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与江苏省的经济比较
21世纪,虽然江苏经济也在以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的速度增长,但以民间资本为主的浙江经济发展速度高于江苏。更引人注目的是,从2004年下半年开始,在外力和强政府推动下的江苏出现了边际生产率递减、外部投资“断奶”、经济增长不可持续的局面。在前往江苏沿江城市的路上,一些基层官员也向笔者表达了他们的担忧:而浙江却出现了大量的资本外移,成为中国大陆第一个GNP大于GDP的地区。
江浙经济发展差距有多大?
目前在经济总量上,江苏还是领先浙江的。2003年统计数据显示,江苏GDP为124565438+7500万元,浙江GDP为9200亿元。以单位面积计算,江苏每平方公里GDP为12136200元,浙江为9037320元。但从发展速度、人均指数、居民富裕程度来看,江苏无疑落后于浙江。
统计数据显示,从1978到2000年,江苏地区生产总值从249亿元增加到8533亿元,按可比价格计算增长33.24倍;浙江省生产总值从124亿元增加到6024亿元,增长48.69倍。人均GDP方面,除上海、北京、天津外,浙江连续多年超过广东、江苏,居全国各省区之首。2003年人均GDP为19730元/人,江苏为16796元/人,江苏仅为浙江的85%。从人均收入看,2003年浙江农村,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13180元,江苏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为4239元,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9262元,仅为浙江的78%和70%。
就区域经济发展而言,浙江是中国发达地区中唯一一个区域发展和资本输出相对均衡的省份。以人均可支配收入为例。2003年,浙江省最低级别的丽水市,人均可支配收入相当于最高级别的温州市的67.4%。江苏最低水平的宿迁,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仅相当于最高水平苏州的45.2%。此外,江苏经济发展水平按照苏南-苏中-苏北的顺序呈梯度分布;但浙江经济相对均衡,浙西浙东、浙南浙北没有明显的区域发展差异。以进入全国百强县为例。浙江是“东南西北,全面开花”,不仅数量多,而且分布区域广,进入全国百强县。另外,浙江的经济发展水平与自然条件、区域交通条件、历史基础没有明显的相关性。以温州为例。1978年农民人均收入虽然只有113元,但三分之二都在贫困线以下,浙江三个国家级贫困山区县有两个在温州(泰顺和文成)。没有机场和铁路的历史在20世纪的最后10年结束。但在21世纪,已经完成原始资本积累的温州,是中国最著名的资本外溢地区。在人均可支配收入方面,温州也成为浙江最高的城市。据保守估计,仅温州的热钱就达到6543.8+0500亿元,而整个浙江的热钱达到7000亿元。
虽然江苏的自然条件是中国所有省区中最同质的,但区域经济发展差异却被列为中国最大的地区之一。统计显示,苏北的淮安、盐城、宿迁、连云港等地级市的经济总量还达不到苏南的一些县级市,人均GDP只有1/10甚至低于苏南的一些县级市。按户籍人口计算,宿迁人均GDP 5400元,张家港55000元,昆山701000元。
为什么江苏经济输给浙江?
世纪之交,江苏经济明显落后于浙江,原因是多方面的,包括自然、历史、文化、经济和体制等因素。从自然和经济基础来看,江苏无疑优于浙江,但正如著名战略家迈克尔·波特在《国家竞争优势》一书中所说:“不怕稀缺的生产要素可能会抑制相反方向的竞争优势,但不能提供正向激励。因为当企业面临恶劣的生产环境时,会激发适应的策略和创新,进而继续竞争成功。”
在中国还处于短缺经济时代的80年代,具有先天优势的江苏乡镇企业无疑比温州企业更成功,但同时温州企业也受此启发做出策略和创新。区位条件和经济条件的差异,使得温州企业的运输成本远高于苏南企业,使得温州企业优于苏南企业,必须在降低生产成本和交易成本上下功夫。这样一来,一方面温州企业形成了追求薄利的商业文化,使得温州在一些苏南企业不屑的小商品上找到了大市场。另一方面,为了降低交易成本,他们通过民间资本改善交通,修建机场和铁路,建立专业批发市场,走产销分工的道路。由此,浙江企业的市场网络越来越大,产业竞争优势越来越强。所以,当中国短缺经济时代结束,也就是苏南本地企业失去市场,温州企业崛起为“居民”(呆在家里做生意)的时候。这也验证了迈克尔·波特所说的:“一个国家的竞争优势其实可以从不利的生产要素中形成。”世纪之交,江苏经济落后于浙江,主要与江苏高层在宏观层面的战略失误有关。上世纪80年代中期,浙江的经济发展模式与江苏相同:杭嘉湖的经济发展模式类似于苏锡常,以发展乡镇企业为主要特征,温州的经济发展模式类似于苏北的“耿车模式”,擅长家庭作坊。但在90年代初,江浙经济发展出现了差异:温州的经济发展模式推广到整个浙江,而苏南的经济发展模式推广到整个江苏,包括整个苏北。由此,到1999,浙江农村经济全面超越江苏,江苏高层开始反思苏南模式。因此,为了保持经济总量的持续增长,江苏利用区位优势,在世界产业转移的同时,走上了主要依靠外部工业化实现经济增长的道路。导致GDP和地方财政收入大幅增长,但与此同时,城乡居民收入却没有提高。
由此,备受争议的“梯度转移”理论在江苏继续得到强化,无论是理论界、政界还是经济界。一方面,苏南继续作为最重要的战略地位,经济布局严格按照苏南-苏中-苏北的顺序进行;另一方面,最需要强有力的政府按照市场原则推动的基础设施规划建设,也是按照行政长官的意志随意而为。这样一来,整个江苏就成了一个“碎片化”的江苏。
苏南城市虽然人口密集,但仍然没有一个真正能成为经济中心的城市。苏州60%以上的经济依靠所辖五县市,无锡经济总量的1/3左右来自江阴。导致苏锡常所辖县市出现离心现象。此外,更为明显的是,苏锡常对苏南经济中心的争夺,更大程度上造成了基础设施建设的分散和规模不经济。20世纪最后20年,长江沿岸港口建设达到高潮。在江苏高层推动的沿江经济发展战略中,江苏沿江岸线一字排开的深水泊位就有400多个。但根据长江口航道建设有限公司提供的资料,一期工程后长江口航道通过能力有所提高,但目前每艘潮汐理论船舶最大通过能力仅为47。8.5米长江口深水航道开通后,2001至1至6月30日,1?5万吨级船舶日均吞吐量27.5,5万吨以上船舶日均吞吐量2.1,7月1至2月31,1?5万吨级船舶日均吞吐量32.5,5万吨以上船舶日均吞吐量3.1。按此计算,长江口航道如何满足日益增长的船舶需求?
南京作为江苏的省会,从来没有起到经济向全省辐射的作用。在江苏,南京的直属腹地一直被锁定在宁、镇、阳的范畴内。但由于长江的阻隔,南京的经济客观上很难辐射到长江以北,江浦大学城的失败就是明证。但更奇怪的是,南京作为最需要腹地支持的机场,却选择了一个靠近安徽的地方,既不方便南京市民和企业,也不方便镇江和扬州。所以扬州不得不在江都规划建设机场。
南通、盐城、连云港三个沿海城市,区位条件优越,但实际上江苏高层并没有重视苏北沿海发展,从而江苏沿海成为中国沿海经济的边缘地带。虽然南通有几十公里的海岸线资源可以建设深水港,但百年老港依然以河港的形式存在。盐城虽然有600公里的海岸线,但江苏的高层定位是农业开发区。特别需要指出的是,位于欧亚大陆桥东端的连云港,在建国方略中曾被中山博士定为多条铁路的起点,但到目前为止,除陇海铁路外,没有其他铁路经过。为了结束苏北、苏中腹地没有铁路的历史,江苏规划建设了纵贯南北的新沂至长兴铁路,并选择位于徐州和连云港之间的新沂作为起点。由此,连云港成为国内少有的只有间接腹地,没有直接腹地的海港。
苏北是江苏真正的腹地。然而,一方面,江苏高层穷不爱富,上世纪80年代贫困地区人民创造的“耿车模式”并没有在贫困地区发扬光大。另一方面,江苏高层对苏北的发展没有给予战略上的重视,导致临海的苏北日益内陆化、封闭化。目前,苏北腹地的宿迁、淮安等城市,不仅在经济发展上继续拉大与苏南的差距,而且还赶不上豫中部分城市的发展。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虽然苏北的徐州、连云港、盐城、南通都建立了机场,开通了到北京、广州的航线,但仍然摆脱不了内陆的命运。
相反,浙江各级政府看似“不作为”,实质上却在经济体制改革中既顺应了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又在战略上把握了制高点。比如,浙西南是浙江的丘陵山区,历史上经济落后,经济发展条件远不如浙北、苏南。但是,通过培育义乌小商品市场,政府创造了具有竞争优势的产业。由此,义乌以1996成为浙江人均GDP最高的县市。温州、绍兴等其他城市也培育了专业市场和优势产业,使浙江经济全面发展。
21世纪,虽然江苏经济也在以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的速度增长,但以民间资本为主的浙江经济发展速度高于江苏。更引人注目的是,从2004年下半年开始,在外力和强政府推动下的江苏出现了边际生产率递减、外部投资“断奶”、经济增长不可持续的局面。在走访江苏沿江城市的途中,一些基层官员也向笔者表达了他们的担忧:而浙江却出现了大量的资本外移,成为中国大陆第一个GNP大于GDP的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