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纳提出前沿理论是在什么背景下?
美国是一个殖民地国家,土著人口比例很小。大多数美国人是来自欧洲的移民和来自非洲的奴隶。所以美国社会受欧洲影响很大。同时,美国学术界一直深受欧洲影响。基于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美国被称为一个出口商品、进口文化的国家。研究美国历史有欧洲传统。许多历史学家认为,美国的制度、文化和历史的一切都来自欧洲。探究美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制度、习惯和民族发展,需要从寻找欧洲根源入手,进而讨论这些欧洲根源在美国地理环境中的发展变化。最重要的来源是英国和德国的传统,因为来自英格兰、日耳曼和爱尔兰的移民是美国人的主体。1893年,特纳在美国历史学会年会上宣读了他的论文《边疆在美国历史中的意义》,提出了“活跃边疆”的论断,进而形成了“边疆理论”。于是,“边疆论”开始在美国流行,特纳与帕灵顿、比尔德并称为美国历史三巨头,也是当时进步派的领袖。他是现代美国史学的先驱。“正是从特纳开始,美国史学摆脱了对欧洲史学的依赖,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特色。美国历史上的“边疆”概念不同于通常地理概念中的边界或界线。它的概念是19世纪的美国西部,也就是不断向太平洋沿岸移动的“活动前沿”。19世纪末20世纪初,特纳对其进行了系统的研究,将其综合,上升为完整的理论,进而创立了专门的学派。“边疆论”的出现、传播和大受推崇,有着深刻的社会历史背景。南北战争以来,美国实现了真正的统一,国内经济体制趋于统一,美国资本主义突飞猛进。高速发展带来了资本和财富的高度集中,使得社会财富分配日益悬殊,各种社会问题日益突出。当下,美国正处于社会发展的转折点,迫切需要建立新的社会秩序。在历史学领域,特纳对此做出了积极的回应,对美国历史做出了新的解释。他认为,为了了解美国,了解那些使美国成为今天这个样子的力量的崛起和作用,我们应该用新的视角重新回顾历史。他以反对美国文明传统“欧洲主义”的姿态出现,断言美国文明并非起源于欧洲,而是起源于自殖民时代以来的“活跃边疆”,标榜美国历史发展的独特性。美国的历史不同于欧洲国家的历史,可以看作是一部西进扩张的开拓史。美国发展的过程就是向西扩张的过程。同时,美国人的生活习惯、思维方式、政治制度、经济文化,都是在不断发展变化的过程中,经过长期融合形成的。特纳强调,他所说的边疆与欧洲概念中的边疆含义不同。在欧洲,一般认为边疆是人口密集地区周围的坚固边界线,基本上是固定的。然而,特纳认为frontier是一个灵活的词,不需要精确的定义。在美国,边疆应该被视为一个边疆区,并不断移动,其中包括印度国家和美国人口报告。
定居点的外边缘。在美国的历史进程中,边疆一直在不断向西部移动。它不仅仅是一个地区,更是一个与美国东部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社会。随着向西部的进一步迁移,曾经暂时是边疆的西部地区的一切都在延续。边疆的影响不仅渗透到了西方,而且通过拓荒者心理的积累和西方的理想、生活对东方的影响渗透到了东方。美国的西部边疆及其开发西部的“西进运动”塑造了美国的特色。随着边疆不断西迁,老边疆在居民和环境的相互影响下,会形成一个有自己个性的区域。每个地区的个性都是在边疆西移的过程中形成的,所以从边疆西移的过程中也可以发现美国的特点。
随着美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西进运动的结束,美国国内市场狭小,资本主义迫切需要更广阔的市场和投资场所。因此,华尔街和白宫都渴望向海外扩张。特纳的“边疆理论”应运而生,因此不仅广受叫好,而且发挥得淋漓尽致,成为美国对外扩张的理论基础和舆论工具。特纳在研究边境地区时,发现美国与周边国家关系密切。这些边疆地区的国际因素使特纳开始研究美国外交史与边疆地区的关系。特纳认为,边疆的扩张主义精神是美国扩张主义外交政策的根源。长期以来,“边疆理论”对美国外交政策的制定和实施产生了直接和间接的影响。影响的方式大致如下:“边疆论”的学者与美国政治家私交密切,给予后者直接的影响;第二,政府相关决策者和部门运用“前沿理论”的理论制定国家相关政策。
特纳的边疆史研究包括美国社会史、经济史、政治史、外交史、移民史、城市史和历史哲学等。他的前沿理论充分利用了地理学、统计学、社会学和政治学的方法,这使得特纳在美国各学科中保持了很高的威望,他的前沿理论被不同学科广泛引用。特纳认为,在美国的历史发展中,环境在西部边疆及其殖民活动中的作用远远超过了欧洲作为移民的传统影响。他对美国史学做出了巨大贡献。
首先,特纳抛弃了受欧洲影响的美国传统历史观,树立了美国独立史学的旗帜。就美国而言,特纳时代是美国史学发展的中期。美国建国之初,史学非常落后,没有形成独立的学科。后来随着一批留欧史家的回归,美国史学开始建立,但美国史学史只是简单地照搬欧洲的思想,产生了一些美国文明“欧洲主义”。当时美国的地理扩张、经济扩张和文化成熟促使美国人在思想、学术、文学艺术上寻求真正的独立,走出欧洲的阴影,反映了美国民族独立意识的增强和脱离欧洲框架独立发展本国民族意识形态的要求。因此,他反对“起源”论,强调从美国自身因素出发研究和解释美国历史,强调西部边疆开发对美国历史发展的影响。这一理论开始使美国史学摆脱对欧洲史学的依赖,形成自己的特色。因此,有学者评价特纳是“真正的美国民族主义历史学家”。
其次,特纳反对传统历史观只关注政治的倾向,注重历史研究的多样性,极大地开拓了美国历史研究的领域。在特纳之前,美国历史一般强调政治和军事历史。他认为原来的美国历史过于片面,远离社会和人民,所以主张扩大历史的范围。历史不仅仅是过去的文学、政治、经济,还包括人们活动的所有领域。特纳主张从多角度研究历史,并特别强调历史
经济因素和地理因素在推动历史发展中的作用。他将经济史的概念引入美国史学;他还广泛理解了广阔的地理区域在美国发展中的巨大作用,强调了西部开发的重要性,强调了环境和地域因素对美国历史发展的影响,极大地影响了后来的历史学家。
第三,特纳强调历史的实用性和历史与现实的联系。特纳之前的历史学家只是以史论史,仅仅作为一种纯粹的学术研究,缺乏实用性。特纳的历史目的的想法是非常实际的。他认为历史的目的是了解从过去到现在发生了什么,使社会在过去的启发下认识自己,启迪社会。因此,他主张历史学家要用时代发展的新形势所提供的新思想、新手段、新见解,用当今时代所决定的兴趣来研究历史。
最后,特纳创新了历史研究的方法,主张利用各学科提供的方法来研究历史。特纳在写作时从不追求文笔优雅,他更注重文章的科学内容。他认为,只有用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来研究历史,历史才能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特纳强调学科之间的相互作用,尊重其他学科对历史的影响。他指出,所有相关的社会研究,如经济、社会、地理、艺术和宗教,都与历史密切相关。他强调,历史学家不仅要熟悉自己的工作,还要有其他相关学科的训练,那些学科的成果可以用来丰富历史著作。此外,在历史研究方法方面,特纳提出了历史写作中的相对主义理论。他主张从全球史的角度来审视区域史,反对单纯描述历史事件。他认为事实是相互联系的,并不是独立存在的。
总之,“边疆论”在美国历史上并没有持续多久。但它对美国学术界,尤其是美国政界的影响是重大而深远的。根本原因是它是美国扩张时代的产物,适应了近百年来美国社会发展的需要。所以“前沿论”虽然在理论上牵强附会,捉襟见肘,但在美国仍然可以大行其道,在美国学术界占据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