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椒六镇历史

六镇兵变是北魏末年爆发的一次大规模兵变。它的爆发不仅影响了北魏的政局,也影响了国家的运气。甚至可以说,从北魏开始,东西魏的建立,北周、北齐乃至后来的隋唐都与这一事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这起事故的爆发与魏文帝在北方推行汉化政策甚至迁都洛阳有着密切的关系。如民国史家陈寅恪在《隋唐源流略论》中说:

基于陈寅恪先生的论点,许多人把六镇兵变的爆发归咎于魏文帝的汉化政策。然而,陈先生的观点只是解释这一历史事件的众多论据之一。

在六镇革命爆发之际,一个细节其实值得我们关注。带头闹事的黄槐镇和沃野镇,造反不是因为汉化改革本身,而是因为当地饥荒爆发后,这两个镇会“不发粮”。起义前,沃野镇只是沃野镇的一个市民。在他起义后的一年里,史书上没有一句他批评北魏汉化的话。从这个角度来说,把六镇叛乱全部归咎于对汉化政策的仇视和反对,也是值得商榷的。

此外,从迁都洛阳所展示的种种技巧来看,北魏汉化运动的推动者孝文帝并不是一个野心很大但人才很少的国王。甚至可以说,在中国化改革中,他曾经通过长期的拉拢和分化,获得了整个运动的主导地位。

然而,孝文帝死后,看似平静的北魏却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自六镇革命以来的战争泥潭。北魏无论用什么方式安抚叛军,都很难让这些曾经被倚仗为“国家心脏”的镇民恢复以前的顺从。在这样一场战争中,北魏权臣尔朱荣趁乱发动了“河阴革命”,消灭了北魏朝廷的所有反对派。

之后是东西魏的对抗和斗争,一度如日中天的北魏结束。这样惨痛的代价,绝不是孝文帝希望看到的。

如果我们回顾这段历史,会发现岱北六镇其实一直在被动应对汉化运动。甚至可以说,自北魏建立以来,岱北六镇一直拒绝接受整体汉化改革,这不是一家一姓的主观选择,而是六镇作为一个群体有意无意做出的选择。

要了解原因,要从岱北六镇的设立说起。

作为鲜卑拓跋部建立的游牧政权,北魏虽然入主中原,但仍保留了许多当初部落制度的残余。比如北魏初期在全国范围内实行的镇戍制度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北魏时期,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在强行肢解几个大部落和实行“分部”后,北魏北部仍然存在驻防制度。这一制度,依托于北魏初期的“宗主监督保护制度”,形成了一个看似松散但行之有效的行政体系。

与东南汉族人口较多的地区相比,这些有镇戍制度的地区没有传统中原王朝建立的“州、郡、县”三级行政区划,取而代之的是众多的军镇。

军事镇的长官称之为“镇将军”,军事镇之下称之为“守备”,指挥官则称之为“守备老爷”。与北魏东南地区依靠郡县三级行政官员处理地方行政事务不同,在这里,镇、守首领不仅负责军事任务,还负责民政事务。

考虑到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之间的传承关系,可以说这种军政一体的形式几乎可以算是唐朝的“初版”。正是因为镇戍制度的存在,北魏的行政区划一直与最高级别的县、镇并列。

岱北六镇一直实行镇戍制度。其实北魏汉化是一个持续的过程。随着汉化的深入,特别是孝文帝的祖母冯太后进行汉化改革后,北魏初期以邻里长、村长、党长为基础建立的“三长制”逐渐取代了“宗主监护制”,真正的镇防制也逐渐被郡县三级区划所取代。行政区划上没有“汉化”的地区只有北部边境的几个地区,比如岱北六镇。

建立北魏的拓跋鲜卑的祖先可以追溯到先秦时期的东胡人。东胡在秦汉迭代时被匈奴打败,其后裔分为乌桓和鲜卑两部分。从生活方式来看,鲜卑是游牧民族。但北魏政权建立后,鲜卑人也受到了北方草原的威胁。这才是温柔的男人。

与匈奴类似,柔然也是诞生于草原的游牧部落。有人认为其祖先与北魏同源。然而,相同的起源并不能阻止两个部落的对立。相反,相似的出生环境使得柔然和北魏在争夺资源。

拓跋鲜卑定居中原后,其生产方式开始逐渐与草原不同。其政治形式也从最初的部落联盟转变为更加集权的君主政体。这种转变在北魏道武帝时期最为明显。北魏开国皇帝,为了加强中央集权,主要做了以下三项工作:

1.将首都从乐圣迁到平城;

与草原上的乐圣相比,平城算不上中原名城,但却处于中国古代农牧业的过渡地带。迁都至此,既有利于北魏约束各部,又有利于北魏继续向南扩张,进一步扩大在中原的势力范围,以平衡鲜卑贵族势力。

2、“标准道路、设置平衡”:

与秦始皇规定的度量衡类似,北魏道武帝为了进一步加强对其统治下人民的统治,重新确定了度量衡。度量衡的制定看似琐碎,却是一个国家以统一法令调度民众的基础。如果连最基本的计量单位都无法统一管理,很难想象一个国家如何实施税收、贸易等经济活动。

3、“分立各部,编户及人”:

在道武帝之前,拓跋鲜卑虽然有一个名义上的首领,但各部落是以姓氏和血缘来区分的。其实这是草原人基于恶劣的自然环境自发形成的一种生活方式。在物资匮乏的草原上,只有部落结构的族群才能更好的躲避天灾的侵袭和土匪的刺探。拓跋立国入主中原后,这种方式自然变得对北魏统治和民族融合不利。正因为如此,他听从了崔洪的建议,强行瓦解了手下的几个部落,并根据居住地“归化”。

可以说,从制度层面来说,北魏的“汉化”和“中央集权”几乎是同一个概念。在冯太后摄政王孝文帝统治时期,实行“三制”和“均田制”是北魏新一轮汉化或中央集权的开始。

前者是进一步解除鲜卑贵族以族长身份领导部落人民和隐蔽人口占有生产资料的关键,后者是北魏改变低效农耕方式的基础。作为北魏当之无愧的皇帝,冯太后死后,孝文帝开始推进汉化进程。

那么,这些地区为什么还没有通过“三长制”和“均田制”实现由胡到汉的转变呢?

原因有三:

1,六镇防范柔然的军事取向,使得镇戍体系难以被郡县三级划分所取代;

岱北六镇是位于北魏都城平城北部的六镇。从西到东分别命名为沃野、怀朔、吴川、福明、柔轩、黄槐。

这六个军事重镇是北魏为了防软而专门修建的。正因为如此,作为边城,六镇的军事定位非常明确。如上所述,与东南县镇并存的情况不同,岱北六镇只有乡镇,没有县县。

在镇司令的统治下,他统治下的平民也被称为镇民。理论上讲,这些镇民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是军人。作为镇民,他们不仅要向北魏提供税收,还要承担重要的军事任务。

值得注意的是,与中原王朝中后期以防御为主的对抗策略不同,北魏中前期始终采取极为积极甚至激进的对抗策略。

以北魏为例。在其执政的28年间,20次出兵草原,其中8次进攻柔然。

对于北魏来说,柔然不仅是一个威胁,也是一个重要的“物资集散地”。舒威曾记录了常等大臣对征柔然的看法。这些大臣认为,征服柔然不仅可以压制这片草原的敌人,还可以通过掠夺其财富来维持自身的运转:

这种通过战争削弱对手力量,补充自身的政策,自北魏开国以来,已经多次实施。由于六镇的地理位置,战争爆发后,岱北六镇既是北魏的防御枢纽,也是北魏军队集结和补给的前沿。

战争的动员往往需要很长的准备时间,驻军制度的存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加速这一过程。事实上,常年的战役会改变一个地区的行政结构。为了保证军事行动的顺利开展,六镇的镇守制度的存在也成为一种必然。相反,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北魏还想效仿东南,将当地镇民纳入郡县管辖,实际上是不利于镇区统筹资源、抗软的。

2.混乱的社会结构使得三系体系没有施展的空间:

岱北六镇的社会结构也不同于北魏其他地区。六镇的建立可以追溯到北魏时期。当时为了防止柔然入侵,太祖把北魏匈奴、高车等部落的数十万人安置在六镇。

这些移民中包括了大量的部落牧民,他们或是屈从于北魏的军事形势,或是认同北魏的统治。因此,他们以提供税收和士兵为代价来保持他们部落的完整性。

不过“非吾族,其心必异”也不是空穴来风。由于分属不同的民族,这些部落与北魏的关系从建立到覆灭一直处于脆弱的平衡之中。对于北魏来说,这些部落是抵御柔软的第一道屏障,但同时他们掌握的部落军队也隐藏着肘窝危机。

北魏皇帝拓跋涛在与六镇胡人讨论抵抗柔然的利弊时,曾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可想而知,无论是丁玲()、卞、羌等。在太武帝眼里都是“自己人”,把塞外胡人迁到六镇抗柔也是“驱虎吞狼”。

类似这些内迁的胡人,六镇还有一股势力。这就是被视为六镇豪强的岱北贵族集团。

与长城内的胡人不同,这六镇豪强包括鲜卑贵族、北方部分地方贵族甚至迁入的胡人首领。他们汉化程度高于迁入的胡人,所以更受北魏统治者的信任。但值得玩味的是,回顾北魏末年的六镇叛乱,两魏开国元勋高欢、宇文泰,以及制造“河阴之变”惨案的尔朱荣,都是六镇建立后内迁的六镇后裔。

宇文泰的分支“原本居住在辽东的长城,但在匈奴的东部成年于世”。后燕兴起后,宇文泰的曾祖父于文龄“拜马旭为校尉,封宣土公”。最后,魏延争霸的时候,于文玲打败了北魏的道武帝,最后迁到了吴川镇。

二珠蓉的祖上也是如此。之所以在梁武帝“散部”之时,二柱荣家族没有解散归化,正是因为梁武帝意识到二柱荣家族强大的战斗力必须靠相对封闭的部落体系来维持。这才让朱尔的部门进入荣秀川休息。

可以说,北魏建立六镇后,六镇内部一直处于二元平衡状态,大量的镇民与六镇豪强相互制约。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在当地实施三长制,无疑会打破脆弱的平衡,引发更严重的军事危机。

3.对游牧经济结构的强调使均田制的实施和巩固成为不可能;

如前所述,北魏道武帝为了中央集权,将北魏都城从乐圣迁至平城。这里说的“和平之城”,就是今天的大同附近。

有专家考证,此地之所以取名“平城”,是道武帝取了《尚书》中“地平自然,万古长青”的吉祥之意。但也有人认为,平城自汉代起就设县,所谓“平”就是这个地方正好是农牧业分界线所在。

不管用意如何,我们都不能忽视现实:平城并不是真正的农耕区,而是农耕世界和游牧世界的分界线。这种既包含农耕元素,又有游牧习俗的地区,在《草与庄稼》一书中被称为“长城地带”。

道武帝建都时,这样的农牧分界线自然有助于北魏维持在草原和中原的双重统治。但随着北魏势力范围的逐渐入侵,其政治经济中心也随之南移,平城的政治意义逐渐丧失(这也是北魏孝文帝执着于迁都洛阳的深层次原因)。

北魏后期,平城因灾陷入多次饥荒。没有了水运的便利,失去了作为国家首都的优势。平城以北的岱北六镇,情况比平城更严峻。

由于气候和生态的原因,岱北地区的作物主要是耐寒作物,如小米和小麦。这些作物虽然不怕干旱,但缺点也很明显:大部分一年只能收获一次,产量极低。

为了增加当地的农业产量,太和十二年,北魏开始在六镇等边境地区修建水田,试图改善当地的农业条件(刘钊镇、云中县、河西县、关内县各修建水田,通过运河灌溉——舒威)。

然而,这样一个致力于拯救六镇农业生产的行动,最终却因为北方恶劣的自然条件而宣告破产。六镇以南的平城,在人们眼里已经是一个又苦又冷的地方了,但离北边更近的六镇怎么会是个例外呢?

据史书记载,北魏始于第二年。“二月黑风牛角,从柔轩镇开始,占地一公顷,拔树...风吹到哪里,连根深蒂固的巨树都难以逃脱,更何况是村民种植的弱小作物?

如此狂风并非偶然,其实吴川等六地建成军事重镇后,沉重的人口压力早已压垮了岱北六镇的土地。

与农耕相对应,村民的游牧活动依然活跃。被安置在六镇的高车族,是一个天生的牧民,“骑高车,赶水草,喂牲口”。这些胡人在各部首领的带领下,给北魏带来了丰富的畜牧业资源。所谓“牛马靠粮量”,对于一个一直从事畜牧业的部落来说,绝不是夸张。

牛马充裕,粮食匮乏,形成了北魏北方与其余地区优势互补、资源互通的经济格局。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以农耕为基础的制度建设,比如北魏孝文帝时期的均田制,在这片牛马遍地、谷物匮乏的土地上,都缺乏成长发展的基础。

时至今日,无论我们如何解读六镇之乱,北魏末年频繁的饥荒确实是六镇之乱突然爆发的直接原因。这个事件的出现,背后有一系列相互联系的逻辑链条。

1和柔然的衰落,让北伐草原逐渐“得不偿失”;

特殊的军事定位、复杂的社会结构、游牧经济构成,使得六镇在北魏全面接受孝文帝汉化改革的大潮中显得如此突兀。但是作为统治者,六镇的专业化是一系列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所以面对这个既定的事实,北魏只能采取放任的态度。

然而,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由于自然环境恶劣,六镇粮食产量极低。作为北魏抗软的边疆,常年的战乱也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无暇耕种。

北魏初期,六镇可以通过骚扰北方草原部落,掠夺大量牛羊、丝绸和人口。这样一来,六镇的物资短缺并不明显,尤其是在太祖时代的28年,跟随太祖北伐柔然等部一直是各地将领羡慕的对象。有些南方城镇甚至会被鼓动发动南征(“征服于诸侯与西北守军,从陛下处,西灭赫克托耳,北匍匐前进,成群地得到更多漂亮的财宝、马匹和牲畜。”南镇的将军们听了都很羡慕,也想从南方照搬过来获取财富”——《舒威》)。

然而柔然等部落的实力在这次征服中逐渐衰落,不得不选择躲藏在北方的草原深处。从太祖末年到孝文帝太和十年,50年间,北魏只对柔然等部进行了5次个人远征。这对于常年以柔制刚,战乱不休的北魏来说,自然是好事。但同时也意味着六镇无法再通过骚扰获得补给。

2、陆路运输通道困难,导致岱北六镇长期“贫血”:

但是,六镇物资的短缺是统治者不能忽视的。北魏中后期,这个逐渐汉化的国家只能从其他地区转移资源,向六镇“输血”。但是这种调运物资的方式有多容易呢?作为偏远的北方之地,缺乏南方那样丰富的水运水文条件,而隋朝修建的连接南北的京杭大运河,此时也是无处可寻。

在这种情况下,较高的陆路运输成本成为北魏统治者的唯一选择。而已经统一并建立了完备的水运体系的隋唐,在边境的粮草运输上依然不堪重负。尚未统一全境的北魏,想依靠北方的陆路交通,独立支撑对边境地区的补给。自然是追不上了。

这种隐患早在太祖末年就埋下了。太平真君第七年,镇将军刁永上书太祖,谈漕运草之难:

50万吨就是5000万升,听起来是个巨量。但岱北六镇军民百万,一天需要消耗粮食约30万升。

可想而知,在北魏中后期,以其他城镇代替北方六镇的情况并不少见,以至于不属于北魏核心区的博古律镇也需要奉命“千里喂粮”。

但是,与水运相比,陆运的劣势太明显了。在这种情况下,岱北六镇的很多物资都变得非常匮乏(“军甲兵非常匮乏”)。这样看来,岱北六镇普通村民的生计可想而知。

3.被切断的脐带:北魏迁都后,国家资源逐渐南移;

从拓跋鲜卑建立政权开始,无论是以前的“代国”还是后来的北魏,都有逐渐南移的扩张趋势。

这种趋势不难理解。从代国建立到北魏都城平城,拓跋鲜卑政权的国家权力虽有反复,但总体上一直处于逐渐加强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从游牧草原走向中原是必然的。

首都的迁移也反映了这一现象。从东木根山到乐圣,再到平城、洛阳,一次又一次南迁的都城是保证其继续使用吴中院的基础。

现在我们提到明成祖迁都北京,是“天子以令诸侯”。虽然这种说法因为过度宣传而变得过于“热血”,但其核心逻辑并没有太大问题:以天子所在的首都为中心,政权可以更快地处理一系列军事和行政问题。北魏迁都洛阳的意义之一也是如此。

但相应的,迁都的弊端也同样明显。

对于岱北六镇来说,迁都不仅意味着不再处于政治核心圈,也意味着国家的精力将更多地向南方的汉水淮河转移。太和十八年迁都洛阳后,北魏与梁肖的摩擦愈演愈烈。

淮河一线的摩擦与岱北不同,逐渐演变成对抗态势。在水路纵横的江淮地区,北魏的骑兵并没有消灭一切,反而被南朝的步兵拖入了消耗战的泥潭。

为了进一步打击梁军,撕开战略缺口,北魏不得不继续加大战争规模。北魏前三年“诏六州设,冀、应、项、贺、司以十万人济军”。

但是,北魏的战局并没有因为这道圣旨而改变:

二月,大将萧攻魏徐州,围淮阳。三月,将军刘大败魏青州刺史,将其绑为胶。五月,太子梁的右后卫张率领等人进犯徐州,魏,并留出一夜接管,齐桓公...

诚然,魏梁之战并非一边倒,但以骑兵见长的北魏,确实被淮河汉水一带的南方人所阻挡。正当魏梁之战规模不断升级的时候,需要养活的六镇濒临崩溃。

4.饥饿的柔软,饥饿的六个城镇:

如前所述,经过太祖时期的常年北伐,柔然等部已逃往北方草原深处,似乎对北魏不再构成威胁。然而实际上,逃入草原的游牧民族才是中国历史上最麻烦的敌人。他们很难找到,但可能随时出现。

正光四年,柔然骑兵的马蹄重新出现在岱北。

今年的草原接连发生“降霜”和“大霜”灾害,牧民的牲畜开始大量死亡,没有牧草可吃。迫于生存压力,柔然阿纳焕可汗率十余万人入侵北方,“赶走良口二千人,公私马牛羊数十万,逃往北方”。住在埭北的六镇居民已经因为饥荒而陷入困境。经过这场战斗,他们无法谋生。尤其是那些有困难的人,那些把孩子和妻子一起卖掉的人,简直无法估量...

在如此绝望的情况下,六座不满的城镇被怒火点燃只是时间问题。

纵观岱北六镇的建立和发展,我们看到的不是一个坚持自办、拒绝地方化改革的封闭区域。然而,自岱北六镇建立以来,其结构已经定型。

首先,其军事重镇的性质使其在战争中需要不断动员。这样的军事取向,使其无法形成像北魏东南地区那样的州、县、郡的行政区划。

其次,从草原迁徙过来的几十万牧民,有着短期内难以改变的部落统治结构。一方面融入六镇,成为抗软的基础。另一方面,他们的存在使得以六镇豪强为基础的统治阶级不得不被保留和拉拢。在这种情况下,北魏很难通过实行三长制来杜绝豪强隐瞒户籍中饱私囊的举动。

最后,岱北地处农牧分界线以北,农耕区少,游牧区多。迁入的牧民以游牧为主的经济结构最适合这片土地。在这种情况下,强行推行均田制,不仅会遭到牧民和豪强的反对,也不符合因地制宜的标准。

在这种情况下,极度依赖北魏内部补给的六镇制被固化。这种制度在面对奋勇驰骋草原的忧虑时仍能维持,但随着奋勇威胁的减少,北魏政权的注意力不可避免地南移。就这样,原本被视为“国家心脏”的六镇,最终演变成了北魏动乱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