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儿的心:你怎么看待妈妈的“母狗”的进化史？
花儿是鲜艳的，我们不会因为它们凋谢就忘记它们绽放的美丽。
我常想，记忆是最容易模糊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成群地淡去。
岁月如刀，刀刀让人老；四季流转，一步一个脚印。
往事发酵成回忆，冲破岁月筑起的泥墙，故事继续跌宕起伏。一不小心就是几十个春夏秋冬。
一不小心就会花掉大半辈子。
母亲的脾气在53岁多之后逐渐软化。我长大了，她也很少骂我了。我从没想过我妈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成为我想象中的母亲。
我们可以像朋友一样坐在一起聊天，偶尔我也可以吐槽她，评论她的各种做法。
我可以很坦白的指出她所有的缺点，说她年轻的时候脾气就像火药桶。
我实话实说:“妈妈，你之前真的很有攻击性。”
她笑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说:“我没有，你在胡说。”
我记得那天，阳光明媚，我们坐在阳台上，我妈在摆弄她的辣椒。
她一直喜欢在阳台种菜，但自己种完以后吃的很少，经常给家里亲戚送。她觉得自己种的蔬菜好吃多了。
我看着她的侧影，发现她曾经浓密的头发开始稀疏。我也看到了白发的影子，突然意识到妈妈真的老了。
原来一个人的晚年离我这么近。
我想拔她的白发，我妈不让。她说:“越拔越多会不好。”我说她不小了，我妈回答:“你们都要结婚了，我们也该老了。”
我回到我的房间。过了一会儿，妈妈给我端来一杯牛奶和一些剥好的核桃。她一直觉得我工作辛苦，需要补脑。
然后，她悄悄地退出了，我却想起了很多。
02
妈妈年轻的时候是个“婊子”。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听人说:“你妈太厉害了，没人敢惹她。”
小时候很少见到父母，都是留守儿童。他们总是在外面工作，通常每两三年回来一次。
我对当时的母亲没有太多的记忆，因为她走的时候我还不到四岁。
但是因为别人对她的评价，我内心对我妈是一种既喜欢又害怕的态度。
每次他们回来过年，我都很开心。我总是悄悄炫耀妈妈给朋友买的衣服和玩具。
但是当我看到她时，我总是害羞。
如果他们回来的时间长一点，我就会趁着父母在场，有时候会忘乎所以，开始做平时不敢做的事情。
比如一开始说这个不好吃，那个不好吃。甚至和朋友打架也增加了一点莫名的自信。
所以，几乎每次他们回家，我都要被我妈打一顿。
她打我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一边骂。
她当时在很多事情上都觉得很委屈，因为她从来不听我的解释。只要我敢说话，就会继续被骂。
年纪大了，去他们那边的时候，被骂的比较多。
妈妈脾气不好。她可以为了无数的小事天天骂我。我不敢犯任何错误。而且她骂人的时候语言一点都不文明，包括骂我。
这是我最不喜欢她的地方。
我当时一直在想:为什么我妈会这样？她为什么不能温柔一点？为什么她总是不讲道理？
没有人能给我答案，我也不敢问她，不然肯定会继续被骂。
03
长大后我才知道，我妈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我从家里叔叔那里了解到，我妈结婚之前，脾气没有现在这么火爆，会有点急，但是从来不骂人。
而且，我妈年轻的时候爱美。
我舅舅说我妈以前喜欢烫头发，衣服要用熨斗烫。她是家里零花钱最多的人。
我爷爷家的条件虽然没有那么富裕，但是还不错。妈妈因为工作努力，有很多零花钱，爷爷也喜欢用这种方式奖励孩子。
结婚不到一个月，她攒下的零花钱就差不多用完了，给家里买了一台电视、一个电饭煲和一些小家具。
妈妈说，她买回来这些东西的时候很自豪，因为那时候爸爸的村子里电视很少，很多人都来家里看。
她相信她的到来给父亲的家庭增添了幸运和力量。
我妈25岁的时候嫁给了她爸，我爸25岁。其实那时候，她已经老了。
反正两人都挑了又挑，最后决定选择对方。
妈妈后来醒悟了:“我运气不好，不想像现在这样先谈恋爱。结果我考了最差的一个。”
那时候父亲没有什么优点，但是媒人夸他，说他学习好之类的。我妈一看也是白人，后来就同意了。
劣势显而易见，一个字:穷。
妈妈不怕穷。她认为自己有能力，可以带着父亲扭转一切。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不想出去工作。我妈妈以为他们会一辈子在村子里种田。
妈妈现在说，“我不是在吹牛。自从我去了，你奶奶家的地也一样，产量增加了不少。”
我以前听我奶奶说过这句话。母亲很能干，村里很多人都这样评价她。
然而，我父亲太懒了。
现实证明，单靠母亲的能力是无法支撑起一个理想的家的。
而且，父亲当时是盲目自信的。他听了别人的话，不想呆在家里。他不得不出去谋生。结果他没有成名，还欠了一屁股债。
当时我爷爷奶奶想让我妈离婚，因为那个数字在当时真的像个天文数字。母亲拒绝了，说她有所有的孩子，他们会把他们送回来。
时隔近十年，都被这笔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
04
直到现在，父亲都不觉得自己欠母亲什么。他反而认为母亲限制了他的发展，阻碍了他的脚步。
他仍然是一个懒惰的人。他在家里不会主动做事，妈妈叫他就不动。在他妈妈开始骂他之前，他什么也不会做。
父亲有多懒？
很多年前有一次，我妈出去一个月，回来的时候家里脏乱不堪。
我走在瓷砖地板上脚就开始粘住了，父亲的玻璃杯倒放在桌子上。他不会洗，而是选择倒着喝，在下一餐继续喝。
水槽里堆着碗，脏衣服直接扔在沙发上，一片狼藉。
妈妈喜欢干净。没事的时候，她就在家里拖地，把所有东西都打扫得一尘不染。
她骂我父亲一辈子不干净，他却左耳进右耳出。
反正他的一切都是他妈安排的，有时候衣服穿久了，被他妈骂了才肯换。
家里的财务都是我妈管，她不敢交给她爸。
父亲兜里有了一点钱，就飘走了，没数。有时候我妈悄悄拿了他的钱，他连少了一部分都不知道。
那么，像他父亲这种性格的人，怎么可能适合做生意呢？
我妈今年55岁了。她25岁嫁给父亲，至今已有30年。我觉得是一部“悍妇”的进化史。
沉重的生活压弯了她的腰，埋葬了她的理想，无休止的唠叨成了她表达不满的唯一方式。
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她不再需要背负重担，省吃俭用，彻夜不眠。
所以脾气也开始收敛了。
妈妈说，他们在外面打工的时候，她经常下班去菜市场把别人扔的菜捡回来吃，这样可以省钱；
妈妈说她身上的衣服是10多年前买的。因为她珍惜它们，所以她现在还能穿着它们。
妈妈说，现在不管怎么样，都比以前好很多。
我静静地听着她，感觉这是我听过的最发自内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