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时期的西域佛教文化

隋唐时期的西域佛教文化

作者u·李金鑫

隋唐时期西域佛教继续发展,但各地发生了许多变化。于阗王国的佛教经历了盛与衰的现象。唐朝初年,玄奘记载“伽蓝寺院百余座,僧人千余人”,与《法显》(公元4世纪)记载的家家户户前有数万僧人、小塔的盛况相比,已非昨日。疏勒比龟兹、于阗小,但唐初“伽蓝百余,僧人万余”,鼎盛时期。但到了8世纪初(公元727年),慧超到达疏勒时,也不过是“有庙有僧,行小乘”。可见疏勒佛教在中唐时期开始走向衰落。《新唐书》(卷221)以“喜事浮图”的方法记载,疏勒的“俗神崇拜”说明祆教在这两个地区得到了复兴。但是佛教的主导地位并没有改变,仍然受到上层社会的宗教崇拜。隋唐时期,龟兹佛教依然兴盛,从玄奘大规模出使龟兹的盛况,如U“每年秋分,全国僧尼必聚,上至君王,下至庶民,捐俗事,斋戒,听教,渴忘疲劳”,到惠朝对龟兹“满寺满僧”的描述,而且,龟兹的僧人还享有干预朝政的特权。u“国王和大臣们经常讨论国家大事,拜访僧侣,然后在每月的15日和黄昏宣布”。但从玄奘记载的初唐龟兹“伽蓝一百余人,僧人五千余人”来看,似乎与佛教大国的地位很不相称,也没有魏晋南北朝时的“千余塔”、“万余僧”繁荣。隋唐时期的另一个特点是中原和汉朝的佛教回传到西域。大量汉族僧人前往西域修行打坐。慧超在龟兹见过两座由汉僧主持的佛寺,一座是大云寺,一座是龙兴寺。唐朝授予西域佛教事务宰相爵位的僧人都是汉族僧人,驻扎在基库兹的奎图木图拉石窟寺庙。唐朝统一西域后,国家强大,社会稳定,经济发展。西域与中央政府的关系更加密切。公元648年在龟兹设立“龟兹总督府”,公元656年将“安西总督府”迁至龟兹。龟兹与中原地区在佛教方面的交流更加频繁,并深受中国佛教的影响。在这种历史条件下,龟兹佛教的文化艺术有了新的发展,呈现出新的特点。库木图拉石窟艺术是龟兹佛教文化艺术的代表,具有时代特征。

库木图拉石窟的发掘并不早。早期的石窟是从晋代到南北朝时期开凿的,在唐朝以前并不兴盛。也可以说,玄奘到龟兹时,库木图拉石窟并不多。盛唐以后,库木图拉石窟进入繁盛期。在龟兹石窟中,库木图拉石窟是艺术风格最接近中原的一个。[1]

库木图拉石窟群位于库车西南约30公里的甘薇河其尔达格山口出口东岸悬崖上,有编号为***112的石窟。洞穴的形状与基齐尔石窟基本相同。形制完整的洞窟约60个,大部分是智提石窟的中柱洞和方洞,皮科罗石窟很少。洞穴前的地面上可能有供僧侣居住的建筑,但没有看到遗迹。库木图拉的洞穴虽然不像基齐尔洞穴那样成群排列,但从一些洞穴中见到的“金沙寺”、“凡高寺”等洞穴名称来看,也是龟兹佛教寺庙集中的地方。窟内有壁画40余处,壁画内容以因缘故事为主,而佛祖故事数量明显减少,种类远不如基齐尔石窟。反映的因缘故事,多是佛祖的神通和供养。除了中央的圆柱石窟和主室的方顶,相当一部分壁画是排列在这些石窟的四壁上,采取上下分层、左右分幅的形式,每一幅都有一个主题,一壁几十幅,画面较小,所以每层的栏上写有龟兹题词来补充画面。与基齐尔石窟的因果报应故事壁画相比,虽然在细节上有一些变化,但这种表达在小乘佛教造像中并不少见。它的中央石窟不像基齐尔的佛教格言和涅槃主题的绘画,许多都被列佛所取代,千佛壁画的数量比其他石窟有所增加,这明显表明了向大乘佛教转化的痕迹。

除了佛、菩萨的形象外,壁画题材也有变化,如“西方净土变”、“药师变”、“弥勒佛变”,还有全身绘有千佛、女神、紧那罗的释迦牟尼形象。在门内左右画比丘及其支持者的画像。还有很多洞窟,整个洞窟顶上绘有数千尊佛像。这些画中的菩萨装饰一般都是高发,头戴小冠,胸前有细细的流苏,上身垂下一条披肩,横在胸腹之间。这是唐代画菩萨的突出特点。普通供养人所穿的衬衫、锄头、雉尾,也有唐朝服饰的特点。

壁画风格不仅在人物形式上鲜明明亮,而且生动活泼;用线不仅像“弯铁圈丝”一样结实,而且更圆润。云朵和名贵花卉被应用于边缘图案、洞顶或佛座之下,成为当时具有代表性的装饰。在山水画上,虽然没有达到绘画史上所说的“坚石丰杂”的境界,但远山近水的笔法,“胶枝”的树干树和“背清气远”的房室画已经出现,说明这一时期的绘画技巧有所提高。

库木图拉石窟还有一批汉洞,形制为中柱洞、方形洞,地上有佛坛。除了列佛千佛外,还有阿弥陀佛净土变、弥勒净土变的画。佛陀的原始生活画面和佛陀的涅槃画面不再出现,内容明显带有大乘佛教的特点。这些壁画既接近唐代流行的净土观念,又具有唐代绘画艺术的风格,如人物、景物和装饰图案的造型特点,线条圆滑流畅。此外,洞内图画一般以汉字和墨书题名,有汉晋以来中原绘画“左图右史”的传统形式。有些洞穴还直接画出崇拜的形象。这些都是龟兹石窟特有的现象。

洞穴群中有许多中文铭文。如一窟四菩萨有“南无观世音菩萨”碑文,有的窟标有“慧朝”“明杰”等汉族僧人称号,还有“大德法藏……画金沙寺”和红土维吾尔文字。在石窟东北的树干沟里,有两个长方形的罗汉洞,洞内有埋葬僧人骨灰的券。还发现来此参观的唐代高僧名字很多,东墙有U“大师邓辉* * *大德烟囱”。法兴拜罗汉回施功德子(慈)母解脱苦...西墙有几行标题,如“唐大顺五年米沙法庆”。黄文碧先生在1928来此调查时,书名还存在,但已损坏消失。东墙南端有“大唐东京方寿大师(?)的“李罗汉骨”碑文。说明盛唐以后,龟兹地区流行汉语,直到回纥高昌统治龟兹,汉语和回纥同时使用。

编号为新1、新2的洞窟中,保存下来的壁画十分华丽精美。在辛1的顶部中央,有一组莲花图案,佛、菩萨站在正中莲花上,佛、菩萨脚下绘有菩萨小半身像,使其双手合十而坐。新窟2顶壁画构图也是圆形,13菩萨宝珠,姿态优美各异。除洞顶壁画外,右壁壁龛内还有一尊坐佛像,保存完好,是新疆石窟迄今为止唯一保存下来的雕像。其他的雕像被外国人偷走了。此像为坠座形,披于右肩,双手禅印,长耳大唇,鬈发髻。底座是七层莲花座,和唐代的一样。壁龛两侧的壁画是狂傲的魔军,用绘画和塑料相结合的方式表达了佛陀由恶入道的故事。与众不同的是,画面以大乘经典为蓝本,在魔军的肚子里画了一张失落的脸脸,叫做“肚脐出一只眼”。第二窟有一组菩萨的图片,展现了一个灿烂的舞蹈场景。穹窿象征天空,与地坛佛像遥相呼应,表现的是佛在讲妙法,天宫艺妓在颂佛。这两个洞窟的创作时间大约在隋唐之间,与壁画的创作时间相同。

隋唐时期,龟兹其他地方的石窟在盛兴仍然存在。一些旧洞穴可能已经被废弃,但新洞穴一直在不断被挖掘。基齐尔石窟的一些洞穴有许多汉族僧侣或游客的题字,如“天宝十三年十一、五日礼”、“大理四月”、“西(?)来到空无一物的深渊》、《道安》、《贞元十年》;还有一个铭文可能是龟兹西域胡夫的官方名称“王锦”。这些铭文似乎表明,一些洞穴可能已经被遗弃和遗弃。克孜尔嘎哈石窟在唐代被废弃,至少在高昌回鹘晚期没有发现石窟。森木塞石窟、马扎巴哈石窟、焉耆克勤石窟也在唐代继续使用,一直使用到回纥时代。同时,壁画的题材和风格也不同程度地受到唐代绘画艺术风格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