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装饰艺术”运动?
20世纪初,一群艺术家和设计师敏感地意识到新时代的不可避免性。他们不再回避机械形式或新材料(如钢和玻璃)。他们认为,源于法国并影响西方国家的英国“工艺美术”运动和“新艺术运动”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断然否定现代化和工业化的形式。时代变了,现代化和工业化的形式不可阻挡。与其逃避,不如适应。大量新装饰动机的采用,使机械形式和现代特征更加自然和豪华,可以作为一种新的探索方式。这种认识普遍存在于法国、美国和英国的一些设计师中,尤其是在20世纪20年代,西方蓬勃发展,美国高速发展,创造了新的市场,为新的设计和艺术风格的生存和发展提供了机会。这种历史条件促使了新实验的出现,结果是20世纪初另一场重要的设计运动——“装饰艺术”运动。
“装饰艺术”运动的名称来源于1925年在巴黎举办的一个大型展览:装饰艺术博览会。本次展览旨在展示“新艺术”运动后的一种建筑和装饰风格。展览的名称通常用来指一种特殊的设计风格和一个特定的设计发展阶段。然而,“装饰艺术”一词实际上不仅仅指一种简单的设计风格。它和新艺术运动一样,涵盖的范围很广,从20世纪20年代五彩缤纷的所谓Jass图案到30年代的流线型设计风格,从简单的英式化妆品包装到美国纽约洛克菲勒中心的建筑。他们之间虽然有共性,但个性更强。因此,将“装饰艺术”视为一种统一的设计风格是不恰当的。
从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的角度来看,“装饰艺术”运动是对自命不凡的“新艺术运动”的反动。“新艺术”强调中世纪、哥特式和自然装饰,强调手工艺之美,否定机械化时代的特征;“装饰艺术”运动正是为了反对古典主义、自然(尤其是有机形式)、纯手工艺的潮流,崇尚机械化之美。因此,“装饰艺术”风格更具有积极的时代意义。另一方面,“装饰艺术”运动时期正是现代主义时期。所以,无论运动多么强调装饰的效果——装饰是现代主义反对的主要设计内容之一——设计仍然受到现代主义的巨大影响。无论是在材料的使用上,设计主题的选择上,甚至是设计本身的特点上,这两种设计运动都有很多内在的联系。过去,“装饰艺术”常被视为与现代主义相对立的设计运动,但现在的研究表明,它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尤其是美国的工业设计和“装饰艺术”运动,有时很难完全分开。比如美国设计师雷蒙德·洛伊为纽约世博会设计的“工业设计师办公室”)1937,很难说是纯粹的现代主义或“装饰艺术”风格;法国现代主义大师勒·柯布西耶在20世纪20年代中期设计的家具也是两种风格都有。这些都表明,“装饰艺术”与“现代主义”的关系并不完全矛盾,但它们在形式特征上是密切而复杂的。
至于两者的区别,主要在于他们的动机和所代表的意识形态。“装饰艺术”继承了以法国为中心的欧美国家由来已久的传统设计立场:它是为富裕的上层阶级服务的,所以它仍然是为有钱有势的人设计的,对象是资产阶级;“现代主义”运动强调设计是为大众服务的,尤其是低收入的无产阶级,所以对小知识分子来说是左倾的,理想主义的,乌托邦的。
一些西方设计理论家将装饰艺术运动称为“流行现代主义”或“大众现代主义”,因为它的风格被用于设计某些方面的流行产品,如大规模生产的钢管家具、汽车和摩天大楼。这个称谓很容易被误解,因为“装饰艺术”风格的主要服务对象仍然是社会上的达官贵人,而不是大众。
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越来越多的设计理论家将装饰艺术运动视为英国工艺美术运动和欧美新艺术运动的延伸和发展。从装修动机的角度,或者从其强调的服务方向来看,这种观点当然无可厚非。但复杂之处在于,这场运动的主要发展时期是在一战和二战之间,而这也是现代主义运动发展的主要阶段,所以经常会出现混乱。从名字上看,也有些混乱。比如在法国,有人称这种运动和设计风格为“现代主义”,也有人称之为爵士现代主义,因为影响这种风格的因素之一是美国的爵士音乐和演奏。但是,从意识形态的立场来看,强调为权贵服务的“装饰艺术”运动的立场和强调为大众服务的现代主义运动的社会主义立场之间仍然存在着明显的界限。
“装饰艺术”的运动风格受到以下非常特殊的因素的影响:
l)埃及等古代装饰风格的实用参考。
英国的“工艺美术”运动和发源于法国的“新艺术”运动都从中世纪风格,尤其是哥特式风格,以及日本的装饰和自然风格中寻求营养,“装饰艺术”则从古埃及的奢华装饰特征中寻求借鉴。之前的两次设计运动都是以有机、扁平、和谐的色彩为核心,基本否定了简单的几何形式和所谓的机械色——黑白系列。1922年,英国考古学家霍华德·卡特发现了一座古代帝王陵墓——图坦卡蒙墓,它在埃及是完全未受干扰的。大量出土文物展示了一个华丽的古典艺术世界,震惊了欧洲的新锐设计师。那些3300年历史的古物,尤其是图坦卡蒙的金面巨,几何图形简单,使用金属色系列和黑白色系列,却达到了很高的装饰程度,给设计师很强的灵感。古埃及非常常见的建筑装饰图案,如盛开的纸草形式的柱头(公元前1250年卢索宫的圆柱设计)和纸草与莲花交织的柱头(公元前106年菲拉克岛的皇家建筑),都是从大自然中抽象出来的简单生动的几何图案,相当壮观。这些设计动机是日本风格传入欧洲以来的另一个重要外部影响。
2)原始艺术的影响
20世纪初以来,原始艺术的影响,尤其是来自非洲和南美洲的原始部落艺术,对欧洲先锋派艺术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毕加索的《阿维尼翁的少女》受到了非洲原始艺术的影响;挪威艺术家edvard munch深受南美原始部落文化的影响。这种影响也深刻体现在设计领域。非洲部落舞蹈面具的象征性和夸张性,以及非洲雕塑,尤其是木雕的轻盈和简洁,极大地启发了西方艺术家和设计师。
3)简单的几何形状
自19世纪中期的“工艺美术”运动以来,大部分的设计探索都是从有机的自然形态中寻找装饰的动机。因此,与大规模工业生产密切相关、具有强烈时代特征的简单几何形状,自然成为20世纪20年代设计师们热衷研究的中心。这些几何动机的来源仍然是古典埃及、中美洲和南美洲的古印度文化(如玛雅、阿兹特克和印加文化),常用的几何图案有阳光、闪电、之字形、重叠箭头、星辉、阿兹特克辐射等。
4)舞台艺术的影响
20世纪初,舞蹈,尤其是芭蕾,开始经历一场脱离传统的重大改革。这项改革是在俄罗斯发展起来的,俄罗斯是芭蕾舞的重要中心之一。改革的内容体现在音乐、编导、舞台设计、服装设计等方面。俄罗斯芭蕾舞团在国外的演出也将这一改革的影响带到了国外。对西方国家来说,影响主要来自20世纪初的俄罗斯芭蕾舞剧《Russes》。当时俄罗斯芭蕾的改革并不完善。芭蕾舞团来到巴黎后,受到西方现代艺术大改革氛围的影响,加速了变革,而这种变革体现在设计上,导致了新的设计风格的出现。这个俄罗斯芭蕾舞团在团长迪亚基列夫的带领下,于1902左右来到巴黎演出,并以巴黎为基地。从65438年到0909年,剧团演出了一系列非常前卫的芭蕾舞剧,包括斯特拉文斯基的《火鸟》、《春之祭》、《彼得·罗斯卡》和《蛇之南》。这些芭蕾舞剧的舞台设计和服装设计都非常前卫,大量采用金属色,色彩计划强烈。比如吉赛尔导演的《蛇舞》,舞台服装就是这个芭蕾舞团的服装设计师设计的。服装紧凑贴身,古铜色,效果很强。俄罗斯芭蕾舞团的总设计师莱昂·巴克斯特不仅影响了世界各地的设计师,还导致了法国时装设计的开始:法国第一位时装设计师保罗·布莱特的设计灵感来自于他的舞台设计和时装设计,布莱特成为法国1915到1925最重要的时装设计。事实上,法国时装设计的个性特征,尤其是布瓦莱特的设计,也对“装饰艺术”运动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影响。
另一种有影响的舞台艺术风格是美国爵士乐。20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是美国黑人爵士乐的高峰期。这种强烈的、鲜明的、特殊的美国民间音乐及其表现方式,对设计师来说是极其新鲜和富有感染力的。所以它的节奏感和特别的节奏感,它强烈的色彩,都是通过设计体现出来的。
5)汽车的影响
大约在1898年,汽车被发明出来,并很快成为一种重要的交通工具。20世纪初,汽车被很多先锋派视为未来的象征,速度感就是时代感。尤其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对干车的热爱在设计师中变得非常流行。从20世纪20年代到30年代的许多海报和广告都以汽车比赛为主题,色彩鲜艳,构图明亮,时代感强。汽车作为20世纪新的文明象征,激发了装饰艺术运动的设计师们大胆采用现代工业文明的成果作为自己的设计动力,在形式和思想上具有非常重要的启蒙作用。
6)形成自己独特的色彩系列。
“装饰艺术”具有鲜明而强烈的色彩特征,与以往各种设计风格注重优雅的色彩计划大相径庭。在上述因素的影响下,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色彩方案,特别注重强烈的原色和金属色,包括亮红色、亮黄色、亮蓝色、橙红色和金属色(包括古铜色、金色、银色等颜色)。
装饰艺术运动是一场国际性的设计运动,许多欧美国家都参与其中,尤其是法国、英国和美国的设计成就更具代表性。它还影响了许多欧洲国家,从大约1910年前到大约1935年前。这是20世纪一场持久的设计运动。
“装饰艺术”运动是承上启下的。既表达了对“工艺美术”运动、“新艺术”运动的自然装饰和中世纪复古的反对,又批判了单调的工业风格。因此,虽然在装饰潮流上与前两次运动有相似之处,但从承认工业化的角度来看,很难说是它们的延续;因为强调装饰,所以也和同时期在德国发起的现代主义有很大的不同。它是“新艺术”运动和现代主义运动之间的一种联系,两者都有特点,但不是简单的重复或再现。“装饰艺术”的装饰特征在20世纪80年代被重新认识,并在后现代风格中再次受到重视。
“装饰艺术”(Art Deco)运动起源于法国巴黎,主要集中在奢侈豪华的产品和艺术设计作品上,如家具、纺织品、金属制品、玻璃器皿、陶瓷、装饰雕塑、绘画、平面设计和海报、珠宝设计等。
但这种风格传入美国后,被广泛应用于建筑设计、室内设计等大型公共项目中。以纽约为起点,逐渐向中西部和西海岸蔓延,对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美国设计产生了巨大影响,涵盖了汽车设计、工业产品设计、平面设计、舞台设计、电影设计等多个设计领域。
“装饰艺术”运动在欧洲其他国家的发展相对较弱,在法国和美国也未能产生其全面的影响力。由于各国“装饰艺术”的风格各不相同,所以有必要介绍一下各国的体育发展和风格分布,以便对其有一个大致的了解。以下是对参与这一设计运动的国家的详细描述。
总结
“装饰艺术”运动兴起于20世纪20年代,30年代成为国际流行的设计风格,影响了建筑设计、室内设计、家具设计、工业产品设计、平面设计、纺织品设计、服装设计等设计的几乎所有方面,是本世纪非常重要的设计运动。虽然主要发展中国家只有法国、美国和英国,但这种风格已经成为世界流行的风格,甚至在远东的上海,你都能找到“装饰艺术”风格的建筑和室内设计,可见其受欢迎程度。相比之下,新艺术运动虽然也遍布欧美,但就影响范围而言,却极具地域性,很大程度上只是设计界的探索,很难成为相对统一的时尚风格。可见,对“装饰艺术”风格的研究意义重大。
“装饰艺术”风格如此受欢迎的原因之一是其不拘一格的立场为大规模生产提供了可能性。“新艺术”运动不可能大范围普及,也正因为它的曲线和非几何形状,只能手工制作,而不能用机械大批量生产。从20世纪开始,人们就注意到,如果某种风格要推广开来,成为流行的风格,大规模生产的考虑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
“装饰艺术”运动是20世纪初装饰运动的最后一次尝试。它采用了手工业和工业化的双重特征,在设计上采取了折中的立场,试图将奢华奢侈的手工业生产与代表未来的工业化特征结合起来,从而创造出一种可以发展的新风格。这场运动几乎与世界上的现代主义设计运动同时发生,也在30年代末的欧洲大陆终结。所以在各方面都明显受到了现代主义的影响。但由于它主要强调的是为上层顾客服务的出发点,与现代主义有着完全不同的思想立场。也正因为如此,“装饰艺术”运动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没能再发展起来,基本成了历史遗迹,只有现代主义才成为真正的世界性设计运动。
“装饰艺术”运动从材料的应用,到装饰的动机,再到产品的表面处理技术,为我们在装饰和设计手法上提供了很多可供借鉴的重要材料。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种风格都有很多值得借鉴的地方,其结合东西方、人性化、机械化的尝试都是80年代后现代主义时期的重要研究中心。从形式上看,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这场设计运动的风格与80年代的后现代主义风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思想上看,也有相似的地方。因此,了解和研究它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