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长江大桥之前,武汉是什么样的?

父亲滕参与领导了武汉长江大桥的建设。

滕久信

介绍人

长江,古称天险,历史悠久,水深宽阔,是中国第一大河。自古以来,长江上就没有建过桥。

武汉是汉口、武昌和汉阳的结合体,那里居住着200多万人。由于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和生产、工作、生活的需要,人们在三镇之间的往来越来越频繁。

浩瀚的长江,全长5591公里,灌溉着流域两岸的广大地区,为广大人民群众所用。同时穿越我国南北交通,汉水分割武汉三镇。货物和旅客只能靠渡船和木材运输,体积小,运费高,耗时长。遇有风暴和大雾,河道封闭,交通中断。还有“九月九日,不要打河!”声明。

据史料记载,除了太平军于1852、1853在武汉三镇修建了三座浮桥外,五千公里的长江上从未有过真正的桥。

回顾历史,北洋军阀时期的北大桥梁系德国教授乔治·米勒带领学生勘察桥址。1930年,一位名叫华达尔的美国桥梁专家建议国民党反动政府进行准备工作。他们派人在长江上钻了几个洞,然后就沉寂了。1936,钱塘江大桥工程处再次启动前期准备工作。为了招徕资金,还想出了过桥收费、分期还本付息的办法,但仍未能激发士绅权贵的投资兴趣,筹备工作也就此落下。1946和1947两次进行长江大桥的前期工作,都没有结果。

“黄河水,长江大桥,治不好,修不好。”这首长江两岸人民传唱的歌谣恰如其分地表达了他们的无奈。这是新中国诞生前武汉长江大桥建设的一段辛酸历史。长江的水又宽又深。在工程技术没有发展起来之前,造桥真的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虚心听取专家意见”

新中国解放后,在中国的领导下,我国政府高度重视交通运输的发展,进行了大规模的计划经营。时任国务院六办主任、交通部副部长王受道在向周恩来总理汇报时说:“为了适应国民经济发展的需要,我们必须搞综合运输体系,长途运输要充分发挥铁路的优势,短途运输要充分发挥公路和水运、空运的优势。”多年来,他带领六部工作人员走遍全国各地,同时关注武汉长江大桥建设,深入现场及时解决各种问题。

1950年,父亲主管全国铁路工作后不久,根据中央人民政府的指示,开始筹划建设武汉长江大桥,并进行了前期的勘探和调查。1952成立桥梁设计室,成立以梅阳春工程师为主的勘察钻探队,获取第一手资料。武汉长江大桥工程被视为中国国民经济发展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国家重点工程,得到了全国人民的大力支持。无论在人力、物力和精神上,我们都毫不犹豫地给予这个项目必要的帮助。

地质部派出以优秀地质工程师顾德珍为首的队伍,转战海峡两岸,历时8个月,对桥址区地质情况进行了彻底调查;重工业部和机械工业部大力制造桥梁配件,连续生产铸钢支座、整体锻造钻头,无私配套大型起重机和重要施工设备;外贸部及时进口项目急需的零部件;交通部、水利部、中国气象局和长江航务管理局、长江水利委员会、中南气象局分别配合大桥建设各项工作,不分你我,克服困难,给予无私支持;湖北省、武汉市各级党委、政府全力支持配合,全力解决征地拆迁和坟墓搬迁工作;解放军驻汉部队多次派兵支援长江险段抗洪,参加桥梁建设工程义务劳动;就连来我国工作的前苏联专家家属也积极参与工地周边的绿化工作。两岸的工地上不知洒了多少人的汗水。

大桥选址几经周折,先后做了8个桥址线方案,专家们逐一进行了细致的研究。所有的方案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利用长江两岸的山丘来缩短引桥和路堤的长度。1953 2月18日,毛泽东在武汉听取了中南局领导关于大桥勘测设计情况的汇报,还兴致勃勃地登上了武昌黄鹤楼,察看了桥址。

大桥选址方案经中央财经委员会批准后,铁道部立即组织力量进行初步设计。时任铁道部副部长的吕正操同志回忆说:“被古代称为‘天险’的长江,在中国没有先例,在世界上也没有现成的经验可循。滕六次到桥址视察,我和施志仁三次召开‘武汉大桥会议’,邀请中国和前苏联的专家讨论建桥的设计和技术。”但是当时会上讨论的问题主要是桥的问题,九洞还是六洞?悬臂梁还是连续梁?

1953年4月,铁道部成立武汉大桥局,任局长、党委第一副书记,杨、崔文兵任副局长。王菊倩任总工程师,梅阳春、李芬、朱世元任副总工程师。大桥局刚建的时候,急需技术骨干。父亲下定决心,只派铁道部三个一级土木工程师去两个(王和梅)。

1954 1年10月21日国务院总理周恩来主持召开国务院第203次会议,听取父亲关于武汉长江大桥筹建情况的汇报,讨论通过《关于建设武汉长江大桥的决议》。正式任命为武汉桥梁工程局局长,任命杨、崔文兵为副局长。王中共武汉市委书记、武汉市桥梁工程局政委。会议同时批准了铁路1958年底开通、公路1959年底开通的完成期限。

国务院决议公布后,父亲带领铁道部有关人员到武汉向中南局汇报,并主持召开了与省委、市委的协调会,再次讨论了建桥过程中的重大问题。会后,我父亲分别找王、同志和同志谈话,要他们说明工作中一些值得注意的问题。彭敏同志回忆说:“从他(父亲)认真细致的工作中,我们可以看出他对桥梁建设倾注了多少心血,给予了无微不至的关怀。.....要求严格,鼓励亲切。即使人觉得有责任,有良心,也不敢偷懒;我觉得无忧无虑,觉得舒服,敢于放下工作。”

我们现在说的武汉长江大桥,应该叫“武汉长江大桥工程”。它不仅仅是一座建在长江上的桥,而是几个项目和建筑极其复杂的组合。按照现在的说法,应该叫“系统工程”。整个项目包括一座横跨长江的铁路和公路大桥。汉阳银行引桥、武昌银行引桥;还包括一座300米长的跨汉水河铁路桥,一座322米长的公路桥,10座总长480米的跨武汉三镇的跨线桥。还包括12.9公里长的铁路连接线、4.5公里长的公路连接线和新建的汉阳火车站。上面的列表是多么复杂啊!正是这些项目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成为武汉的枢纽,使武汉成为一个完整的铁路网的中心。

在获得总理批准后,铁道部派了一个代表团到前苏联首都莫斯科,带着建桥的所有图纸和资料,请他们帮助进行最后的鉴定。临行前,我父亲告诉代表团团长彭敏:“为了慎重起见,这份文件要求由苏联方面鉴定。长江大桥是中国第一个重大工程,绝对不能出问题。”然后,父亲说:“你出去也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你一定要虚心听取专家意见,随时向大使馆和中国汇报。我已经跟大使馆说了,要帮忙联系和参观他们的一些桥梁工地,多了解多见识,充实自己。”彭敏同志说:“这一段谈话,详细得就像对一个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游子讲一样。”

“一要建桥,二要学技术。”

前苏联政府非常重视桥梁设计文件的鉴定工作,任命了25名最优秀的桥梁专家组成鉴定委员会,由前苏联交通部副部长、时任桥梁工程总局局长古拉·傅亮同志担任主席。对我们的计划提出了五十三个问题,进行了详细的比较和反复的研究。

1953年8月7日,鉴定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召开之际,父亲正在率团参加在莫斯科举行的《国际铁路客货运输协定》社会主义国家代表大会,还抽出时间听取意见,发言。最后,我们终于通过了鉴定,对我们的设计文件给予了高度的赞扬和评价。回国后,父亲与铁道部有关领导和专家一起认真研究、修改、充实了9条意见,使方案更加完善。

铁道部向国务院提交报告,要求聘请前苏联的专家组支援中国,很快得到了总理的批准。7月1954左右,由康士坦丁·谢尔盖维奇·西林率领的前苏联专家陆续到达桥梁工程局开始工作。西林是中国铁路工人的老朋友。早在1948的战乱年代,西林就来到中国东北,帮助修建第二松花江大桥,支援解放军入关。时任也斯铁道兵第三支队支队长的彭敏开始了与西林的第一次合作。未来我们会在陇海线洛河大桥修复项目上再次合作。现在西林是第三次来中国帮助我们建造武汉长江大桥,这也是与彭敏的第三次合作。他的父亲见到彭敏时,对他说:“西林是你的老朋友,年轻有为。我相信你们可以配合得很好。”彭敏说:“请滕部长放心。”“我们还要求我们的工程技术人员与专家们好好合作,虚心向苏联专家学习。一要建桥,二要学技术。”父亲补充道。

铁道部主管外事的刘同志说:“中国的铁路建设与前苏联有着密切的关系。在新中国成立初期和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中国铁路得到了前苏联的各种合作和支持。从1956开始,中苏关系开始出现裂痕,但实事求是地说,铁路合作仍在正常进行。从新中国成立到1959年,中铁共聘请苏联专家366名,其中顾问和技术援助专家354名,科技合作专家12名。他们为中国的铁路建设付出了辛勤的劳动,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1955年2月3日,武汉长江大桥技术咨询委员会由我父亲亲自主持,著名桥梁专家茅以升任主任委员,担任大桥工程技术咨询机构。9月1日,在党和政府的高度重视和关怀下,在全国人民的大力支持下,武汉长江大桥工程作为重点工程开工建设。

"这种方法是由年轻的苏联桥梁专家发明的."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西林同志与彭敏的第一次谈话是如此出人意料。西林开门见山地说:“我参加了莫斯科的鉴定会,研究了设计文件。我认为用‘气压沉箱法’建造桥梁基础是不合适的。我有了新的想法,但是鉴定委员会里全是我的前辈,老头是技术权威。我不擅长说话。”彭敏听完翻译后倒吸一口冷气。西林继续说:“这种新方法在苏联从未使用过,因为苏联没有长江。现在,我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暂时不说了,就跟你说吧。”随后,西林用几天时间向彭敏详细讲述了他的“管柱钻探法”的技术原理、施工方法和优点。

说到这里,有必要占用篇幅简单介绍一下这两种方法。

“气压沉箱法”是一种使用了100多年的老方法,有一套完整的理论和成熟的经验、设备和操作程序。

法国埃菲尔铁塔的奠基就是用这种方法,国外很多著名的桥梁都是不用这种方法建造的。它可以在沉箱的工作间内,直接挖开沉箱内及其脚下的土,使沉箱下沉,在人能直接看到的情况下,对基底进行处理。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供气设备得到了逐步的改进,直到现在,用鼓风机来供气,并配有一系列的空气过滤设施。这些都是人的生命在无数次失败后换来的经验。出土时,起初用人力,后来用机械化,用高压水冲洗,用空气吸泥机(或离心吸泥机)吸泥。要求沉箱工作室必须有人值班,以便掌握机械和清理故障。但是,平整基底岩盘的工作必须由人来操作。施工非常危险,需要熟练的技术和有经验的沉箱工人。

放气下沉是指当沉箱开挖到一定程度,土体的摩擦阻力已经很小,沉箱重量完全由箱内空气的浮力支撑,空气被释放出来,使沉箱下沉,直到土体的摩擦阻力与箱重达到平衡。然后工人继续挖出来吸泥浆,如此循环,直到沉箱达到施工深度。

工人在深水中工作,承受着气压和水压的变化。在近40米深的长江底,在近4个大气压的空气中,一个工人一天只能工作33分钟,很容易发生氮气麻醉。工人在高压空气中工作时,身体内部压力不断变化,容易使血液中的高压空气变成气泡,阻碍血液循环,导致血液中毒。当时医学上对潜水病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

“管桩钻孔法”是由前苏联专家提出,中苏两国桥梁工程技术人员共同研究、补充和完善的一种先进的墩基础施工方法。实践证明,完全可以替代“气压沉箱法”。

该方法通过钢筋笼将钢筋混凝土管柱定位在河道中,借助振动打桩机和高压水射流,通过砂层逐渐沉入,直至到达岩板。然后在围挡周围插入钢板桩形成围堰,用大型冲击钻在管柱上钻孔至规定深度。岩孔内泥沙清理干净后,安放钢骨架,向管柱内灌注水下混凝土至充满,然后吸出围堰内泥沙和道碴,用水下混凝土封底。之后,排干围堰内的水,绑扎钢筋,搭建基础承台,然后开始向上搭建桥墩。由于这种施工方法是在水上进行的,改善了工人的工作条件,有效保证了工人的健康。

为了让复杂的理论更通俗,我想说,前一种方法的下沉速度是按每昼夜几平方英寸计算的,后一种方法(后来为钻大直径管柱而改进)的下沉速度是按每分钟几平方英寸计算的。基于此,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两种方法的区别。

上面列举的情况是后来实践的结果。当时没做之前,没人敢担保!

听了西林的介绍,彭敏敏锐地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必须发动群众讨论。马上组织了一个双方工程技术人员参加的会议,开得很认真,很热闹。中方人员提出了很多问题和疑问,但都很有兴趣。和西林一起来的几位前苏联桥梁专家提出了相反的意见,理由是建设方案已经苏联国家鉴定委员会通过,不需要大的改动;其次,这种新方法从来没有人做过,现在试验也来不及了。专家还讲了一个笑话,说:“一个人用右手摸自己的右耳,只要一抬手,就摸到了;但是现在,你必须把你的手放在你的脖子后面并触摸它们。你还能触摸它们吗?”只见西林站起来严肃地说,“同志们,我们讨论的是桥梁基础的施工方法,不是摸耳朵!" "

吵了一架,暂时平静了。彭敏仍然无法平静下来。会后,他去找王菊倩和梅阳春征求意见。他们告诉彭敏:“钱塘江大桥的桥墩基础是沉箱法施工的,但承包给了外商,我们的人不让下去。”“老彭,弹药箱法相当危险,但没有更好的办法。还是要学会探索新的途径。”

父亲在1968写的回忆录中说:“大桥的基础工程采用最新的‘管柱钻孔法’施工。这种方法是由苏联年轻的桥梁专家创造的,经中国国务院批准,由中国工人和桥梁技术人员共同研究和试验的。”

“只有成功,没有失败;只有成功,没有失败!”

主任彭敏觉得事关重大,立即带着相关资料赶到北京,直接向父亲汇报。当时,父亲没有给予答复,而是告诉他的秘书安排彭敏休息。第二天下午,父亲把彭敏同志叫到办公室,明确表示支持西林的建议。彭敏回忆说:“滕部长认为,西林不是一个莽撞的人,除非有充分的把握,否则他是不会提起自己国家的名声的。我已经向总理汇报了这件事。”时任铁道部副部长的吕正操同志也记得这件事。他回忆说:“周总理认真听取了各方面的意见,还提出了施工必须经过试验的要求。”

1955上半年,国务院批准新方案“继续进行新老方案的试验比较,这也是党中央提倡的‘依靠群众,一切通过试验’的方法。

大桥局立即组织人员在岸上和河中间进行了多种试验,并提出一些建造桥墩基础的大型机械设备也要重新设计和制造,包括新图纸和样式的钻头,以及钻机和振动打桩机。汉水大桥工地顺利完工后,工人同志们起初兴致勃勃地去了长江大桥工地,但看到设备不足,困难重重,又十分着急。面对滚滚江水,广大干部职工难免有些急躁和畏难情绪。当实验进入最困难的阶段,大桥局党委给铁道部党组写了一份报告,里面有一句话写着:实验工作是成败的关键。几天后,我收到了铁道部党组的回复:只有成功,没有失败;只有成功,没有失败!这些指示给了大桥局党委一批人很大的震动。他们明白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创造性地实现新方法。在党委的坚强领导下,进行了一系列试验,中苏技术人员团结一心。他们凭着“只有成功,没有失败”的热情,顽强地克服了一切困难,最终取得了预期的效果。工人们又开始投入到建设中。事后同志回忆说:“你看这个评语的手迹,就知道是滕部长写的。”前苏联专家西林知道后非常感慨地说:“做这样的事,神经需要更强。”

“没有那么多如果!”

风暴并没有在这里停止。国内发生的事情还是传到了国外,前苏联政府也知道了。为调查事件原因,1955年底,前苏联政府派出以交通工程部长戈列夫尼科夫为首的代表团来华,主要是考察长江大桥的建设情况,随团而来的还有桥梁专家格洛格洛夫、金郭连科、沙盖洛夫等一大批工程权威。西林知道后,也很紧张。他强颜欢笑,对他的老朋友彭敏说:“我已经准备好接受审判了。”

得知前苏联代表团要来,父亲立即向总理汇报。父亲回忆说:“总理指示:热情接待。”父亲放下手中的工作,给几位副部长做了简报,陪同前苏联的客人来到武汉。在路上,父亲让彭敏给西林捎个口信:“这个计划是中国政府批准的,你不要紧张。”

持续十多天的“拜访”实际上是对西林提案的审查。他们看了文件和图纸,去现场看了施工,听了西林的“答辩”。在此期间,彭敏感到事情非常严重,他很紧张。他找到父亲说:“如果结果是他不同意这个方案,把西林撤回国怎么办?”父亲坚定地说:“按西林的计划办!”“如果呢?”父亲严厉批评:“没有那么多如果!”" .

一场风波过去了,经过严峻甚至苛刻的审查,西林的计划终于被认可。在65438年2月,铁道部副部长吴主持的一次会议上,对这一方案作出了明确的结论。会议纪要将由两国铁道部(运输和工程部)部长签署后批准。记录文件中的一句话抄录如下:长江大桥桥墩深基础采用的新方法先进。保证了工期的缩短和成本的降低,且工况比沉箱基础工程简单。这种方法也应该广泛用于建造桥梁和水工建筑物。

可以断定,中国长江大桥工程出现了世界桥梁工程史上一个崭新的创造!

西林特意找到,说:“请正式向滕部长转达:感谢他对我的信任。”不久,父亲在北京铁道部亲切接见了西林,告诉他中国和苏联政府已经批准了建桥的技术文件。现在,你可以放开手脚了。(西林回国后获得列宁奖,这是后话。彭敏同志深有感触地说:“如果不是这样,那么一切责任都落在滕部长身上,后果不堪设想。”据当时的铁道部工程局副总工程师同志回忆:“对于新方案,滕部长观察力敏锐,果断,敢于开世界深水桥梁基础建设的先河,并在我国(中国)第一长江大桥上试验成功,其勇气令人钦佩。”

后来父亲利用在武汉考察工作的机会,还专门召集了一次大桥局干部会议,郑重提出了“建学”的号召。他指出,大桥的建成可以为中国桥梁建设培养大批人才,培养更多的修桥工人。学习不仅是学习技术,更要学习创新精神和无私无畏的品质。

“我觉得世界像老乌鸦一样黑!”

邓小平同志在65438至0957的讲话中指出:“我们这几年之所以进步很快,原因之一就是有苏联的经验和帮助。当然,并不是说一切都是对的,在帮助我们的过程中就没有缺点。”

时任铁道部物资局局长的廖世泉同志讲过这样一件事。建设武汉长江大桥,需要125m的大跨度钢梁。专家组的西林说苏联有产品,我们可以订购。但是我们派人联系的时候,苏方提出要涨价,没有痛快地卖给我们。廖向父亲建议是否向第三国(如英国、捷克)订购,向苏联吹吹风。父亲听后甚至说:“有道理,有道理。”我们立即打电话给副部长吴同志,请他见苏联大使馆商务参赞,把这件事告诉他们,请苏方考虑。这一招果然奏效。三天之内,苏方主动上门,同意原价供货。

由此可见,父亲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完全是军队的风格。

但并不是一切都是这样的。陈知建同志回忆说:“在武汉长江大桥建设之初,我和苏联专家保持着联系。在一次全路领导干部会议上,滕部长要求设计施工单位挖掘潜力,降低造价和施工成本。当时主会场的一位苏联专家通过翻译告诉我:“在精打细算方面,专家们已经尽力了,可以说没有潜力可挖。”父亲听后认真地回答:“我觉得世界像老乌鸦一样黑!”“会场里的人都僵住了,整个房间都很安静。父亲继续批评:“没有没有潜力可挖这种事。要看你工作是否认真,态度是否端正。”会后,苏联专家和中国技术人员连夜开会。经过仔细寻找,提出可以减少桥基钢板桩数量,这样可以节省30多万元。父亲知道后,立即让办公厅发文表扬。

"这座桥的质量保证至少一百年."

武汉长江大桥工程举国关注,举世瞩目。其中倾注了党和国家领导同志的关怀和支持,同时凝聚了父亲的心血,体现了他在困难条件下支持创新创造的勇气和魄力。1956 2月18日和3月6日,我父亲向刘少奇和毛泽东汇报了铁路工作。听取汇报后,毛泽东指出,一个几千人的工厂不容易办好。没有党的领导,很容易变成长期独裁。他还幽默地打了个比方:各种各样的行星都围绕着太阳转。如果你离开太阳,也许这颗行星和那颗行星会相撞。毛泽东告诫党的高级干部要真正把集体领导和个人负责结合起来,真正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我们有群众工作的传统,有群众路线,这是我们的优势。

我们的劳动人民和知识分子在党的领导下实现了几千年的理想和希望,我们伟大民族产生的巨大活力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得到充分发挥。

父亲在回忆中写道:“我觉得武汉长江大桥经济、坚固、美观、快捷、安全。这座桥的质量至少保证一百年。”他非常重视武汉长江大桥工程。跟随他多年的秘书布在日记中写道:“我每年至少要去武汉两次,有时还要到处出差。他说,大桥的建成可以为中国培养大批桥梁建设人才,培养更多修桥工人,总结桥梁建设经验。他用过的最得力的干部,如刘林祥同志,也同意调走。”这是怎么回事?

刘大爷一直陪着父亲,主要是翻译俄语和拍照。他有一半的俄罗斯血统,看起来像个外国人。他很聪明,精通业务。他的俄语很棒,翻译也是一流的。起初是铁道部翻译司司长,后来是铁道部科技局局长、基建总局局长。他是一个罕见的天才。他以前常回家玩,给我们拍照。有一段时间,我们没有看到刘叔叔。经询问得知,武汉大桥的建设已经进入关键阶段,很多前苏联的专家都来了大桥局,翻译还不够。父亲毅然决定将在身边工作多年的刘林祥同志调到大桥局,在铁路内部引起很大反响。

1953 65438+2月,父亲带领苏联专家到武汉考察正在建设的长江大桥前身工程汉水铁路桥遗址。据陪同的外事局翻译处处长刘林祥同志介绍,滕在工地一下车就快步走在他前面,守桥部队站岗的警卫战士伸手拦住他,要他出示证件。他马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铁路职工服务证”,递给警卫兵。士兵检查后,立正敬礼。滕立即称赞这名士兵认真负责。刘大爷感叹:“一个大臣一直穿马路服,口袋里还装着文件,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