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的傲慢与轻蔑
与李商隐齐名的杜牧是官宦世家,自称“住城南杜曲旁,两仙一会香”;两位仙人可能是隐喻他们的宰相爷爷和杜牧本人,他26岁就是秀才了。但寺里的和尚不知道杜牧在哪里成仙,这让杜梓极为失望,愤然写下一首诗:“老僧不知其姓,只觉空门长闻。”非常傲慢。杜梓的仕途并不坎坷,所以他的作品没有沧桑感。一生以诗和赋为两大主题;一个是感慨,一个是感叹女人。尽管杜梓写得很傲慢,但他骨子里充满了无知。不明白天下兴亡的意义,对女人的辛酸无所适从。
杜梓最著名的悲悼兴亡的作品无疑是《阿房宫赋》。这份礼物居高临下,很文艺,最后是要把亭台楼阁尽收眼底。其实只是一篇攻击“秦爱奢”的政治正确的文章。根据杜梓的观点,正是这种奢靡导致了秦朝的灭亡:“单身丈夫的心越来越傲慢。禁卫军一喊,山谷被掀,楚人被付之一炬,可怜的焦土!”最后得出结论:“灭六国者,亦六国也,非秦也。秦亦,非天下也。”有一种说法是:
秦人不胜自哀,后人为之哀;后人哀痛,未能从中吸取教训,也让后人为后人哀痛。
秦死的原因,奢靡只占很小的比例。如果我们能假设秦的很多皇帝只要不奢侈,就能世世代代活下去,那就太可笑了。如果要追究秦的死因,制度造成的独裁比奢靡更重要;更深层次的原因,当然是商鞅支持秦制和暴政的军国主义,以及韩非和李斯的帝王政治手腕。当然,如果杜牧非要明白这种道理,难免要求过高。我想指出的是,杜牧的自怜论相当肤浅。即使这种说法意在训诫现任皇帝,也是站不住脚的。晚唐的政治危机主要在于皇族互相蚕食,宦官玩弄政治。顺宗猝死,宪宗被害,都与此有关。这种权力斗争对于王朝政治通常是不可避免的;与当下风气的奢靡关系不大。但诗人和后世的清流都喜欢写道德文章,把王朝的衰落归结于道德风尚如何败坏。就像后世的尹柯先生认为唐朝的科举是文才辈出,“德宗之世极也。”德宗本来就是崇奖的君主,自贞元以来,他特别想和文志一起粉饰勾安的政局。而这也正是杜牧在《感诗》中所说的:“至贞元之末,风为野。“杜牧的怀乡诗从初唐开始,总结了唐朝的政治经验和教训。其大体观点与阿房宫赋如出一辙。这种赋,这种情,往好了说,是伤史忧时,往坏了说,只是一句讽刺的话。就像看着你的邻居没落,然后淡淡地告诉世人,这是这家人自找的,不能怪别人。
一般来说,“一个粉丝王朝”的繁荣会导致所谓的奢靡,或者说风韵。这与其说是政治上的失败,不如说是经济和文化繁荣的标志。唐朝有开元、天宝年间的盛世气象,西方有古罗马的繁荣和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城邦景观。现代西方有18世纪的巴黎和20世纪的纽约。这不是耻辱的象征,而是光荣与梦想的历史里程碑。政治要放在政治层面上讨论,不能轻易归结为道德因素。在道德层面上研究政治,是中国儒家哲学的一个历史文化盲点。杜牧未能免俗。况且杜牧在谴责美女的同时,也过着美好的生活。
唐代著名诗人杜甫虽然也持同样的政治正确立场,但他从未将政治与女性混为一谈。穆图的粗俗之处在于,他喜欢在谈论政治时掺杂女性因素。或白日做梦,或评头论足,甚至意淫。赤壁属于第一类,白日做梦。
一把残破的铁戟沉入沙底,不翼而飞,磨洗之后才发现这是赤壁之战的残迹。
如果东风不给周瑜方便,结局恐怕是曹操胜利,二乔被关在铜雀台。
哀三国赤壁,终锁二乔。真不知道杜子牙一直在想什么历史。更不以为然的是,从这首致敬历史的诗中,我们看不出诗人有什么过人的历史观。作为晚唐诗人,皮日休的《汴河往事(下)》有自己的见解:
据说隋朝亡国就是因为这条河,但现在它仍在流淌,南北船只也因此畅通无阻。
如果没有水寺龙船,* * *余的理论不就多了吗?
无论世人认同与否,皮日休不以成败论杨迪,肯定了他对大运河开通的贡献。历史和知识与其他人有很大的区别。杜牧官僚,老三老四指点。不仅说不出像样的话,还经常从姜山转到女人身上。博秦淮属于第二类:
烟笼冷水月笼沙,秦淮酒楼附近夜泊。
商界女强人不知恨国,仍隔河唱后院花。
说到亡国的责任,就算皇帝不承担,也轮不到商界女强人来承担。那么为什么那么多大臣学者,更不用说武夫这种官了,还留着呢?当然,更不要脸的是,后世还有很多厉害的男人背出来,好像亡国是女人的错,和厉害的男人无关。从这首诗里,世人学会了在民族存亡的关键时刻如何取笑女人,从而养成了亡国的罪责都推到女人身上的坏习惯。美女祸国殃民,商界女强人不知死恨国家,等等。就像一个庸俗的村夫,在外挨打,回家狠狠打老婆。这首诗里的天子杜牧的脸,和村夫的粗鄙一样坏。杜梓的《穿越清宫》似乎属于第三类:
回望长安,骊山如一堆锦绣,山顶华清宫大门依次打开。
一骑到烟和烟滚滚的微笑,没有人知道,南方送来的新鲜水果荔枝。
叹息的花朵
这首七绝表面上是讽刺玄宗贵妃的奢靡,但潜意识里却是对深埋在绣堆里的贵妃的遐想和情欲,正如其诗《赤壁》是对二乔的窥探。杜牧的诗不低,通常把这样的欲望隐藏得很深。然而,只要想一想这首《叹息的花》,我们就可以看出,杜梓对女性的渴望并不亚于大大咧咧的白乐天。
恨找香来不及,前几年也见过。
如今风满花,绿叶满枝。
前两句我气到花没开的时候不摘花,后两句我恨到别人都做了饭。花乱了,后悔也来不及,后悔也没用。如果说前两句是对欲望得不到满足的怨恨,那么后两句面对乱花完全变成了冷淡。“绿叶满枝”的潜台词是,过去的豆蔻已经报废了。在和尚面前高傲的杜牧,在女人面前冷漠。
一般来说,文人的诗意之言,通常是那些情不自禁流露出享受或与爱人温馨的诗意男女。但是杜牧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傻事,从来没有向世人透露过他与女人的真实感情,而是把重心放在了他没有得到的女人身上。不知道李商隐是不是看到了杜牧的这种性格,所以才给出了这样一句诗:“故意伤春复伤,独独杜思训天下。”
“故意伤春,收回送别”可谓是杜牧关于女性诗歌的精彩概括。无论是张的诗,杜秋娘的诗,还是叹息的花,甚至是“赤壁之春铜雀锁二乔”,甚至是华清宫绝句中的“红尘骑公主笑”。
五代时期张和杜秋娘的诗歌都以长歌为诉求对象。这两个女人都是杜牧想要却得不到的美人。虽然他们在生活上的距离略远略近,但在感情上几乎是一样的。二乔锁在一只青铜麻雀里是虚无缥缈的,但这两个是杜牧一生中遇到的。仿佛离杜牧很近,触手可及;事实上,它离杜梓很远。当杜牧能够接近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徐娘了,而且他们已经变形了。所以,杜牧一方面嫉妒自己得不到仙女般的美丽,另一方面又乐于用旁观者的冷漠给予他们居高临下的同情,这就是杜牧在诗中所说的:“因为倒了一瓶酒,所以题写为杜丘的诗。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聊聊。”相比之下,杜牧似乎对章昊更有几分好感,“流着泪,在一首短歌里谈一本书。”但骨子里都一样。谈自己和一本书没什么区别。世人都说了,只有无聊的时候才读书;这是杜牧写的无聊的女人的诗。仔细比较这两个女人的诗,真的可以看出杜牧是有很多情感的。在杜牧的女性诗中,只有《叹花》是强烈的,但它不是爱情,而是得不到的仇恨,就像珠宝一样的珍宝。这个出身官宦家庭的晚唐官员,无非是杂食动物,她的女性诗充满了非人格的冷漠。
也可能是因为那种冷漠,我对和尚和寺院没有感觉,甚至鄙视。看看这首《江南春》:
江南,绿红花开的声音,山麓村落的水边村落。
南朝留下了480多座古老的寺庙,无数的塔笼罩在风雨中。
寺庙和餐馆没什么不同。餐厅里仍有酒旗迎风飘扬,但寺庙已完全被烟雨笼罩。在杜牧的鄙视面前,佛骨谏的韩愈一脸可爱。韩愈太笨,杜牧太飘,在上海,他太老。傻子可爱,漂浮的人恶心。
当然,杜牧的诗必须肯定。杜甫的诗只要不涉及政治不涉及女人,不涉及政治加女人,就会变得很美。比如这首著名的《徒步旅行》:
远至寒山,石径斜,人在白云生。
驻足坐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非常好。好像是王维写的。而王维描写的景色空灵,充满了人情味。甚至“空山上似乎没有人”也会是“然而我觉得我听到了一个声音”。这可能是杜牧的诗里没有的。白云生处的人只是诗中风景的点缀,而不是对人的关心。李商隐也说:“杜牧斯逊写了《牧之》,杜丘的《清秋》诗”。这无疑是对杜甫诗歌的精彩点评,妙处在于清秋二字。秋清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