弃中医于其都,塞其源”。

在这次会议上,针对解放前落后的医疗卫生条件,党中央制定了中国卫生工作的三大方针,其中之一就是“中西医结合”。遗憾的是,中西医结合的政策,在实施初期,被理解为把中医改革变成西医。政府举办的中医继续教育学校学习现代医学;年轻的中医也被选送到西医学院深造。这一系列原因让中医再次陷入困境。

上世纪50年代,中央发现“中西医结合”政策被错误执行后,立即展开了自上而下的研究,纠正各级领导和医务工作者对中医的偏见。

但在“文革”期间,由于各种错误的导向,全国大部分老中医都受到了批判和迫害。很多中医古籍被作为“四旧”送到造纸厂的纸浆池。有人用对联来形容中医的处境。第一部分:悲惨,无知,破了四旧,还有文革,老中医被灭;第二部:悲伤、内疚、三家学派、废话、中西医结合、小医生被毒死;横批:中医危在旦夕。

“文革”后,中医从浩劫中重获生机。直到1982年颁布的宪法提出“国家发展医疗卫生事业,发展现代医学和中医”。这就给了中医和西医同等的地位。

一个世纪过去了,但中西医的冲突仍未平息。中医的大起大落什么时候才能停止?中医应该如何在西医和西医的夹缝中生存?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