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刺绣的历史演变
南宋时期,缫丝超越了实用手工艺品的范畴,转向纯欣赏的艺术创作,取得了巨大的艺术成就,达到了中国古代缫丝艺术发展史上的一个高峰,即使是下一个千年也难以超越。产品已能灵活运用各种技法,如损、构、结、边、母、子、长、宽、裹心、参、谐,并能“随意作花、作兽”画多为模仿唐宋名家书画,表现山水、亭台、花卉、动物、人物,也有、隶、篆等书法。缫丝作品风格日益写实,细致入微,生动传神;纬丝颜色增多,丝有倒扣,质地均匀细腻。张明文英的《米青苍》评论说:“宋人裁帛不分山水、人物、花鸟,故商浑,不为机。”朱克柔和沈子凡是缫丝领域的杰出艺术家。他们的作品,主题取自院体画,根据不同的对象选择合适的丝线,灵活处理纬线的松紧,表现画面形状的横向起伏。他们的工艺极其精湛,使得原作复制品栩栩如生,自然,其质感和纹理有时比原作更胜一筹。他们的缫丝艺术水平和成就之高,堪称中国古代缫丝艺术的巅峰之作,纵观后世的缫丝作品,难见极品。明代缫丝技术水平是在继承宋元缫丝优秀传统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起来的。缫丝技术除了继续沿用宋元时期的残损、规整、起脊、打结、鳞片、长短、缠丝、精梳、混丝之外,还创造了一种装饰气息浓厚的凤尾锦,即两种彩线交替。我们还创造了双母卷经法,即在两根经线上缠绕一根纬线,其特点是在编织时可以根据作者的意图安排画面的粗细和疏密,也可以根据题材内容改变编织方法。采用这种技术,缫丝产品可以更加清晰、均匀、美观。明代缫丝的彩线特别巧妙,常采用金线、孔雀羽毛线、双股丝线等工艺。其中,孔雀羽毛线的工艺是将孔雀羽毛上的羽绒与天鹅绒一一结合,这样织出的图案光彩夺目,不易褪色。定陵出土的明万历皇帝龙袍,用孔雀羽毛编织龙纹,使龙袍更加华贵。
明代缫丝的艺术风格颇为飘逸清丽,不同于宋代缫丝的飘逸肃穆韵味。但嘉靖以后,互补色用得太多,丝绸不细,织造粗糙,每况愈下。清代缫丝数量空前。除了长袍、官服、副刊、屏风、挂屏、窗帘、台布、椅套、床垫、靠垫、钱包、扇面、包子等大量实用物品外,还有大量以绘画、诗歌和佛像为特色的观赏性缫丝产品。
这些具有观赏性的丝绸艺术品按题材可分为以下几类:花鸟草虫、山水、人物故事、吉祥图案、诗词书法、佛经等。其中以乾隆时期的缫丝最为丰富精美,织造用丝细而匀,细腻结实,紧而齐整,题材丰富,画面精美,多为精品之作,是缫丝艺术的无价之宝,到了清代,缫丝的表现领域更加拓展和多样化,开创了双面缫丝(又称透明缫丝)。两面的花纹清晰、平整、精细,可以用来制作双面屏和扇子。
在色线的应用中,常采用两种不同色相或明度的色纱捻合而成的色线,以增强色彩质感和物体明暗变化的表现力。比如马赛克的正面用纯绿色的麻线丝编织,反面用深绿色和黄绿色的组合线编织,使叶子看起来半深半浅,呈现出明暗的变化,颇有立体感。清代缫丝配色中,采用了颜色由深到浅相同的“三蓝缫丝”、“墨缫丝”、“三色金缫丝”等技法。“三蓝法”是用深蓝、水晶蓝、月光三种颜色,在浅色地面上摆脱眩晕,抓取各种图案;“水墨法”是在浅色地面上用黑色、深灰、浅灰三晕法编织图案;“三色金缫丝法”是在深色的地面上,用红色的圆金、浅色的圆金和银捻金银线,使缫丝的作品具有炫目花纹的效果。有些“三蓝法”和“水墨画法”也是用金线镶边的。清代中期,宫廷中的挂屏、插屏,常以丝线织地纹,羊毛织花纹,可称之为“羊毛”,花纹有起绒的装饰效果。清代还新创制了“刺绣混色法”,即把刺绣工艺、刺绣和绘画结合起来,用五彩丝线绣出画面上的主图案,而用刺绣的方法织出背景和陪衬图案,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织物的装饰效果,丰富和提高了刺绣艺术的表现力。但另一方面,随着荧屏用笔的增多甚至滥用,在丝织品中偷工减料已经成为人们常用的方法。这种情况在乾隆以后尤为突出,甚至只织出器物花纹的轮廓,其余部分用笔涂染。这无疑大大削弱和破坏了缫丝艺术本身的独特性,葬送了它的艺术生命。
到了清朝末年,随着国势的衰落,缫丝粗糙的作品充斥市场,连宫廷用的东西都很少,缫丝艺术进入了衰落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