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疫情迎来“婴儿潮”
北欧疫情之间出现“婴儿潮”。自疫情以来,大多数发达国家的生育率急剧下降。但北欧国家一枝独秀,出生人口不降反升,尤其是冰岛,迎来了“婴儿潮”。
北欧疫情迎来“婴儿潮”1。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发达国家都面临着低生育率带来的挑战。根据联合国发布的《世界人口前景》报告,从1950到2020年,全球总和生育率(TFR)从4.97下降到2.47,发达国家相应指数从2.82下降到1.64。欧洲老牌发达国家的人口转型起步早、耗时长,而东亚发达国家的人口转型起步晚、变化快。但无一例外,从20世纪60年代中期开始,这些国家的生育率都降到了更替水平以下。
长期低生育率会加速人口年龄结构的老龄化,使人口总量陷入负增长,影响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面对挑战,许多低生育率国家都出台了直接或间接鼓励生育的政策,但效果大相径庭。法国、英国、丹麦、瑞典等国生育率明显回升,而希腊、意大利、韩国等国一直徘徊在极低的生育水平。
那么,什么样的政策思路是有效的呢?
发达国家的生育率差异
联合国人口司2018年公布的2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总和生育率数据中,约有一半低于更替水平(一般认为约为2.1),生育率最低的国家和地区主要分布在东亚和南欧。
发达国家的生育趋势主要包括以下几类:
第一类国家是生育率保持稳定的“尖子生”,生育率始终处于缓慢下降的过程中。虽然触及短暂低点,但总和生育率最终稳定在1.8左右,如西欧的法国、英国和北欧的丹麦、瑞典、冰岛。法国在60年代总和生育率下降到1.6 ~ 1.8。2000年后回调至1.8以上,英国和丹麦在2006年后也回调至1.8以上。但由于欧洲整体经济不景气,挪威、荷兰、芬兰等北欧国家近年总和生育率明显下降,2018年平均生育率低于1.6。
第二类国家经历了长时间的低生育率,2010后缓慢上升,但总体生育率仍处于较低水平,典型的是德国和日本。从1990年到2010年的整整20年间,德国的总和生育率都在1.4以下,2018年上升到1.57。日本的总和生育率从1997年到2012年都在1.4以下,到2018年才上升到1.42。德国和日本都是二战后崛起的工业大国,财力雄厚。面对长期的低生育率,两国近年来加大了对儿童福利政策的投入。
第三类国家生育率迅速下降到很低水平(一般总和生育率在1.3以下),但近年来有明显上升趋势,如中东欧的捷克、匈牙利、斯洛伐克、拉脱维亚、俄罗斯等。受苏联解体的影响,中东欧国家的总和生育率在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快速下降,2000年前后下降到很低的生育水平,2010年后呈现上升趋势,其中俄罗斯的总和生育率在2015年上升到1.77,之后开始出现转机。
第四类国家的生育率已经下降到很低的水平,上升趋势还不明朗,比如南欧的希腊、意大利、葡萄牙和东亚的韩国、新加坡。与西欧和北欧相比,南欧的生育率下降较晚但很快,在20世纪末达到很低的水平,并在2010左右短暂上升。但由于近年来经济不景气,生育率波动明显,复苏乏力。东亚的韩国和新加坡经历了快速的人口转变,总和生育率在本世纪初达到了很低的水平。韩国多年来一直是世界上生育率最低的国家,2020年总和生育率仅为0.84。
总体来看,发达国家的生育形势不容乐观。
为什么他们会成为生育方面的“尖子生”?
为了鼓励生育,发达国家采取了许多措施,标准政策主要包括经济补贴、税收优惠、假期支持和社会关怀。
经济补贴包括生育津贴和子女津贴。例如,挪威母亲生育后可获得38750挪威克朗的补贴;日本对0-3岁儿童每月补助1.5万日元,对小学毕业的3岁及以上儿童每月补助1万日元。
税收优惠是一种间接形式的经济补贴。德国的高收入家庭可以选择通过税收减免的方式获得儿童津贴。2010年,每个孩子的平均免税额为984欧元。英国、西班牙等国也有类似政策。
法定产假和育儿假是为有工作的父母照顾子女而设立的。法国妇女第一个孩子有20周的全薪产假,第二个孩子有40周的产假。瑞典的父母可以享受480天的带薪育儿假。
社会护理机构可以帮助母亲重返工作岗位。丹麦1 ~ 5岁儿童进入幼儿园的比例高达90%,大部分费用由政府承担。日本从2019开始实行免费学前教育。
这些政策实施的力度和时间各国不一样。作为生育“尖子生”的法国、瑞典、丹麦等国的相关政策也有以下特点:
第一,政府主导的福利政策体系不仅惠民,而且足够慷慨。
根据丹麦学者埃斯平·安德森对福利国家的分类,丹麦、瑞典、挪威等北欧国家是典型的社会民主福利国家。鼓励生育的家庭福利政策是这些政府主导的国家福利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从普惠性来看,18周岁以下的儿童,无论家庭经济状况如何,都可以获得政府补贴;从公共的角度来说,他们主要解决的是公共机构的托儿问题;从慷慨程度来看,这些国家家庭福利的公共支出占GDP的比重始终高于其他欧洲国家。
第二,性别中立的观念深入人心,在生育和育儿的过程中得到了体现。
北欧的性别平等观念被认为是保持稳定生育率的一个重要因素。挪威是世界上第一个为父亲发放育儿假配额的国家。只要父亲在子女出生前的' 10个月中至少工作了6个月,他们就有权休育儿假。父母* * *享受49-59周的带薪育儿假,其中10周的父亲育儿假配额不能转给母亲。瑞典父亲在休育儿假时还将获得额外的“性别平等奖励”。根据挪威统计局的数据,父亲使用育儿假的比例不断上升,花在照顾孩子和家务上的时间也在增加,这与生育率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
第三,普遍主义和平等主义指导了“去家庭化”的思想。
北欧的家庭政策建立在普遍主义和平等主义的理念基础上,即所有公民都有享受基本福利的权利,并应平等承担家庭和社会责任,最终形成一种民众负责为其工作纳税、国家负责照顾老人和儿童的福利模式。瑞典、挪威、丹麦等国政府对学前教育的补贴不仅覆盖3-6岁儿童,还覆盖1-2岁儿童,形成了以公立机构为主、私立机构为辅的儿童保育体系,最大程度地帮助母亲重返就业岗位。
四是以促进妇女充分就业为目的,兼顾事业和家庭。
高福利国家的高福利水平是建立在高税收和充分就业的基础上的,其家庭政策一直以促进劳动力市场性别平等为目标。为了促进妇女充分就业,瑞典的产假不仅包括怀孕假和带薪育儿假,12岁以下儿童的父母每年还有120天的临时育儿假。法国提供多种托儿模式,主要包括“母亲助手”、住家保姆、托管保姆、公立托儿所、企业托儿所、医疗托儿所、“城市希望”托儿所等。政府以各种方式提供护理支持。由此,瑞典、丹麦、法国、挪威等国不仅生育率高,而且其母亲就业率在OECD国家中也处于较高水平。值得一提的是,芬兰直接向家庭发放儿童保育现金补贴,而不是补贴儿童保育机构,这使得芬兰母亲的就业率明显低于瑞典和丹麦。
福利政策也要辩证看待。
鼓励生育的政策能起到提高生育率的作用吗?这个问题的答案还存在争议,需要谨慎对待。
首先,经济补贴是最常用、最直接的方式,但被诟病负担重、效果短期。
经济补贴只有在能有效降低养家成本的情况下,才有效果。因此,政府需要为此支付巨额的儿童福利金,这可能是以牺牲经济发展效率为代价的。高福利制度一直被视为欧洲经济的绊脚石。根据欧盟统计局的数据,欧洲国家不打算增加甚至减少家庭政策方面的支出。
澳大利亚、俄罗斯、日本等国的人口学专家学者指出,经济补贴是短暂的,经济激励会促使原本有计划生育的女性提前生育,缩短生育间隔。因为整个社会的生育意愿并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所以生育率在短暂上升后还会继续下降。而且经济激励对低收入家庭的效果更明显,高收入家庭的计划生育不会改变。
其次,产假长短和产假津贴对生育的影响因地而异
延长产假确实可以帮助职业女性分配更多的精力照顾孩子,但产假过长会加剧女性在劳动力市场的弱势地位,追求经济效益的企业也会因此避免使用有生育需求的女性劳动力,进而可能降低女性结婚生子的意愿。所以对产假长短与生育率关系的研究,可能会得出完全相反的结论。
生育津贴被认为对生育率有积极影响,但其来源在不同国家有所不同。生育津贴可能会增加政府公共支出的压力和社保基金或企业的负担。
第三,“社会化”育儿观念和家庭性别中立对生育有积极影响。
北欧国家的研究证实,社会制度对生育率有积极作用,瑞典性别平等方面的社会建设也被认为是提高生育率的关键。
值得一提的是,社交领域的建设并非一蹴而就。早在1939年,瑞典就通过了“从事有酬职业的妇女不得因怀孕、生育或结婚而被解雇”的法案,但性别平等的观念却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才深入人心。北欧国家65,438+0 ~ 2岁的孩子有一半以上进入托儿所,这也与东方亲密育儿的观念格格不入。应该说,社会政策根植于历史文化的土壤,不能轻易复制。
美国为什么特别?
美国没有专门的生育支持政策,其总和生育率仍处于1.7~1.8的水平,在主要发达经济体中一枝独秀。这和美国接受的跨国移民有很大关系。
美国一直是跨国移民的最大目的国。到2020年,美国将有51万移民。虽然欧洲白人的生育率一直较低,但少数族裔的生育率仍然较高,这使得美国整体上保持了较高的生育率水平。
然而,移民极大地改变了美国的种族结构。美国人口普查局预测,在20世纪中期美国人口的种族结构中,白人占美国总人口的比例将从目前的66%下降到46%,少数族裔将从40%上升到54%。其中,拉美裔增长最快,将达到总人口的29%。这可能对美国的社会、政治和文化稳定构成巨大挑战,加剧社会分裂。正因为如此,许多国家对移民采取了谨慎的态度。
北欧爆发“婴儿潮”期间,冰岛医院床位不够。然而,与大家想象的不同,新冠肺炎急需床位的不是病人,而是即将分娩的孕妇。
自疫情以来,大多数发达国家的生育率大幅下降。比如2020年,美国生育率达到历史最低,法国当年出生人口是二战以来最少的。
但北欧国家一枝独秀,出生人口不降反升,尤其是冰岛:2021年第二季度,冰岛出生人口比正常水平高出16.5%;芬兰和挪威的出生率也分别增长了7%和5%。
在挪威生活的中国学者张女士,也是孩子的母亲,告诉第一财经记者,她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惊讶。在她看来,主要是因为北欧国家有社会福利,疫情没有造成太大的不确定性;同时因为疫情,在家工作,多花点自己的时间,有利于提高生育率。
医院床位不够。
2021第二季度“婴儿潮”过后,冰岛一直在努力扩大产科床位数量。
事实上,早在5438年6月+2020年2月,冰岛的医院就首先注意到前来接受产前检查的女性数量急剧增加。Gereda Sdottir是冰岛雷克雅未克最大的医院Landspítali的首席助产士,中国70%的婴儿都出生在这里。她说:“我们以为只有几个月,几个月后数字应该会下来。”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出乎她的意料。
2021年夏天,大量婴儿出生,医护人员严重不足。冰岛不得不从德国、波兰甚至远至澳大利亚招募助产士,但人力仍然不足。最后只能召回已经退休甚至70多岁的助产士急救。但一个月有几次,因为产科床位严重不足,医生只能把急需分娩的产妇推进急诊室分娩。
Gereda Sdottir估计,2021年全年,冰岛的生育率增长了约9%。对于Gereda Sdottir个人来说,这意味着更大的压力。一方面助产士短缺,同时也需要考虑疫情防控的因素。简而言之,用她的话说,就是“现在发生的一切令人难以置信。”
“婴儿潮”对冰岛的短期影响很快变得明显。一位妈妈在给自己1岁的孩子找日托机构时很担心。她找了28个托儿所,才找到一个空缺。对于以后幼儿园怎么解决,她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这是所有孩子都要面对的问题。”
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芬兰。奥地利人口研究所的研究员库博特·卡说:“自疫情开始以来,芬兰的生育率持续增加。”他认为,在疫情期间,芬兰的禁令措施相对温和,这可能是促进生育率增长的一个原因。
福利促进生育?
张女士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生孩子是一个长期的计划,疫情并没有给北欧人增加太多的不确定性。反而增强了一些平时没有的保障。
在2021年9月挪威宣布分阶段重新开放边境之前,新增确诊新冠肺炎病例数量稳定在每天几百例左右,基本可控。虽然重新开放边境后确诊人数大幅上升,但截至目前,挪威已有73.9%的人口完成全程疫苗接种,疫情影响仍在允许范围内。
张女士表示,与其他欧洲国家不同,北欧民众整体上对政府决策的配合度很高,这也便于疫情的控制。
张女士告诉记者,挪威民众对疫情的担忧主要是在疫情初期,随后挪威政府拿出了补贴方案,对疫情造成的普通民众收入损失进行100%的补贴。以前的失业保险只能覆盖原来收入的80%。所以疫情对老百姓的经济状况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大家都习惯了政府福利,不担心未来,这为生育率的提高提供了基本保障。”她说,虽然其他发达国家提供了一定的支持,但在实力上很难与北欧国家相提并论,因为北欧的社会福利已经处于较高水平。
张女士说,挪威大多数非服务行业仍然可以在家办公,节省了大量通勤和出差的时间。因为疫情,年轻人也取消了出行计划,更多的待在家里。
“时间多了,生孩子也就自然了。”她说。这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因为事业繁忙,现在有空生孩子;还有一种是计划,但是爆发之后,计划就干脆提前了,她朋友中就是这样。
北欧生育率为何成为“优等生”
虽然很多专家说社会福利与生育率关系不大,但疫情期间社会福利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生育。这些福利政策主要包括经济补贴、税收优惠、假期支持和社会关怀。
冰岛国家统计集团人口问题负责人卡尔森说,对北欧人来说,“在危机时刻,你可以暂停事业,专注于育儿,完全不用担心家庭的经济状况。”
所有五个北欧国家都提供至少11个月的带薪育儿假。具体数额取决于个人生育前的收入,从丹麦的53%到挪威的近100%不等。在冰岛,父母有12个月的带薪假期,可以拿到原收入的80%,最高约28000人民币。
卡尔森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前生了一个孩子,他甚至认为这对他的家庭度过金融危机其实很有帮助。很多人表示,如果不是这次疫情,很多婴儿可能根本不会出生,所以北欧的这次“婴儿潮”可能不会持续。
张女士也告诉第一财经记者,如果疫情退去后生育率下降,她认为是正常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欧美有一波婴儿潮,北欧没有。自然,北欧最先面临欧洲低生育率的困境。
瑞典是北欧人口最多的国家,全国人口刚刚跨过654.38+00万的水平线。几十年来,瑞典的生育率呈“W”形波动。
瑞典的总和生育率在1968年跌破了2.1的世代更替线,而同期欧洲的总和生育率维持在2.5左右。此后,瑞典的生育率一直处于缓慢下降的过程中,有周期性的变化,有短期的低点,也有向上的调整。目前总和生育率稳定在1.8左右。
2021年,瑞典总和生育率为1.84,与法国并列欧洲第一。此外,丹麦、冰岛和挪威的生育率都高于欧洲平均水平。这些最早陷入低生育率的国家,如今已经成为欧洲稳定生育率的“尖子生”。
几乎所有发达国家都面临着低生育率带来的挑战。根据联合国《世界人口展望》报告,从1950到2020年,世界总和生育率(TFR)从4.97下降到2.47,发达国家相应指数从2.82下降到1.64。
在东亚,韩国、新加坡等国家经历了快速的人口转变,总和生育率在本世纪初达到了很低的水平。韩国多年来一直是世界上生育率最低的国家,2020年总和生育率仅为0.84。
在北欧的流行病之间有一个“婴儿潮”。3北欧的福利是普遍而广泛的,人们“从摇篮到坟墓”在人生的每个阶段都享有各种社会福利。
1,北欧国家鼓励生育,有了孩子就可以获得政府奖励,孩子越多奖励越多;芬兰妇女享有一年带薪产假,她们的工作得到保留;如果产假太长,她想上班,丈夫可以在家带孩子,也享受带薪产假;幼儿园的一切都是免费的。小学、中学、大学从学费到食宿都是免费或者享受高额补贴。瑞典鼓励学生出国留学,留学生总数的30%获得政府资助。所有人都享受医疗保险。老年人有养老保险,政府为老年人和残疾人提供专门的公寓,并提供优质护理。失业者有失业救济金,丹麦目前的失业救济金为每月65,438美元+0,800英镑。
2.北欧最早、影响最大的福利制度是瑞典。瑞典是公认的“典型的福利国家”,也被称为“瑞典模式”,是介于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之间的“第三条道路”。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瑞典就对部分员工实行了社会保险,包括工伤、疾病和养老,后来又实行了失业保险。随着经济实力的增强,我们将逐步改善其公共福利制度,并为教育、医疗保健以及儿童和老人护理提供慷慨的补贴。这种福利制度,加上累进税制,缩小了人们实际收入和生活水平的差距。它让这个社会不可能有人拥有一切,也不可能有人一无所有。一位美国社会学家曾说,“20世纪出生的瑞典就像中了彩票”。这说明,连一些美国人都羡慕瑞典的福利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