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是如何评价屈原的?

在中国诗歌发展史上,似乎没有谁像屈原那样有如此卓越的成就和崇高的地位。他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成为一代又一代人的励志名言。就连史圣的司马迁在评价屈原的诗歌才华时,也称赞他“与日月争光”。显然,作为一个天才诗人和一个忠诚爱国的士大夫,屈原早已成为人们的楷模。

但是,当我们评价历史人物时,如果跳出忠奸的怪圈;在评价文学作品的时候,如果少一些政治上的附件;如果我们冷静客观地看待屈原和他的作品,就会发现屈原的诗歌是波澜壮阔的,但也有不尽人意的失败。屈原的人格是高尚的,但他的悲剧并不都是别人造成的。屈原作为一个人,有着无法自拔的慢性病。

除了传记和屈原本人的作品,我们找不到更有说服力的东西来研究屈原。令人费解的是,一向以考证严谨、文笔公允著称的司马迁,在《列传》中对屈原的记载也是模棱两可。

一般认为屈原生活在公元前340年至公元前277年。他的主要政治生涯是在楚怀王时代,曾被怀王视为左派。被谗言后,他疏远齐王,投奔齐国。当王怀孟慧被软禁在秦国时,屈原仍然有一定的政治地位。直到楚怀王亡国,公子兰做了灵隐,执掌楚国大权之后,屈原的处境才每况愈下。最后被贬到江南,抑郁憔悴,投石问路死于汨罗。

屈原生活在一个从超级大国走向衰落的历史转折时期。当时没落的齐国,凭借着周朝至亲的地位,和新生强大的秦国两面夹击楚国。面对如此不利的局面,重温先辈的中华必胜梦,是一种荣幸。因此,如何保护国家利益是楚国所有政治家面临的一个紧迫问题。

在当时,楚国联合一个国家对抗另一个国家是可行的。在统一齐秦的问题上,屈原与的另一位重要官员上官发生了分歧。用今天的话说,屈原是亲齐派,上官大夫是亲秦派。

比如,从政治的角度来说,我认为屈原死抱着一个过时的齐国不放,而忽视新崛起的秦国,显然是不明智的。

有人可能会说,如果楚齐联手抗秦成功,那么代表海洋经济的先进的齐楚文化将成为中国的主流文化,中国将提前几个世纪进入资本主义。屈原不是代表了先进文化的发展方向吗?

我们不能超越历史的内在发展规律来研究历史。

历史证明,在生产力不发达的冷兵器时代,一个国家的繁荣依赖于强大的中央集权和专制制度。因此,秦国的崛起有其历史必然性。这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很明显,屈原没有看到这种历史必然性,所以没有把握好历史给他的机会。他排斥秦国,视其为虎狼。作为一个深受楚怀王喜爱、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国家政治、又主管国家思想文化建设的高官,屈原的做法显然是狭隘的、破坏性的。这必然会遭到异议人士的强烈反对。

我们不能因为屈原被逐出故土还念念不忘对首都的忠诚,不能因为他为国捐躯投河自尽,不能因为他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就把他定义为伟大的爱国者。那样的话,很容易让人想起他的政敌。他们是不爱国的人吗?以疏远屈原的楚怀王为例。他被骗到秦国,面对敌人的威胁,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大义凛然地拯救了国家。他不爱国吗?所以我认为,同情历史人物和如何评价他在历史上的地位是两回事;对历史人物政治功过的评价和对他文学成就的评价是两回事。

当然,我们不再给屈原“爱国诗人”的称号,并不是要否定他的爱国情怀,更不是要否定他作为诗人的文学价值。

屈原是一位诗人,是中国文学史上杰出的诗人。他爱祖国的山山水水,爱花草树木,从神鬼到风雨雷电,一切都是他爱的载体。

可以肯定的是,在屈原之前,楚国已经有了比较完整的歌舞创作体系。这是其经济发展水平及其巫术文化发展的必然要求。

据记载,屈原善于辞令。放弃者的词也是比较长的一首歌。“应”辞格的发展和出现与祭祀中的歌舞场面密不可分。《列传》说,屈原“入国与君议国事,为的是发号施令;若出门,便会见客,与诸侯周旋。”换句话说,他是当时主管文化、宣传、外交的高官。然后在内外礼俗上,自然是精通音乐和修辞。

从楚辞来看,屈原的诗歌创作生涯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即前期以歌颂爱情为主的浪漫主义诗歌创作,后期逐渐趋向现实主义并夹杂精神分裂的诗歌创作。

屈原诗歌的精华是他的早期诗歌。其中《橘颂》、《河伯》、《山鬼》都是不可多得的艺术精品,在这些诗歌中,屈原经常借用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来表达自己的爱情。比如山鬼说“雷声填雨点小,猿鸣夜啼,风飒飒,我想我的儿子。”形容一个孤独的女人悲惨可怜。

自春秋以来,中国文学一直沿着书法和宋两大流派发展演变。如果说孔子对《诗经》的删改为中国诗歌的发展奠定了基础,那么屈的原则则是以歌舞为祭品,开创了中国浪漫主义抒情诗和叙事诗的优秀典范。在他的诗中,既有瑰丽的想象,也有壮丽悲壮的历史画卷。虽然这在屈原的诗中很少体现。比如《国商》,不仅仅是华丽辞藻的渲染,还蕴含着人文关怀和史诗般的厚重成分。“带着长剑和阿沁弓,如果你离开你的心,你将不会受到惩罚。”“身死,神灵,魂兮。”这首惊心动魄的诗不仅仅是才华!那是诗人对爱国主义的忠诚,对人民的热爱!

我认为,从文学的角度来看,《九歌》《九章》中的《橘颂》是屈原诗歌中最值得称道的部分,是他诗歌创作的巅峰,也是中国诗歌的巅峰。

但晚年由于不公平的待遇和动荡的生活,屈原的诗歌逐渐偏离了原本乐观浪漫的轨道。屈原后期的诗歌充满了苦涩、悲伤和自恋,有时达到了难以忍受的神经质。这不仅与他早期诗歌的优雅相去甚远,而且从诗歌本身的审美价值上也大打折扣。

诗人被楚怀王疏远,长期郁郁寡欢,这是可悲的,也是令人同情的。一个患有精神抑郁症的人,能接连完成《田文》《离骚》这样的巨著,实属不易,更何况其中有些段落还是屈原诗歌的精华。“朝始于天津,夕逾于西极。凤凰皇帝的翅膀载着旗帜,高高翱翔。突然,我走在这流沙中,顺从赤水,说服小龙做梁金锡,召见西帝卷入其中。到修远有多难,让所有的车都等你,路不好的时候左转,一段时间指向西海。其余战车乘千骑,齐豫并驾八龙,举云旗为蛇。”每当我读到这里,我不禁感到兴奋。痛苦中的屈原从未失去诗人的本色。他最终用博大的爱克服了不宽容和自私,他的善良和宽容拯救了自己。诗歌让他飞上了天堂!

但后人评价屈原时,往往是对他有敬仰之情的,我觉得没必要对他所有的作品都采取一种全盘皆输的态度。比如《田文》,有人说是向封建帝制挑战的问天。我不这么认为。暂且不谈屈原是否有如此超前的意识。我们来问一下:如果屈原没有忠君这种国家的体现,那么他的爱国主义还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他高尚的人格会依附于美?

最好的解释是,屈原写《田文》时,他的精神处于崩溃状态。他的一系列问题,其实是诗人内心苦闷的释放。《田文》有其历史价值,但就诗歌艺术本身的文学水平而言,《田文》无疑是屈原所有诗歌中最失败的一首。

楚文化有着浓厚的巫术文化传统。今天,我们无法考察楚巫文化的原始形态。

中国的楚蜀文化与浙江的良渚文化有着深厚的渊源。在我看来,楚文化留下的图腾痕迹与台湾省的高山文化、马莱文化、波利尼西亚文化有很多相似之处。可能都是良渚文化的吧(这个我另文讨论)。在今天的阿尔卑斯山和马来文化中,最重要的特征之一就是歌舞的女性美。

受文化传统的影响,屈原的诗歌中有着浓厚的男性爱情情结。例如,他经常在他的诗歌中使用兰芝和其他事物来象征美,例如,他经常在他的诗歌中透露对王怀的怨恨。这不禁让人想起他为什么会被楚怀王疏远,为什么会被贬迁,最后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投河自尽的。

司马迁记载,屈原在投江前已经枯萎。可见他精神压力很大。因为政治上的挫败?

《离骚》中有一段话是“我怨威武修行,却不顾夫君人心。许多女人嫉妒余的美貌和眉毛,她们说余善于卖淫。”如果我们承认《离骚》是一首自传体的抒情诗,那么这句话就很值得玩味。目前大部分的解释都是这里的美色是影射。但我的问题是,为什么屈原爱把别人比作女人?是蔑视吗?为什么他也自称蛾眉?还玷污自己是妓女?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不检点的生活和对女人的淫欲,为什么他没有家庭?

我的假设是:屈原是同性恋,或者他是太监。正是这一点,使得同病相怜的司马迁在立传时,不得不避重就轻地使用春秋笔法。

也许是他从小娇生惯养,“妒篱制之,视为理所当然”让屈原混淆了自己的性别认知。后被楚怀王重用,过着宫中灯红酒绿的生活(当时楚国经济文化都很发达。)让他没有机会纠正这种错乱的意识。以至于他经常在诗歌里流露出对同性的爱和渴望。这样,他难免会被一些“绅士”排斥。而以他为荣的楚怀王,为了拉拢其他大臣,不得不疏远他,但他不能被废,这是可以理解的。楚怀王死后,子兰掌权。不仅仅是因为曾经的君子是臣子的惯例,更是因为“猛禽不拥挤,既然前世,当然谁也不能幸福,夫不同而和。”

如果客观看待同性恋,那就说得通了,屈原也是人,他也可能患有现代人,尤其是演艺人员所钟爱的心理疾病。他比现代人更不幸。在他那个时代,他不得不为自己的疾病付出更高的代价,甚至是生命。当欣赏他的人被政治压力逼得改变初衷“后悔莫及”,当自己的姐妹不理解“应征”,当王怀的接班人忘恩负义,“余宜兰可以依靠我,而我正直宽容,美丽听话,无愧于大众之中。”那屈原能走什么路呢?

《离骚》原意是受骚。骚是一种内心的不安,是一种痛苦、艰难、遗憾和绝望的混合情绪。《离骚》真实记录了屈原在这场情感的拷问中,在恶与义、天道与地域之间的生死抉择。

离骚是混沌的,同时又是伟大的,不朽的。是诗人最后的孤注一掷,彻底展现了人性克服了不宽容和怨恨,转向自恋和自省,最终放弃仇恨,走向宽容。是从人到神的涅槃过程中的顿悟。

比如《离骚》就像梵高的《向日葵》,古诺的《圣母颂》。它们是作者哭泣的作品,是人类不可多得的精神财富。

毛泽东高度评价屈原:这是一个不朽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