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工商大学人文学院院长徐斌致告别词的是谁?
没想到,这次常规过渡的结果是最后一个管理团队全军覆没,虽然原因不同。我是一个“老年糕商”,和魏豹轮流工作。两位副校长带着深厚的人文情怀回到了自己喜欢的专业。不过,看透了也是好事。不经意间,摆脱了“新旧结合”的老套路,新任院长、书记可以轻装上阵,独立思考。
六年半讲了无数次,大多是随意的,没有主题。这最后一次,我想到了一个话题:“童心未泯的孩子回家。”
这次是1970年1月工作40年后从体制内退休。虽然还要教几年,但我从心里离开了体制。
这一段话道出了我不想连任院长的原因。
我这一代人,很不幸,也很幸运,生活在一个文化大颠覆、重建艰难的时代,经历和看到了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这个时候,我想做点学术上的事情,于是上了大学。听课的时候发现,大学老师的一言一行似乎都是“制度化”的宣传工具,令人失望,因为脱离不了唯物主义和阶级斗争。好在目前我的导师王老师是个看民国学术风格的老学究。在他的鼓励下,我的阅读范围主要是文学和学者的作品,如陈寅恪、钱穆等。考研的课程让我认识并喜欢上了玄学的率真,自由,自在。
但还有一句话对我的命运起了作用:时代比人强,人不如天。在时代变迁中,春潮也会席卷你。改革开放如火如荼,打开了国家的封闭状态。中国所有的知识分子都为一线生机所激动,我也不例外。研究生毕业后,我选择了省社科院社会学研究所,致力于温州现象的调查和民营经济的研究,让我对民营经济艰难的起步大开眼界。1988撰写《温州社会二元结构的社会学思考》,被中央选为“纪念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十周年理论研讨会”,被认为是国家级奖项。
到1992,《学习与思考》主编要退休了,社科院领导让我接任。他们说:邓小平南方讲话,思想又解放了。结果被任命了。我当场想起了江洋在钱钟书被任命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后的话,说钟书“被抓进了一个将军府”。好在我心里并不把这个职位当官,总编也跟我当院长一样,只是一个做事的平台。而且,我的想法很明确。我在体制内负责一块地,不使用体制的工具,我不在乎给它增加什么政绩。第二,不为个人管理制度中的名、利、官;第三,从自己的良心和是非出发,自觉抵制和消解体制内的虚假和空洞的弊病。
当时《学习与思考》是省级理论刊物,省委领导和军队将领经常在上面发表文章,被视为认识和接近高级领导的最佳场所之一,很多人给我出谋划策。我呢,反其道而行之,想办一份讲真话,有文化品位的刊物,尽量减少虚假。一段时间后,这些领导人逐渐被淘汰,取而代之的是王元化、杜维明和郑中英。当时形势似乎可以向前发展了,我不甘心就此止步,于是把刊物改名为《观察与思考》,设计推出了一系列具有鲜明肖像和批判性的主题:被接待的中国人、抽烟的中国人等等。浙江省的新闻界惊呼。在离开观察和思考时,许多人劝道,多么好的位置,舒适的风景,可进可退。但我的理想是办一家讲真话的刊物。如果实现不了,就作为升官发财的跳板。
2002年,我来到浙江工商大学。先在杂志社做。两年时间,完成了从记者到学者的转变,完成了《王充传》。
2004年人文学院成立,校领导动员我当院长。那时候我做杂志社社长挺舒服的,有时间做研究,就不想动了。学校领导说,为什么要读一辈子稿子,多点人生阅历,感受一下中国大学主流的东西?此外,上更多的课,看到更多的女生坐在前排,会让你耳目一新。我只好笑着回答。一届下来,有些事情只做了一半,就继续第二届。其实连任一年多后,我就知道自己不适合这个行政岗位。2009年初,我让学校另聘高明,并帮忙联系接班人。
为什么不适应?越深入,越觉得高校的行政化、权力化越来越严重,尤其是本科教学评估,公然造假,已经丧失了最起码的大学精神。近几年高校数字化评估排名的流行,让各级疯狂抓项目、抓课题、抓奖项、抓分、抓基数,上级拿什么就做什么。行政权力肆无忌惮地侵犯了受教育权和学术权,使“安静的书桌”无法放下。如果有人问我,六年多最大的体验是什么?我说,第一,我没有精力认真考虑真正的教学科研问题,只是在疲于应付上级下达的所谓“创新强校”指标;第二,高校里违背常识的行为,甚至诈骗活动其实很流行。可以说,六年来,学校召开了无数次会议,布置了无数次工作,从来没有真正提倡过大学精神,学术自由,坚守学者良知,敢于批判政府,肩负社会责任。虽然我讲过几次大学精神,但那只是一个招牌。我们真正需要做的是如何取悦ZF,送礼攻关,争夺项目和重要课题。这是大学境界,大学气度吗?在文明国家,这是学术界的大忌,学者必须与政府保持距离。我想起了20世纪90年代斯诺夫人的一次访问。鉴于她的生活相当困难,中国政府希望以讲座费的形式给予一些帮助,这也是对斯诺过去帮助中国革命的感谢。斯诺夫人拒绝了。她说:我和斯诺在世界上说的话被一些人相信了,因为他们相信我们和政府没有利益关系,他们说的一切都来自我们的独立观察。如果我拿了钱,以后没有人会相信我们,即使是我之前说的话。现在华大的领导和学者有这样的想法和意识吗?不仅想尽办法向政府要钱,甚至在要钱的时候还会送礼行贿,不择手段。这一切都是以宏大的名义:把学校做大做强!功利高于一切,良心和是非一文不值。这正常吗?
学校各部门领导在一起的话题是:如何落实学校的考核指标,设计一个方案,迫使下面做到最好;强调这个部门有多重要,希望领导特别关照;本系评价全校第一第二;如何通过搞关系、走门路来达到目的;大家都比较在乎对方。这次你帮我,下次我也会帮你...古人强调劝人为德,这里流行的是劝人为利。我看得很清楚,今天的大学是丘八文化和农民文化的结合,加了一个所谓的“量化管理”。做事的依据只有一个,就是“有奶就是娘”。说得好听点,叫“不求道而求食”。权力在这个领域为所欲为,这不仅是世界上最大的问题,也是中国各个行业最大的问题。因此,近年来,对教育尤其是高等教育的批评声越来越高,可以说已经失去了人们的信任。
今天早上听学校的一个老师说,网上评价的“十大不道德”行业,教育“位列第一”。听到这个我并不惊讶。最近去东北讲学,一路上遇到各种各样的人。说起当今中国的教授学者,普遍的反应是不值得尊敬,水平不怎么样,不敢说真话。他们可以为了钱而无情。没有什么比这个现象更能说明教育的危机了:现在有钱有势的人都想尽办法把孩子送到国外接受教育,包括教育部的领导,还有很多大学校长的孩子。他们能重视自己的教育吗?读书人这种“屈从于权力”、给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德行,其实是被官员从心底看不起的,根本不把你当回事。我经历了一件事。2006年,我有过一次“保鲜”活动。当时有一位省委副书记到中国美术学院参观。一个老师在写,说她不懂,没理。副书记大怒,严厉批评美院的“保鲜”活动,拖延验收。我们学校传达这件事的时候,很幸运我们学校顺利通过,对于美院还是有些幸灾乐祸的。20世纪50年代,彭真到协和医院看望林,林正在给病人治病,这使彭真对林更加敬重。别说与民国知识分子相比,生活在50年前的林就足以让我们汗颜,没有自尊,那么如何让别人尊重我们呢?
在这个系统中,我陷入了一个不可避免的矛盾。我不能像大多数所谓的学者型领导一样,随便批评体制,同时又从体制中获取巨大利益。我不是不知道赚钱的方法。我只是利用我的资源邀请掌握项目的官员,高水平出版物的编辑,学术评委等。变相用公款讲课、行贿。逢年过节去孝敬送礼。然后你就可以以给学校和学院做贡献的名义去接课题,发文章,拿奖项,渐渐的你就会成为一个著名的艺术家和评委。这几年做这种事情,我处于非常有利的地位,相关的利益链已经铺在眼前,但我不屑于此。我的道德底线不允许。既然这些都是我批判的东西,我绝对不会随波逐流。
中国最大的问题也是很多知识分子的通病,就是说做分离,人格双重性,甚至到了无意识的地步。一个对体制弊端慷慨激昂的批评家,他行为的目的不是改革体制,而是转身参与其中分一杯羹,甚至没有丝毫负罪感。这不是故乡的愿望。这是什么?
我选择批判的态度,所以我不会有不同的表现。2006年本科教育评估,大家都不喜欢,但学校要求评估组入场时,长时间起立鼓掌。那天整个礼堂只有我一个人没有站起来鼓掌。人为什么要这么假这么贱?为什么不敢公开表达自己的厌恶或反对?2008年,学校进行了所谓的“加速发展”改革计划。小组讨论时,我发表了不同的意见。江书记让我在大会上讲的时候,我在大会上坦率地说,现在的大学是“谋食而不谋道”。09年底续签20%增长责任书的时候就打算拒签了,所以下台也无所谓。为此,我找到了江书记。江书记在工作中说,不签就冻结。反正今年会出“三定”方案,到时候再调整。我就是这样不情愿的签了合同。去年年初,学校召开党代会,小组讨论有校领导参加。我不想说话。大家都坚持要我说几句,我就说:“大学有党委,有党代会。这是人们习以为常的现实,但这是一所大学的真实方式吗?世界上恐怕只有朝鲜和古巴还有这样的制度。没听说哪个世界一流大学是党委领导下成功的,也没听说哪个党委办过世界公认的一流大学。中国大学改革的方向和出路在于与世界大学接轨。如果没有,学民国的北大和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是没有希望的。所谓“钱学森之问”,就是这个意思。我不想说话,只是因为我对现在“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讨论不感兴趣。党代会后,开了一个教学工作会。吃饭的时候,我坐在江书记旁边,想说点什么。我看到一波中层干部祝贺江书记当选,言语中充满了官场文化。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坐在最后一句话也没说。这几年很少参加省领导或者校领导的汇报。我没有装腔作势。我实在听不下那些装腔作势的话,坐不住了。在任期间,我对学校的建议并不在所谓的“强校”有指标。我大致认为有几点:引进人才的政策要适当、灵活、宽松,否则很难白操作;认真实施低碳节能,淘汰长明灯,跑路;撤掉学校驻京办。有人说我对以上言行直言不讳,有见识,但其实在我心里,我只是遵循常识而已。目前国内高校出的问题,大部分都在常识之下。
在处理系统的性能、评价等事情上,仅限于我个人方便,就是不合适。这几年我从来没有提交过奖项,没有竞争过领导,没有进过人才工程,也没有什么级别...我已经被人劝过了,包括校领导,朋友,同事,职能部门都表示愿意帮我填表。我感谢他们,但我还是老样子,解释的理由很简单:一是成绩低,达不到,白折腾;第二,我害怕花时间填表,有空的时候更喜欢打打球或者逛逛西湖,感受一些愉快的事情。当然,我也向提交奖项并获奖的老师们表示敬意。大学的老师不需要同质,有差异,价值观多元就好。
但也不能完全忽略关系到部门工作和集体利益的事情。我的分寸是按照学校的要求去做业务,申请学位点、学科、团队、精品课程等。,并有序实施,但重点是提高水平,加强力量,打好基础。结果很自然,而不是急功近利,靠攻关忽悠人,省里跑,部里跑。在这种事情上,我从不行贿和送礼。最多我是说一点点服务费。也有人建议多送,说有的院校比我们大五倍十倍,我没接受。我的想法是:就算得不到,我也不会越过这个底线。对于那些通过送重磅礼物来达到目的的人,我没有羡慕甚至怜悯。我不会为此担忧和纠结,也绝不会为了得到和维持这样的“成绩”而绑架自己宝贵的生命。多分真的代表水平高吗?这是真正的学习吗?真的科研?在我眼里,很多各种名义的大项目,几千万的资金,出了一些伪科学的成果,用科研经费攻关就能拿全奖。这是在糟蹋纳税人的血汗,败坏学风。
我的态度很矛盾,学校可能也有意见。虽然我不在乎学校领导满意不满意,但最终还是有一个纠结是我解决不了的,那就是这些评价指标与部门和群体的利益挂钩和绑定。比如前几年学院考核分ABCD档,最近两年120%全奖,还有各个学科和基地,都分配了相应的经费等等。而这与每个老师的个人表现和职称有关。只能努力跟上,做不好让大家满意。解决办法只有一个:我选择再次退出,不再玩系统。去年上半年,江书记问我为什么不想续约。我说现在的高等教育实践,得不到我的价值和道德认同。
如果学校对我的工作不满意,我完全理解,站在学校的角度来看是正常的。但是我不想改变。最好的办法是请一个新院长。高老师在这次海内外招聘中脱颖而出。我很高兴我终于可以摆脱矛盾的处境,回到生活中原本的角色——卧龙的一个随性的人。
“人说我在乎,后人要想”,这是东晋名将王导的一句名言。意思是迷茫,困惑。我很佩服东晋那一代文人的气度。即使身处偏安一隅的危机之中,他们依然义无反顾地信奉“无为而治”的玄学,自觉地遏制制度化的儒教-伦理的回潮,以“无为而治”的文化理念“撑东南”。
当然我是个小人物,但我也有根深蒂固的“无为而治”的观念,也听到过一些徐老师不爱管,只安排事情不督促检查,重讨论轻落实的言论或批评。事实上,这些观点是正确的,批评也是出于对工作的负责。我很感激。但老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还是推崇“无为而治”。我的信念基于以下几点:
第一,从根本上说,教师都是成年人,受过高等教育,属于社会上最爱学最爱教的群体,他们有足够的能力管好自己。
其次,我从学生时代就开始学习玄学,深受其影响。我坚信“无为而治”是自由知识分子永恒的价值追求,这也是现行体制下需要提倡和发扬的内容。
第三,目前高校的管理体制存在很多问题。提拔安排的事情,都是无聊的,违背常识的。在行政教育体制背景下,“无为而治”是最有效的挡箭牌和解药。
我赞同“精品课程”的观点,但首先要明白“精品课程”是什么意思。优秀课程的标准只有一个:学生受益,形成口碑。没有固定的格式。现在这一套,几千人:课件,作业,教材,在线互动等。,缺一不可,再精彩。按照这个标准,北京大学的陈寅恪和刘文典过去讲的课都不算优秀。陈寅恪只带了一个布袋,刘文典先骂了国民政府半个小时。我该怎么办?教学强调多元和多样化,没有理由提倡一张脸。
搞科研,把项目强化到这种程度也是违背科学精神的:1,功利因素从研究的出发点就渗透进去了。严重的名利取向破坏了以求道为目的的赤子之心;2.寻找阅读材料。读书,是与智者交心,是玄学开悟,是有心得的自成文章。做题目,重要的是获取所需的资料,论证马虎,没有办法积累学习。3、赶着交任务,忽略质量。要求半年一年才能完成是违背科研规律的。但只要作者能处理好工作,就有很多垃圾;4.在结果的采用和公布过程中的个人羞辱。高水平的刊物都挤上去了,所以水平差不多了,就看谁敢发谁会发,做研究就没个性了;5、会计造假。文科科研经费有限,找发票报销成了必不可少的程序。
经过这一系列纯科学研究的干扰和补充,古人所提倡的“为己之学”还有生存的空间吗?恐怕多半是“博采众长”的“博采众长”。研究被严重工具化,成了名利的敲门砖。有多少人能从科研中获得快乐和价值肯定?当然,可能还是有一些大师有能力把项目和自己的精神需求结合起来。但是,这已经不是主流了,主流是很大的干扰和伤害。我很怀疑,在这样的环境下,有多少学者真的能有与古今泰莎交流的能力?为什么不能有高手?你不用问了!
这两年学校的“创新强校”每年增长20%,更是扯淡。有的高校指标分解到人;还有人用自己的腰包来充资金;造假也出现了,把前一年和后一年的成绩计入当年,就是为了拿到那份年终奖。
评比和排名有很多种,先进教师、科研标兵、优秀党员、团员、家属、工会积极分子、民主党派等。什么是“151”分几个层次,这个奖,那个奖,这个层次,那个层次。在世风如此恶劣,整体文化水平如此低下的社会,还有那么多优秀的称号。还值钱吗?都是自家树出来的便宜货,除了扰乱心情没有任何意义。每学期每年都要给学院的老师排名,要分一二三四。有什么意义?这是幼儿园戴小红花的套路,把老师当小孩子。它使读书人心胸狭隘,争名逐利,年终一半一半算账,仿佛一年来都在长时间工作。以前我们人文学者的精神世界,多是苏格拉底、黑格尔、孔子、李白。现在,我们一年到头总在纠结的是:如何完成或者赚取更多的评价分。
对于这些学校的制度规定和不可避免的管理内容,我的态度只能是“无为而治”,老师们要根据自己的情况来对待和选择。反正个人考核的政策和结果是学校事先规定的,学院只是执行。可以说,我在院长的位置上自觉抵制制度污染,对学院层面的很多东西进行淡化和减法,不做任何强化和添加的事情,就是为了让老师们少受干扰,避免上面提到的那种可笑甚至荒谬的修修补补。其实一些明显的折腾不会持续太久,顶一顶就过去了。如“加速创新”,几乎无疾而终。
我很高兴我的自由主义思想得到了老师们的认可;有老师不同意,我笑笑。这只是管理理念的不同。民主的本质是不仅尊重多数人,也尊重少数人甚至个人。我从不追求所谓的和谐。高校改革任重道远,各种理念和做法都可以保留,这才是大学应有的文化生态。
对我来说,这些年真正让我有成就感的,是学院里一些青年教师自发组织的,在评价体系之外的读书会。这才是学者的正道。
最后一段讲的是我以后的工作和生活。
标题是江洋翻译的兰德的诗《我不与任何人争论》中的一句话。“我不跟任何人争,也不在乎跟谁争。我热爱自然,其次是艺术,我的双手用生命之火煨着取暖;火已经熄灭,我准备走了。”江洋先生的豁达、善良、优雅、坚韧是最令人敬佩的,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人了。记得我来文学院的时候,还看过胡适引用易卜生的一句话:“你最大的责任,就是把你的材料铸成器皿。”我带着这两句话上任,今天带着这两句话离任。
行政职务都撤了,我又回到了原来的角色。当历史老师是一个神圣的职业,也是自给自足,有成就感的职业。我会更致力于和学生交流,告诉他们历史的真相。同时,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困在体制内,更多的精力和注意力会转向自己喜欢的东西,而不管学校里的评价。手头两个项目完成后,我也可能会对项目产生疏离感,除非有一个和我兴趣相当吻合的机会。目前考虑或参与的事情有几个。事实上,去年花了很多时间。
1,注重环保。最近在新疆,杭州,绍兴等地讲课,重点讲环保。中国在过去30年的快速发展导致了自然环境的可怕破坏。全国变成了大工地,古城变得古老,大量物种灭绝。2010年9月22日,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发布卫星探测全球空气质量PM2.5数值图(2001-2006)。小于10的PM2.5是安全值。中国的空气质量是世界上最差的,尤其是中国东部,PM2.5超过50,逼近80。中国社会科学院党的最新研究表明,GDP每增加1%,中国的土地使用量是日本的8倍。单位能耗也是日本长期的8倍左右。北岛说,我们已经被现代化疯狂了近一个世纪。以土地和环境为代价的繁荣之路,其他国家是不知道的。问题是他们已经把维持一片净土作为首要战略目标,日本已经悄然成为资源丰富的国家。中国经济总量超过日本,自以为是。事实上,它又输了一招。因此,中国的环境保护需要更多人的关注。
2.参与慈善事业。我是浙江省慈善基金会和浙江省郑泰集团基金会的理事。我的主要任务是:倡导低碳生活,关注食品安全,资助困难群体。
3.研究和反思近百年来的文化变迁,尤其是左倾时期的文化灾难及其后遗症。左倾时期经历的扫地、道德沦丧、文化破坏,至今没有得到认真的清理和反思。为什么人们普遍失去了道德底线?举报不到一元钱更惨,光天化日之下开着长明灯却视而不见。2009年60周年,文艺界开创了“间谍年”,影响至今。《潜伏》《暗算》充斥荧屏,连《探索与发现》栏目都播出谍战。世界上的善良和诚实不再被相信。我不相信不找关系会被公平对待。谭嗣同说,中国的旧行政被小偷和乡愁愚弄了。此言发人深省。
俄罗斯经历了彻底的文化反思。前苏联的颠覆说到底是文化上的失败,失去了民心。今天的复兴也得益于整个文化的复兴。几年前,有人怀念苏联。普京说,说前苏联没用是良心问题,恢复前苏联是脑子问题。因此,必须真正恢复俄罗斯人的信仰和思想自由,让个人最大程度地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而不仅仅是吃饭和生活。
中国面临的根本问题也是文化认同问题。近几十年来,最幸运的是解决了吃饭问题。同时,最令人费解和担忧的症结在于,权力在社会上已经膨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官方权力与公民权利极度失衡。就改革力度最大的经济领域而言,民企500强的总规模仍不及央企50强的最后一名。官治民的社会结构没有大的改变,很难培养出具有理性精神、契约意识和公德自律的现代公民。
文化重建需要有人承担责任,不仅要说,还要做。这辈子最欣慰的事,就是几十年来一直活在自己的本色里,坦然来到这里。当然,我也有爱好。我曾在简介中坦白:在民族优秀文化传统严重流失的今天,我这一代人以做学问为耻,任何荣誉和称号都变得无味。如果这辈子能尽我所能挽回一点点文化之火,我希望这就足够了。再加上打篮球、打乒乓球、游泳、登山的爱好来陪老,那是幸福的生活。
虽然人生的道路不会一帆风顺,一切都会很顺利,甚至会遇到和经历巨大的磨难,但我依然真诚地相信上帝对我很好:我这一生基本上没有冻过饿,在自己喜欢的新闻和历史专业工作生活。傅聪说,上帝让我与音乐共度一生,这就够了。我也很满足,但我对向上帝索取比我得到的回报更多的东西感到内疚。所以,对自然的敬畏和感恩,会伴随我未来人生的每一步。
总之,未来陪伴你的,是一个更加轻松快乐的徐老师,叫做“童心未泯的孩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