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俄罗斯作家索尔仁尼琴的《水中倒影》,你有什么感想?有点励志。
索尔仁尼琴的执着与孤独
张
2006年底,俄罗斯时代出版社出版了全新的30卷本索尔仁尼琴文集,共三卷。与早期中短篇小说(第一卷)同时与读者见面的是第七卷和第八卷。其中收录了索尔仁尼琴10卷的小说《红轮——1965438+2004年8月》。此前,八十多岁的索尔仁尼琴对这部巨著进行了全面修订,堪称俄国革命编年史。本集其他各卷将于2010前出版。
《红轮》以史诗般的叙事风格展现了1917革命前后的历史图景。1990年代中期,该作品在俄罗斯出版,但在当时并未引起太大轰动,甚至受到一些人的批评。1994年,索尔仁尼琴结束海外生活,回到故土。之后的十几年,他经历了后苏联时代俄罗斯的风风雨雨。此时,再回头看看上世纪初那段不平静的岁月,他自然有了新的体验和思考。这位作家不顾年事已高,毅然开始写作,再次依靠文学作品来反思俄罗斯社会发展的一个重要环节。而这一举动,彰显了一代文学大师的杰出风范。
索尔仁尼琴对创作理想的不懈追求,在当代俄罗斯文学对现实主义传统的继承中弥足珍贵。民族转型时期,自由和民族观念崛起,大众的价值取向发生巨大变化,俄罗斯文学的固有格局被打破。从现代主义到后现代主义,文学流派趋于多样化。现实主义文学也在全新的创作语境中寻找新的发展方向。这一时期的现实主义小说更注重将社会问题与对民族问题的哲学思考联系起来。在索尔仁尼琴的《旧貌换新颜》中,作者试图在千变万化的人文时空中审视苏联的历史,通过对革命的宏观勾勒,探寻影响历史轨迹的思想、文化和心理根源。批判社会、揭露专制不是作者的最终目的,不变的主题是对传统文化价值观的捍卫、对民族命运的关注和对人类灵魂真善美的追求。正如英国皇家文学瑞典学院在给索尔仁尼琴诺贝尔文学奖的颁奖词中提到的,“俄罗斯的苦难使他的作品充满了侵略性的力量,闪耀着永恒的爱情之火。故乡的生活为他提供了一个主题,这也是他作品的精神实质。在这些宏伟的叙事诗中,中心人物是不可战胜的俄罗斯母亲。”将《红轮》作为其《总结文集》的主要作品,是索尔仁尼琴表达对祖国深深热爱和对民族复兴殷切期望的另一种方式。
经过非意识形态化的过程,文学不再是俄罗斯社会文化生活的中心,作家卸下了教育大众的道德教育功能。在这种背景下,坚持不懈地坚守自己使命和责任的索尔仁尼琴更是不同凡响。《文选三十卷》出版之初,他就强调:“文学首先要对人类负责,从这个意义上说,作家不是自由的。作家的自由体现在他对创作的探索中,他始终承担着责任。这样的文学在俄罗斯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将来还会存在。”同时,索尔仁尼琴的作品在体裁上延续了鲜明的混合特征,其中文学、历史、哲学、文化学和社会学的光芒相得益彰。但也正因为如此,有人质疑这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创作的文学性。
索尔仁尼琴反斯大林个人崇拜的时代已经过去,俄罗斯人民对镇压和清洗的愤怒,对平反和恢复名誉的热情,也已经被新的焦虑、不安和憧憬所取代。成千上万过去点着灯看禁书的“信徒”逐渐散去,新一代读者将更多目光转向侦探和爱情。这位传奇的文豪独自面对一个市场为王的时代。不可思议的是,即将出版的30卷本《黄皇帝文集》只有3000套——这个数字无论如何都与俄罗斯的文化大国地位不相称!
社会话语模式的变化迫使年近九旬的索尔仁尼琴寻求与公众对话的新途径。如果流行的电子媒体作品能够被更广泛的接受和理解,为什么不试一试呢?于是,这位作家亲自当了编剧,与导演格列布·潘菲洛夫(gleb panfilov)合作,创作了一部与其小说《第一圈》(The First Circle)同名的电视剧。2006年秋,索尔仁尼琴在俄罗斯电视界权威的“特别飞天奖”中“自然而然”获得了最佳编剧奖。那些碰撞出无数思想火花的文字,在现代科技的支撑下,转化为精致的影像,被大众化的索尔仁尼琴成为娱乐媒体报道的对象...当文本的力量在这个读图时代被无可挽回地削弱时,索尔仁尼琴的收获与其说是一种解读作品的新方式,不如说是一种无奈的叹息。
曾几何时,索尔仁尼琴因其时代检察官的角色,被俄罗斯人奉为精神偶像。然而,随着邪教热的降温,他的地位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冲击。今天的俄罗斯文化界意识到,对于横跨欧亚大陆、被东西方两大文明浸润的俄罗斯来说,在国家发展的漫漫征途上,没有一个引路人能够提供理论上的支持。双头鹰应该往哪里看?这个问题仍然没有定论,西欧人和斯拉夫人之间的传统争论在俄罗斯思想史上仍在继续。索尔仁尼琴不是先知。从新修订的《红轮》中,我们可以看到,他正以坚定的斯拉夫主义等待着俄罗斯的未来,而这只是这场多种声音的意识形态论战中的一种声音。《中国书评》2007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