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讼历史
今天,我们暂且抛开激动人心的剧情。你有没有仔细留意过影片中的服装?除了历史剧里常见的圆领长袍,狄大人的大衣上还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服饰——翻领长袍。乍一看,这件外套的领口和现在的西装外套几乎一样,潮感十足。有没有怀疑过心不在焉的导演又在玩古装霹雳?
-方圆,你怎么看?
——大人,这件事一定有问题。
这件事确实有蹊跷。
毕竟这部可圈可点的剧,光是剧情点评就够抢眼的了,实在没必要用花里胡哨的衣服来制造新话题。另外这种衣服挺好看的。
可能那时候的人都是这么穿的吧?
在之前的公众印象中,唐朝以前,汉族的传统服饰是长袖、十字领或者直领,可以和汉武大帝时期的服饰相媲美。后来受鲜卑人影响,逐渐形成了窄袖圆领的风格。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打扮会成为官服的标准,就像我们历史课本上唐太宗的穿着一样。
那么,翻领袍是导演的疏忽,还是历史真实?我们再回到源头,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唐装,最直观、最细致的材料,当然要在画中找。几经战乱,历经数千年,唐代流传下来的纸画或帛画已经很少了。好在我们还有另一个绘画载体——壁画。
尤其是墓室里的壁画,墓门一关,壁画就记录了历史,不存在被篡改的可能——盗墓贼不会无聊到挖坟涂改壁画。能在自家墓中留下壁画的墓主人,往往非富即贵。随墓随葬的墓志铭记载了墓主人的身份、家世、功绩和生卒年。通过主人去世的时间,可以界定壁画的完成时间。因此,这是一个相当可靠的史料。
张淮王子李习安(652-684),名明云,是唐高宗的第六个儿子,武则天的第二个儿子。他的一生大致与迪·徐人杰的一生相吻合。他的墓地发掘于1971。墓中出土的50多幅壁画绘制精美,基本保存完好。
东墙壁画中描绘了各国来韩的场景。右起第二人,高鼻梁,穿翻领袍,与左边三位唐官员形成鲜明对比。据考证,他是东罗马帝国的使者。
西方壁画“职业服务地图”描绘了类似的场景。左起第一个,略显僵硬,鹰钩鼻,来自大食(阿拉伯)。与使者的服装不同,这位使者的袍服造型更接近狄哥老。
甘陵是唐高宗李治和武则天的合葬墓。除了为世人所知的无字碑,还有61尊大臣雕像陪伴着墓主人。据说这些石像是按照当时外国使者的真实模样雕刻而成,石像代替真人来唤醒他们所敬仰的女王。左边第一个面对着我们,穿着翻领长袍。
翻阅史料,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上海博物馆藏骑马俑,胡人脸,腰上弯刀,翻领袍。折叠的裙子被漆成绿色,以突出翻领。
一德太子墓出土的胡人骑马像,高鼻深目,络腮胡,胡人脸,翻领。
下图为敦煌壁画,位于第329窟。经鉴定,该画完成于唐初。照片中的两个男人,皮肤黝黑,手里拿着鞭子,穿着翻领夹克。衣服只有膝盖高,典型的胡人打扮。
可见这种翻领式的长袍在初唐到吴周时期的胡人中是很流行的。对应圆领汉服,就叫胡夫,刚刚好。
作为大唐的一名官员,狄徐人杰是不是穿错了胡夫?
到目前为止,这个问题还不确定。张淮王子墓出土的壁画中仍有许多未解之谜。
在东墙的“狩猎旅行图”中,几个随从骑着马在互相追逐。注意他们的衣领。
西墙的“打马球图”壁画非常生动。骏马的蹄子离地,似乎能听到它的嘶鸣。这个骑马的人也穿着翻领长袍。
在另一部《屠益维》中,易维的工头看起来很有力量,腰很大,穿着蓝色长袍和黑色靴子。图中领口的样式和剧中狄公的翻领几乎一模一样。
壁画显示,张淮的贴身仆人张淮王子在吴周时期就穿着胡夫的服饰。这些随从大部分应该是汉人。
据《新唐书·五行志》记载:
天宝始于公元742年正月,而迪·徐人杰死于公元700年。当他和张淮王子在一起时,他穿着胡夫。
可见,在迪活动的时代,带翻领的逐渐在汉人中流行起来,历经半个多世纪,成为一种时尚。德主不仅没有穿错,还走在了潮流的前面。
这个问题似乎已经圆满解决了,但是...等一下。
众所周知,中国的传统服饰是外衣下的礼服,礼服和礼服是分开的两件。北庆时,在圆领窄袖长袍普及之初,宇文护下令:这种上下一体的长袍,需要在膝部位置缝制一条明显的横线,称为“下剑”,以象征古代分衣的服装制度,便于汉人接受。(《隋书礼仪之六》)
看看上面提到的东墙上的“屠益维”。伊威工头膝盖处有一条明显的黑线,叫下鬼。这说明他穿的其实是一件圆领长袍,只是圆领的领口开了。(周喜宝《中国古装史》)
乍一看,这个理由似乎很牵强。有没有穿开领口的圆领睡袍的方法?下图出自宋末元初画家钱选临摹苏汉臣的《宋太祖之行》。在图片中,赵光义,宋太祖的弟弟,玩球。宋太祖·赵匡胤在照片的中央。六个人里,乍一看,有四个戴着圆领当翻领。
这张图描绘的圆领外翻应该比较可信。原作者苏汉臣,北宋惠宗宣和年间(119 ~ 1125)在画院任御用画师。第一,在北宋保守的风气下,他不会刻意抹黑毛,把毛画成穿的样子。第二,他更接近宋太祖的时代,皇宫里贵族蹴鞠的场景基本没变。这幅画至少表明,即使宋太祖可能不穿这样的圆领长袍,画家也必须看到别人这样穿。不然他是怎么想出这样一幅画的?
所以,并不是所有翻领袍都是胡服,穿的人还是可以算是汉服的。
德老爷的领口和伊薇的那么像。他还会穿汉服吗?
又要看电视剧了。
虽然画面模糊,但很明显狄公的翻领袍在膝盖处没有褶皱。而与他同行的胡景晖,衣服下摆有一条明显的黑线,是下蹲。可见本片的裁缝师真的很努力,没有出错。胡景晖穿的无疑是汉服。
导演安排狄公赶时髦,他真的穿了胡服。迪徐人杰引领了一代潮流,他身边的迪淳和方圆也纷纷效仿。这种服装,叫翻领套装,好像也行。
然后,这部剧中的女性角色也经常出现胡服。这是一种趋势吗?这到底合适吗?
请注意作者,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