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政治是什么?
西方知识分子的认识论安全也遭到了来自内部不同声音的破坏。启蒙运动中元叙事构成概念的“基本可争议性”(和“超人性”偶然性)已经暴露无遗。这就造成了纯真的危机,因为这些概念马上就变成了纯粹的人造产品,是人类创造出来的,我们要对它们的影响和效果负全责。如果下面没有可靠的基础,上面没有本体论和超验论的保证,人类的生活会很艰难。
精神分析学家、后现代主义者和女权主义者都对颠覆西方思想的基础作出了贡献,尽管他们对旧制度有矛盾心理和部分共谋。精神分析学家对理性自主、意识和思维的对等、自我的统一性和稳定性提出了质疑。他们强烈压抑充满欲望和幻想的内心世界的存在和部分自主性。这个内心世界对人的主体性的其他方面,比如思想,有着无意识的、不可控的影响。后现代主义者所写的知识、权力、历史和主体性之间关系的叙事,更为复杂,更不抱希望。女性主义理论家提出,知识的观念依赖于一系列具体的社会关系的存在,包括性别,这些社会关系使其可信。哲学家讲述的认识论故事往往基本上是关于老白人、西方人和男性的自我体验、问题和压抑行为。
后现代主义者认为,哲学在启蒙运动的元叙事中占据了建设性和立法性的地位,继续构建西方文化。因此,解构哲学是一种政治责任,也是(至少作为一个哲学家)对当代西方文化最突出和最具破坏性的贡献。西方哲学仍然存在于“存在的形而上学”的魔咒之下。绝大多数西方哲学家以构建一个哲学体系为己任,在这个体系中,某些真理将会而且能够被再造。这种真理是一种外在的或普遍的主体或物质,它独立于认知而存在于“外部”。哲学家的愿望是“映射”、登录、模仿或再现真理。真理被理解为与之一致。
对于后现代主义者来说,这种对真理的追寻掩盖了大多数西方哲学家的愿望:永远掌管世界,通过将世界封闭在一个虚幻但绝对的体系中,他们认为这个体系可以重现或符合一种超越历史、个性和变化的一元论存在。哲学家为了掩饰自己的唯心主义欲望,必须声明自己的知识不是某一套历史和话语实践的产物。产品或结果。它只能是真理本身在我们思想中的自我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