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传统是什么?
一、史学家的情怀:史学的本质属性之一是关心未来,关心人类社会的历史未来。中国的先民对过去与未来的关系有着朴素的辩证认识,即“观过去而观未来”(易经下)。这是中国古代最早的史学思想来源之一。司马迁写《史记》,继承和发展了这一思想,提出了“讲述过去,思考来的人”的宗旨,即讲述过去是为了让后人读他的书,思考。《汉书·司马迁传》严注:“让后人看到自己的志向。”深藏在太史公心中。司马迁的志向是什么?是“究天人关系,学古今之变”的结果,是“困旧闻于世,考之,验之成败”的结果。这恰恰是司马迁“成家之言”的伟大之处(以上对司马迁的引用,见《史记·太史公序》《汉书·司马迁传》)。此后,这一思想不断发展,成为中国史学的优良传统。所谓“多知前事不忘前事不忘”(《唐高祖诏书致小李等人编六朝史》,《唐人诏书集》卷81),已成为史家的共识,也反映了史学的一项基本任务。从这个意义上说,史学是人类社会历史进步的永恒伴侣。
第二,历史智慧。史学随着社会历史的进步而发展,同时在这种进步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唐太宗强调史学的大用,说:“盖史记之用,甚大也!”(修晋,唐纪卷81)。这可能更侧重于政治。刘知几从“见贤思齐,不见贤而自省”的角度指出,史学是“为外人之急务,为国之命脉之道”(史通,史官之立)。王夫之关于史学重要性的理论,包括对历史经验教训的借鉴、对人思想的熏陶和做人的原则(见《读书为镜·叙四》)。龚自珍进一步提出:“脱离历史,人在路上。要想知道,首先要做一个历史。”(关于“尊重历史”,见《龚定安全集》第五卷)他的“道”强调从具体的历史经验上升到历史智慧。这里其实包含了“史”与“道”辩证关系的思想:“史”指的是具体的历史事件,“道”指的是规则和规律。人们了解了丰富的历史事件,就能理解社会历史发展的规律;人要掌握这个规律,首先要学习和研究历史。从发展的角度看,中国史学中反复讨论的“时”、“势”、“理”、“道”,都具有探索规律和规律的意义,都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从更具体的角度来看,无论是天文、地理、生产活动等对自然的认识,还是为国为民、治国安民、法治、教育、移风易俗等对社会的认识。,它积累了丰富的历史智慧。历史智慧是相对于现代科学知识、认知水平和实践能力而言的;但是,人们不应该也不可能切断两者之间的联系,就像人们不应该也不可能切断历史一样,任何人的认知活动和实践活动(作为社会人)都不能不受到历史智慧的启发。我们完全可以相信,历史智慧的光芒在未来社会依然会放射出灿烂的光辉。
第三,民本思想。西周末年,“天命”观念开始动摇,春秋以后,人文思想继续发展。史家一方面探索天人关系,另一方面探索人与时代的关系。正是在这两个领域的讨论中,司马迁真正找到或者说找到了人在历史运动中的位置。他在《史记》编纂中确立了人在历史发展中的中心地位,并从三个层面进行了阐释:第一个层面是记《王继行》和《写十二列传》;第二关是记住“辅佐大腿臂臣”和“三十而立”;第三个层次,就是写下“仁义迷人,名扬天下”的各路人物,“立传七十”。具体而言,司马迁从以下几个方面写出了人的活动在历史运动中的作用:一是以人事为发展线索来描述历史进程;第二,他肯定了人在历史转折或重大事件中的作用;第三,他指出了人类聪明才智在历史进程中的积极作用;第四,他强调用人是否得当,关系到国家的生死存亡;第五,他重视普通活动在社会生活中的价值等等。司马迁对人在历史进程中的作用的认识和描述,继承和发展了先秦时期人本思想的萌芽和传统,极大地丰富了人们对人自身力量、智慧和作用的认识。从这个意义上说,《史记》一书是历史成为人类历史、史学成为历史学家对历史的理性认识的标志,开启了中国史学人文思想的传统,从而对中国史学的发展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这体现在以人为中心的综合性史书的长期积累,以及许多优秀历史人物的启发和激励,成为中华民族民族精神的突出表现。
今天,随着历史的发展,人们正在讨论人类面临的一种新的经济形态,即知识经济。虽然有不同的理解和解释,但在基本点上是有共识的,那就是高科技产业——知识(智力)——人。关键是人才、人的素质和人的“全知”,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人们强调“知识经济时代是真正以人为本的时代”。也有研究者指出,联合国系统和西方国家高技术产业的研究人员、决策者和管理者的基本个人知识要求可以概括为六个方面,第六个方面包括“国家史”和“科技史”的知识(见吴著《知识经济——21世纪社会新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