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敦煌历史人物
你站了一千年,在岁月的长河里,在一千年的风沙里。岁月侵蚀了你的容颜,风沙磨砺了你的性格。你巍然屹立,千年不倒。为了能见到你,我穿越了千年尘沙和漫漫黄沙,穿越了大半个中国,从21世纪的现代文明世界,从盛产水草的长江岸边,来到你的身边。我终于遇见你了,像你的名字一样,你宏大而辉煌,我的眼里充满了泪水。虽然你不认识我。
第一次见你,是在我小时候的课本里。敦煌,莫高窟,壁画,飞天,就像一串串神奇的符号,一个个神奇的密码,刻在我的心里。我想破解密码里隐藏的东西。我想见你,一切都会明了。我会见到你吗?
你在千里之外,戈壁沙漠和黄沙之间。你在几千年后,在一个流离失所的时代。
我想联系到你。你还在吗?
一带一路的崛起再次将世界的目光聚焦在这座边境小城。人们成群结队的来,只为看你的风,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哪怕只是看一眼。
过了一千年,我终于来了。我在你的脚下,虔诚地看着你。推开千年的风沙,掀开神秘的面纱,我遇见了你。黄沙漫天散落,西北的天空一望无际,晶莹剔透。蓝天下,你静静地站着,面对着千年后的文明时代和自称文明的人们。而你们的文明,比我们早一千多年,你们是沉默的。
我轻轻地走近你,生怕我的脚步惊扰了你;我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以免现代社会传来的浑浊气息打扰到你。一些游客下意识地伸出手触摸冰冷的玻璃,然后收回手。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一百年前,在那个寒冷的沙漠之夜,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灾难。9000多卷,500多幅画,装了29个大箱子,5辆大车,每辆车三四匹马。在随后的漫长岁月里,灾难接踵而至,每一次,都是血腥的回忆。是民族的伤口,是民族的伤口,伤口早就干了,伤口还在。这是一段难忘的回忆。幸运的是,我在这里,而你还在这里。
过了一千年,隔着似乎什么都没有的玻璃,我终于看到了你,我静静地凝视着你。你离我很近,但是很远。眼睛够得着,但很难够得着。
我轻轻地走近你。一些历经千年的壁画依然明亮生动,人物栩栩如生...他们有的因为人为的破坏已经开始脱皮,脸上不再光亮,有的残缺不全,一直生活在异国他乡...
幸运的是,我还是遇见了你,遇见了真正的你。走进幽深黑暗的石窟,眼前全是精美的壁画。其绘画精美,色彩丰富,图案繁复,构图精美,人物轮廓精致,令人叹为观止。我无法想象在那个遥远的年代,没有高超的科技手段,工匠们是如何完成如此宏伟的工程的。尤其是满墙的小佛像,像三维打印一样,有无数个一模一样的图案,几乎没有偏差,非常壮观。
慢慢走慢慢看,走在黑漆漆的山洞里,眼睛会突然亮起来。那是什么?有人小声说。我抬头望去,在洞顶,有许多年轻的女子在飞翔,她们衣袂飘飘,面容姣好,面部表情细腻丰富,色彩分明,袖裙飞扬。它在飞!我不禁惊呼。以前只在文字和图片中看到的飞翔的天空,今天第一次真实地呈现在我面前。在天空中飞翔是敦煌的标志。天上飞,飘带飞,弹琵琶,弹散花,充满了节奏感和节奏感。那个神奇的图腾是古代的一种神秘力量,让人平和。
我继续往前走,在黑暗的山洞里。我听到了一百年前一群人在黑暗中搬运的沙沙声。虽然声音极其微弱,动作极其隐蔽,但我还是听到了。我听到了道士王和斯坦因的对话,我听到了古人的叹息。千年的伤痕还在,岁月抹不去记忆。
敦煌,曾经是多么宏大辉煌,又是多么萧条。可惜,我没有亲眼看到你那个宏大辉煌的时期;幸运的是,一千年后,我可以平静的走进你,平静的面对你。
敦煌曾经是国际枢纽大都市,集中了全世界60%的丝绸、玉器、僧侣、职业女性。大概,就像现在的上海。
存在了一千多年的敦煌,曾经落魄,但从未被遗忘。来到敦煌的第一天,敦煌画院美丽优雅的李艺老师自豪地说,她生在敦煌,长在敦煌,她爱敦煌。敦煌已经成为一种精神,吸引着一代又一代人来到敦煌,研究敦煌,保护敦煌,它就是举世闻名的敦煌。我们很幸运离敦煌这么近。
走出神秘洞穴,傍晚六七点钟的太阳还是很温暖的。西北辽阔的天空是蓝色的,没有任何杂质。一排排土黄色的石窟沿着山体铺展开来,十分壮观。九层小楼还在,依山而建,高耸的飞檐,红色的漆栏杆,衬托着西北蔚蓝的晴天,气势磅礴。这座建于初唐时期的九层木结构建筑,即莫高窟第96窟,已成为莫高窟的标志性建筑。
我在这里流连,时间太短,看千年文化也不算长。一瞥千年,缘分有多深,才能穿越时空,相见恨晚。由于岁月的侵蚀,很多壁画正在被破坏,可以参观的洞穴越来越少。虽然保护的力度在加大,但是自然的力量是人力无法阻挡的,只能尽量慢一点,慢一点。如果若干年后,不知道后来的人会不会有幸和我一样看到。
于说:“看莫高窟,不是看死了一千年的标本,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
一代又一代的工匠在莫高窟辛勤劳作,这些艺术壮举汇聚于此。多么壮丽的人生啊!人类无法阻止时间的脚步或自然的手,但艺术的生命是永恒的。再过一千年,敦煌也许会变成一个符号,但那曾经的辉煌将是永恒的。
一瞥千年,便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