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连续与混乱:K12在线教育的纠结与探索

文|李宇阳

1.在不断否定孔子思想的中国近代史上,只有孔子的教育思想被保留下来,甚至发扬光大。其中,“有教无类”和“因材施教”这两个理念至今仍被教育行业奉为圭臬。前者是普及公民教育的平权理念,后者是实施公平教育的方法。也许生而不平等的先天事实对于天平的另一面——人为的权利平等来说过于沉重,教育不平等随着地区差异和个体差异不断扩大。

当名师不断流向重点学校,当重点学校不断分流稀缺的大学名额,当教育经费逐渐趋向政绩,所有“普通学生”都处于被剥夺获得优质资源权利的地位,资源分配会人为地将学生的起点分层。

因此,迫切需要在传统手段之外寻找新的平衡砝码。而颠覆传统行业的互联网,恰恰是传统基础教育受阻后的泄洪点。当互联网O2O、互联网* * *享受经济对抗传统商业的时候,希望早已被互联网技术弄得千疮百孔的传统基础教育体系成为新的趋势,这是一种新的趋势。在教育资源再分配的呼声日益迫切,内部利益交织的背景下,外部干预疗法有快刀斩乱麻的可能。

2.风投资本的放大效应和互联网传播技术的创新催化了在线教育的复兴。

但机械的空中课堂和视频录播已经证明,在K12的领域里,教学并不是一个冷冰冰的知识传递过程,师生之间的场景互动交流,在不经意间展现出“学习氛围”的奇妙影响力。这门课是为互联网用户开设的。

与其他正在消亡的传统线下业务不同,传统基础教育具有很强的粘性和惯性,因此互联网正在努力寻找突破传统基础教育外壳的方法。借助互联网孕育的新技术成果,如视频直播、O2O、大数据、教学管理系统(LMS)、垂直社区等,现在开花结果还为时过早,但也没必要争论。

在百家争鸣下,K12的在线教育行业,哪种模式能脱颖而出?为了避免一叶障目,解构用户需求和市场状况,横向分析每种模式的优缺点是极其必要的。

3.在应试体制的背景下,老师、学生、家长都扮演着被迫竞争的角色。K12在线教育作为内容提供商,迎合应试体制,这是毫无悬念的事情。但是,在这个捉襟见肘的活动范围内,谁能以另一种方式提供更大的创新空间,谁就可能有更大的机会获得资格。

K12在线教育中,教学以视频的形式进行,无论录制还是视频直播,卖点都是模仿脱产课。如果拆除线下课堂,学科、互动、及时反馈答疑的优势是线下教学的价值护城河;如果说录播被形容为肤浅的话,那么视频直播教学至少会在交流的缺失上有所突破。但是,就像网络本身所传递的自由、平等、娱乐的理念一样,缺乏强制的交流能在多大程度上唤醒学生的学习欲望,仍然是一个很难量化的主观因素。

在直播教学中,原生互联网团队与线下教育机构的思维模式碰撞成为最有趣的内容。以海边直播和ape题库孵化的ape指导为例,除了教师自身素质的差异,围绕视频直播模式构建的软服务最大程度体现了“出身”的差异。海边直播的卖点是导师+家教+与家长实时连线,而ape家教的特点是低价(免费)+大数据个性化定制;保守和创新没有区别,但是猿辅导高估了未成年学生的主动性,而海边直播面临着与学而思线下K12的教育业务竞争的担忧。

另外,虽然1对1直播在形式上已经无限接近线下辅导,但却呈现出* * *一致的趋势,即专注于高级教学课程的布局,而忽略了低年级学生,这证明了主观能动性是K12在线直播乃至K12在线教育的“阀门”。那么,从低年级到高年级,线上线下的比例会呈现上升曲线吗?是否可以得出结论,网络视频直播的违规方式在高年级学生身上?

4.刷题是最好的考试方式。“笨”的熟能生巧的方法在考点周围总是屡试不爽。每年一些广为流传的传说,总能在考前的押题大赛中诞生,其真实性暂且无从考证。但刷题带来的客观“好处”是有目共睹的,就像实战演练能体现知识结构的缺陷一样。在测试条件下进行有效的泄漏检测和填充。

视频直播的不确定性在于教学过程高度非标准化,师生之间的磨合会是一件痛苦而耗时的事情;相比之下,习题的标准答案让互联网只扮演了一个搬运工的角色,刷题是为了迎合家长的行动。初衷不是为了讨好学生,或者换一种说法:大部分学生厌学。这个说法来自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和北师大教育学部的一项调查:初高中学生只有10.7%和4.3%因为喜欢学习而上学。

那么,既然习题都一样,那么在线题库的价值在哪里呢?及时回答,发掘错题的价值。

及时回答作为卖点无可厚非,满足用户需求是商业模式的基本构成。但是把这个前提放在未成年人(或者心理未成年人)身上,所有看似合理的情景都在一瞬间被肢解了:因为不是所有的情景都适合及时回答。从本质上讲,及时答题是为了提高学习效率,但刻意缩短学生的思维过程显然不符合教学目标。有些同学把题库当答题页也不是不可以。

错题的价值在于它的个体特殊性。即使在同一个问题下,不同的人也可能落在不同的解体步骤下,或知识点,或理解能力等。,而盘根错节的错题,往往可以通过大数据的处理,呈现出一幅知识体系缺陷的量化图景,这也是在线题库对于希望跟图、直指痛点的家长来说最大的价值。

K12的在线教育模式,层出不穷的题库,如百度作业帮、Ape题库、阿凡题库、作业盒子,证明了在线题库本身就是一个低壁垒的竞争性行业,也就是说在线题库只能作为基础教育服务,而不能作为主要的盈利模式。那么,围绕题库建立产品矩阵,提供增值服务,也就顺理成章了。

值得考虑的是,如果把在线题库和视频直播模式视为产品矩阵,我们不得不考虑其中的风险,即老师和家长对基础教育全面“触网”的阻力。阶梯网络+郝娜。com作为在线教育K12的明星创业公司,留下了很多悬念。

5.当K12这种由易到难走自下而上路线的在线教育正在进入瓶颈期的时候,主张打通内部路线的学习管理系统显然是一种非常困难的上层路线模式。这不仅需要创业企业在政商上有所突破,还需要在教育实践中把握好节奏,颇有戴着镣铐跳舞的感觉。

教学管理系统的难点在于需要在实际教学实践中深刻理解教师、学生和家长的诉求异同,在三方的缓冲地带建立一个高效率解决实际问题的生产工具。

在美国K12这种高度商业化的在线教育模式下,教育本身作为一种特殊的商业交易,直接向学生收费显然无可厚非。在我国基础教育制度化的大背景下,区分“付费者”和“使用者”的身份,获得一份教育经费,才是合理的。校讯通的没落也证明了强制付费必然会招致质疑甚至抵制,最终会被冠以“收钱”的名号。

另外,如果抛开教育这个外壳,把教学管理体系看成一个垂直半封闭的社区也不错,可以从中借鉴淘米。沉寂已久的com:淘米虽然处于低潮,但盈利模式已经非常清晰,比如SNS、游戏、二次元等等。也可以解决制约教学管理系统模式的盈利渠道单一的问题。以教学管理系统为基础,为学生搭建一个相对独立的垂直社交平台,从而不必在路径探索上畏首畏尾,为教学管理系统的盈利模式腾出更多想象空间。

无论如何,应试体制注重的是结果而不是思维过程,扼杀了学习的主动性,违背了学习的客观规律。希望有一天,互联网上的在线教育能够摆脱经验主义的原罪,摆脱强加于其上的功利外衣,寻求治本而非治标的解决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