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史上的新突破

西方政治学起源于古希腊，由古希腊思想家亚里士多德创立。他的《政治学》被公认为是西方政治学的奠基之作。从政治学出发，按照历史顺序，西方政治学的历史发展大致可以分为四个阶段:

(一)古代西方政治？

公元前5世纪，地中海沿岸有数百个奴隶城邦。这些城邦的形成和发展，打破了原始氏族和部落社会的血缘关系，瓦解了人与人之间的宗法关系，较早地确立了权利关系和契约关系，促进了城市文明、商业文明和海洋文明的形成和发展，为西方古典政治理论的产生提供了肥沃的土壤和摇篮。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古希腊思想家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撰写了《理想国与政治学》，开辟了政治学研究的新领域。？

柏拉图(公元前427 ~ 347年)是古希腊思想家。他的主要政治思想是对“共和国”的描述，主要著作包括《共和国》、《政治家》和《法律》三部对话录。他认为“最好”的政权是“正义之邦”，即“理想国”。在这个小小的城邦里，分为三个等级，即哲学王、武士和劳动者。哲学之王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治理国家的哲学家。战士保家卫国，劳动者生产。这是柏拉图的理想政体。但如果这三个层面都乱了，理想政权的模式就会被打乱，被军人政权和寡头政治所取代，从而导致民众革命和民主。柏拉图的思想在后期发生了变化。他设计了一个“二等”的城邦:他采用混合政体取代可能导致威权的哲学家政体；用私有财产和家庭的恢复代替了理想国的公有财产和公有妻子制度；按照财产的多少而不是天赋来排名。？

亚里士多德(公元前384 ~ 322)，古希腊思想家，柏拉图的学生，代表作是《政治学》。他考察分析了150多个不同形态的城邦，从伦理和利益的角度研究了国家的基本理论，即国家的起源、性质、目的和任务。本文研究了划分国家政治制度的原则，并对各种政治制度进行了比较。它研究如何建立和管理国家，为研究西方政治学奠定了基础。具体内容如下:①国家的形成是自然产物，就像男女结合一样。“早期，各级社会团体自然成长起来。既然所有的城邦都是这个成长过程的完成，那么它们也应该是自然产物，这是社会群体发展的终点。”“一件事情的结局，或者说它的极端起因，必然会达到完美，所以现在这个完全自给自足的城邦就是完美的社会群体。”因此，在亚里士多德看来，国家是一个自然的、完美的社会群体。他认为，伦理研究个人的善，政治研究人的善，国家作为社会群体的目的是为了实现最崇高、最广泛的“善的事业”。他指出:“政治学的善是正义，而正义是以公共利益为基础的。”“城邦以正义为原则...正义恰恰是建立社会秩序的基础。”(3)政治权力的分配制度，即政体，决定了城邦的异同。亚里士多德对各种政体进行了区分和研究，认为君主制、贵族制和共和制都可以照顾公共利益，唯一的区别是掌握最高主权的人数不同。暴君、寡头和平民政权只会让统治者受益。(4)共和制最好也最容易实现，尤其是以中产阶级为主体的共和制最稳定。⑤政权的更迭是基于人们对“正义”和“平等”的不同理解。寡头会认为基于财产多寡的政治权力不平等是正义的，而平民则认为基于个人自由的政治权力平均分配是正义的。⑥私有财产和家庭是人的本性，是城邦的本性，不能废除，但要避免财富的两极分化。⑦城邦实行法治，公民轮流执政。？

在亚里士多德时代，古希腊的奴隶城邦制度面临着严重的危机。因此，亚里士多德的任务是维护和赞美城邦制度，将其视为最佳的体现。同时，他竭力寻找一种能够拯救奴隶城邦的政权，认为以中产阶级为主体的共和政体最为稳固，试图化解两种极端矛盾，维持国家的稳定。由此可见，西方古代政治理论有一些特点:①它是从研究国家问题开始的，因为它以城邦为研究和分析对象；(2)它强调政治的最高目的和价值取向在于具体的伦理道德，因为它认为政治是研究群体的善，国家的状态是完美的社会群体；(3)维护奴隶主和奴隶国家的统治；④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研究方法不同。柏拉图主要运用哲学思辨的方法，将政治与哲学、道德、教育、家庭结合起来。在他看来，政治就是伦理。亚里士多德主要运用比较分析的方法，比较了150多个城邦，研究了不同类型的政府，开始将政治与伦理分开，使政治研究的概念系统化。因此，在方法论上，以柏拉图为代表的哲学思辨研究方法和以亚里士多德为代表的实证比较研究方法奠定了西方传统政治研究方法的两大走向。

(二)中世纪西方政治理论

欧洲中世纪有两个明显的特点。一种是封建主义，其经济基础是封建领主占有生产资料；另一种是宗教，教会是最大的封建主。所以在欧洲中世纪，占主导地位的思想是神学，一切科学都成了神学的奴婢，政治学也不例外。这一时期的政治理论是神学政治观，其代表人物是奥古斯丁和托马斯·阿奎那。

奥古斯丁(354-430)是西罗马帝国末期的思想家，教父的代表人物。主要作品有《忏悔录》和《上帝之城》。他的主要政治思想是“两国论”。其内容如下:①世界上有两个国家，即神的王国和习俗的王国。上帝的王国是上帝的王国，习俗的王国是地球上的王国。(2)神的国是光明永恒的，由神的选民组成，以教会为代表；世俗国家是黑暗而短暂的，是由上帝遗弃的人组成的。(3)在最后的审判中，上帝将享受永恒的幸福，世俗的国家将遭受永恒的苦难。

托马斯·阿奎那(1224 ~ 1274)是中世纪意大利的神学家和经院哲学家。他的主要作品包括《神学大全》和《论君主政治》。他的政治思想主要包括:①国家思想:他认为上帝是万物的本源和归宿，所以信仰高于一切。那么，存在的一切都是合理的，包括奴隶制和等级制度，都是天意。他说:“现存的一切都是上帝安排的，上帝要对一切实行一种秩序。”因此，在他看来，国家不仅源于人性，也是神的创造。(2)在政治制度问题上:他认为最好的政治制度是君主制，因为它能促进社会福利，但这一职责的完成必须依靠上帝的统治，而上帝在地球上的代理人是教会，所以君主必须服从教皇。公民完全有权利在教皇的支持下杀死暴君。③对法律的思考:他认为法律的目的是合理安排公众的幸福，这种目的根植于人性，但本质上仍是上帝意志的体现。因此，他认为法律的本质是接受节制的意志。他把法律分为四类:永恒法(神的法律)、自然法(神的法律在人身上的表现)、人的法律(国家法)和神的法律(教会法)，认为永恒法是一切法律的源泉，代表着神对宇宙的统治，其他人的法律必须服从神的法律。？

总之，中世纪政治理论的基本特征是:①崇尚信仰胜于理性，以宗教教义作为判断是非的标准；(2)强调王权神授，认为宗教权利大于王权，给王权增添了神圣的光环；(3)鼓吹上帝创造等级，以上帝创造万物为借口，标榜封建等级的合理性；④在研究方法上，早期的研究多诉诸于神秘的直觉，而到了后期，即阿奎那时期，则运用严谨的哲学思维和抽象的概念分析方法来推导上帝的存在，论证国家、政权和法律的政治思想。？

(3)现代西方政治学？

14世纪，欧洲封建社会孕育了一种新型的生产关系，即资本主义生产关系。随着这种生产关系的发展，一个新的阶层——市民阶层迅速崛起并不断壮大。新的生产交换方式和新的阶级利益与封建神权产生了尖锐的对立和严重的冲突。新兴资产阶级开始要求拥有自己的政权，并对政治和民族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16世纪的资产阶级文艺复兴运动代表了资产阶级思想革命的先行者。在这场运动中，现代资产阶级政治理论脱颖而出。随着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资产阶级对政治有了更多的认识和要求，提出了许多不同的政治主张。在下文中，现代政治理论的发展按时间顺序分为三个阶段，并分别加以说明。？

1，16世纪文艺复兴政治理论？

这一时期政治思想家的主要代表人物是马基雅维利和博丹。？

马基雅维利(1469 ~ 1527)是意大利政治家、政治思想家，现代西方政治学的创始人。他的主要作品是《王子》,其中一些被翻译成了《统治》。它的显著特点是从人性而不是从神来研究社会政治。方法以事实和经验为基础，不再采用经院教条式的推理。马基雅维利的国家理论基于他的人性恶理论。在他看来，既然人性本恶，就只能依靠强大的君主专制来实现社会稳定。君主的权力基于军队和法律。为了实现政治目标，君主可以不择手段，不受任何道德约束。他甚至强调，一个成功的君主主要有狮子和狐狸的功能。因此，在马基雅维利看来，国家的职责是制止人类贪婪所导致的无休止的斗争，最终目的是建立秩序。马基雅维利认为理想的政体是共和政体。

鲍丁(1530 ~ 1596)是法国政治思想家、法学家，近代资产阶级主权理论的创始人。主要著作有《理想国六论》。在政治思想上的主要贡献有:①主张从人的角度研究民族问题。②提出主权理论。认为国家主权意味着一个中心(或君主或集团)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这是一种永久的绝对权力。对于公民和臣民来说，它是没有法律限制的最高权力，政府可以变更，主权永远存在。国家主权通过法律来体现，法律维护社会稳定，使国家合法化。③根据主权归属，政体分为民主、贵族、君主制三种，赞美合法的君主制是最稳定合理的形式。

这一时期政治思想家的思想充分反映了时代发展的要求。比如他们开始尊重人，尊重世界，开始把政治权力作为研究的核心取向，使政治独立于伦理道德，开始用实证的方法来研究等等。这些都是新兴资产阶级对封建神学政治理论的突破。当然，他们的思想也有阶级局限性，比如马基雅维利的政治政治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这是资产阶级利己主义的赤裸裸的表现。

2.17到18世纪的政治理论。

17 ~ 18世纪是西方政治学的繁荣时期。这一时期，由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进一步发展，资产阶级逐渐获得了经济上的主导权，进而要求相应的政治主导权，于是资产阶级政治革命开始被提上欧洲社会发展的议事日程，极大地推动了西方政治学的发展。大量欧美思想家著书立说，阐述自己对政治的理解，丰富和发展了西方政治理论。主要代表人物有荷兰的格老秀斯和斯宾诺莎，英国的霍布斯和洛克，法国的伏尔泰、孟德斯鸠和卢梭，美国的潘恩、杰斐逊和汉密尔顿。

格劳秀斯(1583 ~ 1645)是荷兰政治思想家，自然法学派创始人之一，现代国际法理论的奠基人。主要著作有《海上自由》、《战争与和平法》。他的政治理论主要包括自然法、主权论和国际法。他认为自然法以自然和人类理性为基础，体现正义和公平，用于维护社会稳定，从而驳斥了天意至上；在主权问题上，提出主权是一种自己的行为不受其他权力制约的权力，也不能以他人的意志视为无效。但同时，为了论证资产阶级统治的必要性，他反对“主权在民”的观点，认为这会导致国家的混乱和秩序的破坏；在国际关系中，具有独立性的主权国家是国际活动的主体，国际行为受国际法约束，国际法以自然法为基础，调整国家间的关系，维护国际秩序。？

斯宾诺莎(1632 ~ 1677)是荷兰哲学家和政治思想家。主要著作有《神学政治学》、《伦理学》、《政治学》。他的政治思想的理论基础是人性论，认为生存权是人性的根本原则，是人的最高自然权力。他的主要政治思想是国家论、政体论和自由论。国家是人们为了保证生存安全而理性地建立契约而形成的，所以国家权力必须强大才能保证人类生命和社会的安全；最符合人民自由的自然制度是民主，但要特别注意人民的冲动情绪，这种情绪可能会破坏民主；思想和言论是自由的，是每个人不可剥夺的权利，但必须受到法律的限制，不能危及统治者的权威和国家安全。？

霍布斯(1588 ~ 1679)是英国哲学家和政治思想家，现代自然法和社会契约论的代表人物。他的主要著作包括《自然法与国家法原理》、《论公民》等。需要建立一个大于个人权力的公共权力，于是人们达成社会契约，建立国家。国家权力的持有者，也就是君主的权力，是人们通过契约赋予的。这种权力一旦被赋予，就是绝对的。？

洛克(1632 ~ 1704)是英国哲学家和政治思想家，主要著作有《论政府》。他的政治思想主要基于自然法和社会契约论。他认为，人的生命、自由和财产作为与生俱来的自然权利，是不可转让和剥夺的，其中财产权是核心和神圣的；政府的存在价值是保护私有财产，所以政府的权利应该受到限制；为了保证国家实现民主，防止专制，应将国家权力分为立法权、行政权和对外权，并对每种权力进行严格限制。洛克首次系统阐述了自然人权理论，奠定了自由主义的基本原则。？

孟德斯鸠(1689 ~ 1755)是法国启蒙思想家、法学家、哲学家，主要著作是《论法的精神》。法的精神是其政治思想的理论基础，代表着历史必然性和客观规律性，具体指国家法律、政权、自然环境、社会方式、宗教习俗等因素之间的关系。政府的原则是一种精神力量，它推动着国家的活动。君主立宪制是最理性的政体。他进一步发展和完善了洛克的三权分立理论，系统阐述了三权分立思想。他主张应根据立法、司法和行政权力分离的原则组建国家机构。其中，议会行使立法权，君主掌握行政权，法院专司司法权，通过权力之间的相互制约来保证它们不被滥用。他认为只有依法治国才能达到这个目的。？

卢梭(1712 ~ 1778)是法国启蒙思想家。他的主要著作包括《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和《社会契约论》。他强烈批判私有制，认为封建专制是私有制发展的高峰。他提出“人民主权论”和“社会契约论”，主张在新的社会契约基础上建立人民主权和法制的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

潘恩、杰弗逊、汉密尔顿都是18世纪的美国政治活动家。他们的政治思想有许多共同特点:①用欧洲现成的政治理论为美国政治实践服务，很少进行抽象的理论论证，而多是务实的；没有几本书是庞大而系统的，大多数都是以小册子、政治论文和文件的形式出现。(2)围绕美国独立和建立联邦共和国。③用欧洲流行的自然权利理论证明每个人追求幸福的能力和机会都是平等的。④把权力平衡作为构建联邦政府的基本原则，认为按照这一原则建立的联邦政府就是完美政府。但他们的思想各具特色，从不同角度发挥和创新了西方政治思想，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潘恩是西方政治思想史上第一个阐述自然权利与公民权利关系的思想家。他认为“自然权利是人在生存中所拥有的权利”，民权是人作为社会成员所拥有的权利。前者是后者的基础，后者的实现必须依靠国家、政府或法律的力量。杰斐逊是美国资产阶级民主传统的奠基人，他的民主自治思想比其他民主思想更加具体和现实。为了保证人民自治的实现，防止暴政，他提出了限制中央政府权力、中央与地方分权治理和人民参政的原则。汉密尔顿的政治思想以其性恶论和精英主义为特征。性恶论从人性的自私出发，论证了依靠强有力的中央政府来维持国家秩序的必要性，是对霍布斯观点的继承和发展。精英论把富人和有地位的人排除在人性恶的范畴之外，从而肯定了政治权力应该由这些人掌握的合理性和合法性。？

这一时期的政治思想基本上是以人性论和自然法为理论基础，结合政治实践的需要，进行政治制度的构建和政治方案的设计。虽然这些政治学家论述的角度和问题不同，政治态度也不同于激进和保守，但作为资产阶级政治思想家，他们的政治思想具有一定的共性，主要表现在:①强烈而全面地批判封建专制政治制度和社会观念。(2)从人性的角度，他创立了自然法理论，强调人人生而平等，进一步揭露和批判了神权政治和封建等级制度。③肯定人们对正义、平等、自由、民主、幸福的追求，形成正义、平等、自由、民主、天赋人权的理论。④认为国家是人们缔结契约的结果，契约一旦生效，国家权力至高无上。⑤分析政治权力的类别、特征和功能，提出政治权力配置和政治制度建设的原则。⑥重视法律的作用，主张依法建国、依法治国，依法处理主权国家之间的关系；正义、平等、自由、民主等权利的实现必须依靠法律的保障，同时这些权利的活动范围也必须以法律为依据。这些思想和理论的实质是自由资本主义的经济和市场规则在政治思想上的投影。？

3.18世纪末到19世纪中叶的政治理论？

18世纪末到19世纪中叶，欧美资产阶级革命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资产阶级在政治上成为统治阶级。同时，随着无产阶级的发展壮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矛盾上升为社会的主要矛盾。资产阶级面临的主要政治任务是维护和实现自己的利益。历史主题的变化改变了西方政治学的研究主题，从阐述和倡导平等、民主等资产阶级价值观，转向讨论和分析资产阶级个人利益与政治权力的关系，资产阶级利益与社会的关系。因此，一些政治学家开始用社会学的世界观来研究这些问题。代表人物有边沁、穆勒、孔德和斯潘塞。？

边沁(1748 ~ 1832)是英国政治思想家、法学家、经济学家。他的主要作品是关于政府电影、道德和立法原则的。他的政治思想是以功利原则为基础的。他认为快乐和痛苦是人类的两大主宰，寻求快乐和避免痛苦是人类的本性，是人类一切行为的起源和目的。幸福的内容是生存、繁荣、安全和平等；每个人利益和幸福的实现会促进整个社会利益和幸福的发展，所以追求个人利益和幸福是正当的；判断国家制度和法律的唯一标准是它们是否能促进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反对自然权利论、社会契约论、自然法论，认为国家是恶，会限制个人自由，主张国家自由放任，不干涉经济生活；认为应该实行法制和分权代议制民主；提出了一系列改革议会的主张，如立法权控制行政权、议员不担任行政职务、议员不受政府控制、扩大成年男性投票权等。这些政治思想奠定了边沁作为功利主义学派主要代表的地位，他的议会改革方案直接成为1832年英国议会改革的指导原则。？

穆勒(1806 ~ 1873)是英国哲学家、政治思想家，19世纪自由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他的著作包括《论自由》和《功利主义》。自由主义是其政治思想的核心，主张维护个人自由，发展个性，提出既要反对国家的压迫，保证政治自由，又要反对社会习俗和舆论的奴役，维护社会生活中的个人自由。他指出:个人自由不是绝对的，只有当个人行为不涉及他人利益时，个人才能有完全的行动自由，而不必对社会负责；当个人行为损害他人利益时，这种行为应该受到社会的控制，个人也应该受到社会或法律的惩罚。他还首次从更广阔的社会领域讨论了自由，并界定了个人自由与社会控制的关系。此外，穆勒发展了边沁的功利主义理论，修正了传统自由主义的自由放任原则，认为自由放任原则的实施应该是有限度的，国家干预有其积极作用，可以为人们提供更多创造幸福和追求自由的机会。在政府理论方面，穆勒阐述了资产阶级议会民主的一般原则和具体问题，认为议会具有控制和批评政府的两种职能，强调议会民主中知识和智力的权威作用，主张“精英人士”统治等。穆勒晚年曾主张自然资源、矿山、铁路国有化，提出“有限社会主义”等主张。密尔的政治思想体现了从传统自由主义到现代自由主义的转变，这是英国自由主义发生巨大变化的标志，他本人也成为自由主义史上最有影响力的代表人物之一。？

孔德(1798 ~ 1857)是法国思想家，实证主义的创始人。他的主要著作是《积极的政治制度》。他的政治思想主要由实证主义体系和社会团结思想组成。在实证主义体系方面，指出科学知识必须以“经验事实”为基础，即经验事实和经验现象，不能认识现象以外的本质和终极原因。它主张人类认识的发展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神学、形而上学和实证主义。据此，人类社会的发展应分为三个阶段:神学的军事时代、形而上学的法律时代和科学的工业时代。因此，孔德认为以前的政治学是建立在想象基础上的思辨政治学，主张建立在观察基础上的经验政治学。在社会团结方面，指出社会源于人的社会本能，社会的精神权力应由科学家行使，世俗权力应由资本主义集团掌握。政府的主要职责是培养和改善人们的社会情感，确保社会秩序和进步，实现社会和谐与团结。孔德的实证主义流传甚广，对现代政治学影响深远。？

斯潘塞(1820 ~ 1903)是英国著名的社会学家、哲学家、政治思想家，社会进化论和社会有机体理论的主要代表，著作有《社会静力学》。他用自然科学的概念解释人类的社会现象，提出了有影响的社会进化理论和社会有机体理论，这是他政治思想的核心。他指出:人类社会本质上是一个有机体，不同阶级之间的合作是人类共同生活的基础，从而形成社会的平衡状态；生物竞争的原理完全适用于人类道德，适者生存是人类道德的体现。所以他认为资本主义社会是社会进化的最高阶段，是最完美的社会。斯潘塞基于社会进化理论和有机体理论，认为国家和政府是社会进化的必然结果，国家是自然单位即个人的组合。个人综合的唯一法则是平等自由法则，即每个人的自由只受到他人必要自由的限制，从而发展了自由主义思想家的最大幸福原则。他以自由放任的观点看待国家和政府，认为政府是必要之恶，但他也主张政府作为有节制的必要，应尽量少干预经济，以避免自然规律选择的失败。？

这一时期的政治思想集中表现为工业资产阶级对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自由发展的要求。通过建立功利主义和自由主义的思想理论基础，运用社会学的世界观，依靠自然科学的概念、逻辑和方法，把西方政治学推向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当然，这一时期随着资本运动的发展和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矛盾的突出，无产阶级的利益和政治诉求逐渐凝结成自己的政治理论，这就是以法国圣西门、傅立叶和英国欧文为代表的空想社会主义政治理论。这些政治思想主要是揭露现实社会的弊端，批判资本主义私有制，期望通过社会变革实现社会进步与和谐；例如，改革计划包括建立一个公有和共同工作的共和国。这些理论成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理论的重要思想来源。？

(4)现代西方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