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国际歌》的第一位中国译者?
2005年2月,中央编译出版社给我寄来了他们新出版的《寻找草药》,这是鹿苑先生最新的散文集,里面有《国际歌几种文本比较》一文。是1999一位老先生写的文章,2000年3月24日首次发表在《解放军报》上。原标题有点煽情,叫《国际歌翻译改变了真相》。文章说:“中国唱的中文歌词是1923年从俄文翻译过来的,译者不详。”鹿苑先生是中国近代史,尤其是文化史的亲历者和见证者。他应该听过几个翻译家的名字,但他说的“不知名”,应该是有隐歌的。这引起了我讨论的兴趣。
瞿秋白说。
焦裕宏的文章《多余的话:学者革命家的困境》发表于2005年6月5438+065438+10月0日《中华读书报》。文章称,《国际歌》歌词的第一个译者是瞿秋白。本文是书评,对陈铁建主编的瞿秋白的文集《多余的话》进行评论。焦的论断应该出自陈铁建。
陈铁·简在后来出版的《瞿秋白传》中说,瞿秋白“是第一个把它翻译成中文并附有注释的人”。这是对“正式”的简短解释。周永祥的《瞿秋白年谱》对此做了详细的解释。“当时《国际歌》有三个中译本,但都不符合演唱要求。他会看乐谱和弹钢琴。边译边弹边唱,经过深思熟虑,几经修改,《国际歌》歌词翻译成功。‘Interna Sonnell’这个词按照国际惯例保留了原声,与乐谱相匹配。”所谓“正式”是指曲艺可以直接“享受音乐”。
周永祥补充说:瞿秋白在担任《晨报》记者时就开始翻译《国际歌》。回国后根据俄、英、法文本翻译新词,发表在6月1923号《新青年》创刊号上。在歌词前,瞿秋白写了一段序言,说:“这首歌从1870开始,成为所有社会党的党歌,现在俄国采用它作为‘国歌’——它将来会成为世界共产主义社会的开幕音乐。”瞿秋白希望“中国被压迫的劳动平民也能和世界无产阶级和睦相处。”“与此同时,他作词作曲的《赤潮歌》出版了,其措辞和曲调明显是对《国际歌》的模仿。大概,他是想以身作则,让中国的赤潮歌和世界的国际歌“同时对应”。所以瞿秋白翻译《国际歌》的时间应该在1922到1923之间。
瞿秋白是《国际歌》歌词的第一个译者,这是瞿秋白研究的一个长期结论。
小三说。
那么,瞿秋白是不是1923年从俄文译本翻译《国际歌》中文歌词的译者呢?不一定。还有一种说法。《中国翻译大辞典》说:“1923年夏天,就读于莫斯科东方劳动大学的小三根据《俄罗斯国际歌》的歌词翻译成中文(配有陈乔年的歌曲),然后在中国广为传唱。”他补充道:“1939年,在陆机和冼星海的帮助下,小三根据原文修改了译词。从那以后,他修改了很多次,一直唱到现在。”这种说法完全符合鹿苑所说的三个条件,即:1923,由俄文翻译过来,在中国演唱。吕远说“不详”大概是因为不确定译者是瞿秋白还是小三。他现实而谨慎。
6月21,21,中国读书报祖振声在《音乐出版与外国版权》一文中说:“1887年瞿秋白译,波蒂埃作曲的《国际歌》于6月1923日在《新青年季刊》上发表。同年,小三将《国际歌》的俄文歌词翻译成中文(配有陈乔年的歌曲)……”1923年夏天,小三开始在苏联翻译,而瞿秋白的译本已经在国内出版。哪个更早或更晚?不用说了。
郑振铎和耿继志说。
那么,谁是第一个翻译《国际歌》歌词的人?
按照上述说法,在瞿秋白之前,《国际歌》有三个中译本”。这三个版本分别是谁写的?他们早晚出场的顺序是怎样的?
据《中国翻译大词典》记载,1919年五四运动后,《国际歌》开始传入中国。最早的译本发表在广东共产主义小组主编的《劳动者周刊》(6首诗,分4期发表)上,出版于2090年6月65438+10月和6月65438+10月,书名为《劳动之歌》,译者署名“烈愁”;几乎与此同时,1920,11年6月,法国勤工俭学协会主办的《华南理工大学学报》发表了题为《国际劳动之歌》的译本,译者张越狱。因此,三个中译本中有两个应该是列萨德和张越狱所作,《劳动之歌》中译本的出版时间比《国际劳动之歌》中译本的出版时间稍早。据陈福康考证,确切日期为1920 10 10月10至12年2月5日,分别为《劳动者周刊》第2、4、5、6期。利萨德当时是北京大学的学生。
那么,另一个人是谁?
7月6日,1997,中国读书报刊登了郑尔康的《儿童世界与郑振铎》一文。文章后面有一条介绍我父亲郑振铎的“一点资讯”,说是1920年,郑和“耿继之”第一次翻译了《国际歌》的歌词。郑尔康之所以敢用“最早”这个词,是因为他知道郑振铎和耿济之的翻译是秋白之前。他在《石榴又红了——记我父亲郑振铎》一书中详细解释道:“1920年七八月间,我父亲郑振铎是北京铁路管理学校的学生。有一天,他和他的好朋友,北京俄罗斯专门博物馆的学生耿继志,偶然发现了一本俄文版的诗集《红色的诗》。父亲和耿继志读了全部25首,一首首充满革命激情的诗深深触动了他们的心弦。于是,他们商量把这些诗都翻译出来,准备发表在他们主编的《人性》月刊上。其中,《第三国际党颂》是《国际歌》最早的中文译本。”郑尔康引用的文字来源是《小说月报》19212年9月出版的《俄罗斯文学研究》专刊。由C. Z .和C. T .翻译的《第三国际党颂》发表在上面。据陈福康考证,C.Z是“极治”一词的音译缩写,C.T是“振打”一词的音译缩写。在C.T .写的“说明”中,写道:“去年七八月间,翻译了第一部《第三国际党颂》。”
水下无人
郑和耿的译本究竟是在哪里出版的?目前有三种理论。人文主义月刊。中华民国的日常意识。小说月刊。按照第一种说法,耿、郑的译本出版于1920年8月左右,早于1920年6月+10月10年。但重点是,这种说法根本不成立。它出自1983《新文学史料》第2号刊登的郑振铎“最后的发言”的文字记录,其中说:“还有一期《人性》月刊,刊有《国际歌》,瞿秋白翻译,我作词。”瞿秋白当时是耿济之的同学,也和郑振铎关系密切。郑振铎对晚年的回忆显然是错误的。一是把耿济之的帽子戴在瞿秋白头上,二是把出版的刊物误认为是人性的。1921年9月,他的“笔记”中明确写道:“准备刊登他们的《人性》月刊,因经济原因不能刊登...现在,让我们把这首颂词登在这份报纸上,献给第三国际党。”《小说月报》第12卷之外的《俄罗斯文学研究》专刊中确实有耿、郑和翻译的《国际歌》。但据陈福康考证,这是其第二次发表,第一次发表于5月27日《民国日报觉醒》,1921。
从发布时间来看,即使是更早的5月1921,也比1920 10或11要晚。陈福康在《中国最早的《国际歌》译本》一文中说:“郑振铎等人的这个译本,实际上是中国最早的《国际歌》译本,而且广为流传。”他还说,“郑振铎等人是我国已知最早的《国际歌》译者。”后来他的专著《一代才子郑振铎传》里也说,郑振铎和耿济之无意中完成了第一部歌词的中文翻译,叫做《全世界无产者的战歌》!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做了一个大胆的验证。Liesad翻译的话是从周刊第二期(指劳动者)上发表的,应该是今年10翻译的。从郑振铎引用的解释中,我们知道他们是七八月份开始翻译的。“其实这个证据还是一个假设,而且是一个混合的先入为主的假设。烈北译词发表于6月1920+00。我们只能说他的翻译时间最晚在那个月,但怎么能武断地说一定在这个月呢?不能是9月8月甚至更早到1919吗?
综上所述,谁是《国际歌》翻译成中文的第一人这个问题,我们找不到明确的答案。也许永远也找不到了,因为列萨德是个无名之辈,我们几乎不可能从他为数不多的传记材料中了解他翻译《国际歌》的确切时间。需要强调的是,他这么早就翻译了,而且都是他翻译的。至少从出版顺序来看,他的翻译比郑振铎、耿济之、瞿秋白、小三等名人的翻译要早,排在第一位。希望这个默默无闻的小三的荣誉不会因为默默无闻而被伟人的名字淹没。(据《中华读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