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和英格兰之间的千年宿怨揭示了苏格兰讨厌它的原因。

英国这个概念本身就有多重含义。作为一个地理概念,指的是隔着英吉利海峡与法国相望的岛屿。大不列颠作为一个政治概念在岛上有三个组成国家,即英格兰、苏格兰和威尔士。不晚于铁器时代,有三支凯尔特人定居不列颠,分别是南部的布列塔尼人、北部的皮克特人和西北部的盖尔人(也是爱尔兰人的祖先)。公元1世纪罗马人入侵不列颠岛时,曾一度想统一南北,但最终还是把罗马帝国的北方边界定在了现在仍有遗迹的哈德良长城,略偏南的今天英格兰和苏格兰边界。帝国控制的南部称为布列塔尼,皮克特人居住的北部以强大的部落喀里多尼亚命名。

东西罗马帝国的分裂和西罗马帝国的解体,再加上日耳曼人(主要是盎格鲁人、撒克逊人和朱特人)进入不列颠岛,将全岛推入了王者争霸时代。经过几年的战争,德国人在东南建立了七大王国,把布列塔尼人赶到了西南,北方的皮克特人也建立了四大王国。随后,斯堪的纳维亚的维京人入侵英国。为了抵抗这股势力,英格兰、苏格兰和威尔士各自围绕几个大家族建立了相对统一的王国政权。

1066年,来自欧洲大陆的诺曼公爵威廉率军来到不列颠岛的东南部,开启了诺曼家族统治英格兰的时代。他的后代也试图占领苏格兰,但结果和罗马人差不多,只是英国和苏联的边界被重新确定了。13世纪后期,英格兰金雀花王朝的英格兰爱德华一世成功击败威尔士的首领,将威尔士纳入英格兰的控制之下,并为了吞并苏格兰,将自己的儿子嫁给了苏格兰的玛格丽特女王。

没想到,玛格丽特女王七岁去世,苏格兰王位悬置,内战一触即发。苏格兰贵族为了稳定国内局势,邀请英国国王爱德华一世介入王位继承事务,调解继承人之间的纠纷,这正是英国国王爱德华一世所希望的。英国国王不仅出兵苏格兰,还带了一批法学家,试图从过去缔结的条约中寻找英格兰王权高于苏格兰的证据,但结果并不如他所愿。后来,他要求他支持的新苏格兰国王约翰·阿什贝利·奥效忠于他。而是挑动苏格兰与法国结盟对抗英格兰,开启了苏格兰独立战争。战争一开始,英格兰就赢了,俘虏了约翰国王,拿走了苏格兰国王加冕的圣石,放在威斯敏斯特爱德华的王座下。直到1997才归还给苏格兰。

在独立战争中,出现了威廉·华莱士等苏格兰军事领袖,王位移交给了罗伊伯特·布吕伊斯。英格兰爱德华一世死后,英格兰和苏格兰在1328年签订条约,获得了短暂的和平。五年后,英国国王爱德华三世毁约,引发了第二次苏格兰独立战争。为了赎回当时的苏格兰国王大卫二世,苏格兰不得不支付巨额赎金,但大卫二世私下想用苏格兰王位抵消赎金,遭到苏格兰贵族的拒绝。因为此时英法百年战争胜负未定,我也不希望苏格兰再支持法国,所以我缔结了对苏格兰更有利的条约。当大卫二世死时没有子嗣,王位转移到实际上已经掌权多年并得到贵族支持的罗伯特·斯图亚特手中,苏格兰斯图亚特王朝开始了。

由于害怕大贵族的权力,斯图亚特王朝早期的几位君主采取了残酷的措施来压制它。到了詹姆斯三世时代,国王和贵族之间的冲突变得激烈起来。一些大贵族选择与英格兰结盟推翻国王的统治,国王与其他贵族结盟抵抗,但最终还是死了。当詹姆斯四世登上王位时,他面对的是亨利七世,这位英国都铎王朝的君主,刚刚在中国完成了玫瑰战争。亨利七世也觊觎苏格兰王位,像英国国王爱德华一世一样采取了联姻的手段,缔结了长女玛格利特公主与詹姆斯四世的婚约。玛格丽特和詹姆斯四世的儿子继承了王位,她在詹姆斯四世死后再婚并生下后代。几十年后,两个后裔结婚,生下了英格兰和苏格兰未来的君主——苏格兰的詹姆斯六世。在英格兰,玛格丽特的弟弟亨利八世继位,引发了一系列的宗教危机,最终结束了伊丽莎白一世全盛时期的都铎王朝统治,此时英格兰的实力远在苏格兰之上,但由于女王无子,仅在1603年由一位远亲詹姆斯六世继位,成为英格兰的詹姆斯一世。亨利七世结婚效果显现,英苏终于戴上了君主。

然而,在苏格兰长大的詹姆斯一世与英国议会和贵族并不亲近。他在继位之初要求改名为“英国国王”,在法律形式上没有得到认可,议会只是宣布了一下。他儿子查理一世的继位引发了英国内战。国王被处死后,苏格兰选择让他的儿子查理二世当国王,但只维持了两年。此时控制英格兰政权的奥利弗·克伦威尔也成功占领了苏格兰。他一度想合并英格兰、苏格兰和爱尔兰的议会,允许三国自由贸易。只是在计划实现之前,斯图亚特王朝复辟,查理二世和弟弟詹姆斯二世相继成为英国和苏联的君主。

詹姆斯二世信奉天主教,但英国议会希望未来的君主是新教徒,于是邀请詹姆士的新教徒女儿玛丽和她的丈夫威廉成为英国的新君主,这就是1688光荣革命的由来。在玛丽和他的妻子死后,詹姆斯二世的另一个新教徒的女儿安妮继承了王位。此时议会已经确认英苏下一任君主应该来自欧洲大陆的汉诺威家族。原因有三。首先,安妮女王没有孩子。其次,英国议会不希望詹姆斯二世的天主教后裔继承他的王位。第三,即使苏格兰的斯图亚特家族有其他候选人继承苏格兰王位,英格兰议会也希望英苏戴上君主,以免苏格兰国王联系法国人攻打英格兰,引起后院起火。为此,英格兰议会主张与苏格兰结盟,以确保后者不成立新东家。安妮女王原本是在前者的支持下上台的,所以她站在了同样的立场上。

当英国从詹姆斯一世时期开始建立大量海外殖民地,并从海上贸易中获得大量财富时,苏格兰受到英国法律法规的限制,不能与英国殖民地进行贸易,与英国的贸易还要缴纳关税,因此经济实力无法扩大。由此产生的恶性循环,使得苏格兰的航海业和殖民活动无法发展,日益积贫积弱。为了打破僵局,苏格兰在17年底成立了贸易公司,组织了“达里安计划”,筹集了全国近五分之一的财富,并试图在加勒比海建立自己的殖民地。

这个几乎所有苏格兰家庭都参与的投资计划执行得过于仓促,缺乏足够的信息和有效的领导。同时,英格兰和西班牙的殖民势力在苏格兰殖民者危难之际不仅没有伸出援手,反而进一步打压。结果第一舰队什么都没送来,大批殖民者死在异乡,还没等噩耗传回苏格兰,第二舰队已经出发,进一步扩大了损失。整个计划不仅没有任何好处,还消耗了苏格兰大量的财富和人力。苏格兰贵族将此归咎于英格兰的限制和阻挠,而英王威廉三世则认为支持苏格兰在达里安建立殖民地会激怒西班牙人,导致冲突。随后,苏格兰人组织了几次殖民探险,都以悲剧告终。

18世纪初,耗尽财富的苏格兰贵族认定,只有与英格兰殖民,利用英格兰的贸易网络,才能改变经济困境,于是选择支持安妮女王的建议,合法地将英国和苏联合二为一。因此,联合法案的实质是确保英格兰王位不落入天主教徒手中,解决苏格兰的经济困难。因此,其将近一半的条款是关于苏格兰经济事务的。1706年,该法案在英、苏两国议会逐项通过,次年生效。此后,两个议会合并,以英格兰议会为主体。两国货币汇率确定,苏格兰获得巨额赔偿,英国王位传给汉诺威家族的乔治,政治意义上的“大不列颠”诞生。虽然苏格兰反对联盟的声音很多,但这并不影响英国和苏联的殖民者共同缔造了大英帝国,推动了工业革命和思想文化的发展。詹姆斯二世的天主教后裔在试图夺回王位时屡次失败。

然而,150之后,苏格兰开始呼吁自治。苏格兰人认为他们在联合行动后没有获得与英格兰人平等的地位,这是自治的动机。1997年的自治公投使苏格兰人成功获得了内部事务的自治权,重组了自己的议会,鼓励了1934年成立的苏格兰民族党的发展。在2011的苏格兰议会选举中,苏格兰民族党终于成为执政党,开始推动苏格兰独立公投。

这一次,要求独立的政党仍然把经济放在重要位置。对于独立后的一切事务,出发点都是为了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的经济利益,比如继续使用现有货币——苏格兰镑,与英镑保持密切联系,垄断石油、风能、潮汐能的收入,希望在国际舞台上发出更多的声音。另一方面,反对独立的人认为,苏格兰不可能在保持联合所有优势的同时,占据独立的所有好处。从国际社会来看,苏格兰一旦独立,就要重新申请各种国际组织的成员资格,从而保证大量的现有利益。然而,许多国际机构成员担心,一旦支持独立的苏格兰恢复成员资格,将鼓励更多国内分裂势力要求独立,因此他们可能会选择抵制苏格兰的要求。真正独立后,苏格兰在独立公投中要面对比预想更多更复杂的问题,仍然会像统一时一样,以经济问题为主。

从罗马人开始,以外来军队占领不列颠的势力就试图统一不列颠全岛,但都失败了。自英格兰爱德华一世以来,强大的英格兰君主多次试图以武力统一,但从未遇到苏格兰人的抵抗。亨利七世试图通过联姻达到合并的目的。虽然一个世纪后才实现,但形式是苏格兰国王获得英格兰王位,而且只是私人结合。直到英格兰需要确保苏格兰选择自己认可的国王,苏格兰迫切需要与英格兰建立经济合作以缓解其投资失败带来的重大危机,英苏联盟才成为两国政治精英的一致选择,并以法律的形式得以实现。结盟的难度显而易见,苏格兰对独立地位的偏好也一直很明确,以至于结盟300多年来,双方的一切事务都紧密交织,相互促进。同时,一些苏格兰人还想回到过去,试图以分裂的形式实现各种利益的最大化,以公投的形式达到目的。

——摘自《历史之家》“苏格兰与英格兰之间的千年积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