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安达

如果一个城市也有人生经历,那么在我看来,安达的故乡小镇在出身和履历的反差中显得尴尬。幸运的是,她最近终于恢复了曾经的繁华面孔,这种面孔历久弥新。

1979 12 14、安达特区更名为大庆市,直辖于黑龙江省,预示着在安达发现的大庆油田,就像一个被哺育并逐渐被夺走的孩子一样悲伤。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作为深圳之后的全国第二个小康城市,周年纪念因地下黑金丰富而再次成为县级市,至今仍在一贫如洗的生活中摇摆。由于面积和人口的锐减,也没有逃脱被同等规模的绥化吞噬的命运。

“三岔加安达,满嘴大黄牙。”三个叫赵的家伙簇拥着安达文,一衣带水,似乎有点特立独行。肇州是个历史悠久的地方,招远是鱼米之乡,肇东毗邻省会哈尔滨,地区内有强敌,但安达有自己的优势。作为中东铁路上的重要一站,安达的近代史比周边小县城还要长好几章。

“不满足的安达站,无尽的拜泉县。”在成为滨州线重要节点的几千年前,这里是富饶的水草之地。传说蒙古国王杜尔伯特经常在这里巡游,未知他可能与金兰某王子有义关系,因为安达这个名字在蒙古语中是“兄弟”的意思,后来这里变成了一个火车站,大家都把它与“平安到达”的含义联系在一起,这是蒙中一家人的缘分。一座城市的谜底是“坦途”,人们通常会猜测是另一座知名城市旅顺,基本上没人喜欢这座松嫩平原腹地的小城。小城毕竟是个小地方,但在这小小的历史里,已经算作一种福报了。

名门猎场,隋满名邮都。富饶的安达镇是满蒙草原上的一颗明珠,在它的怀抱中诞生了新中国最大的油田,后又悄然退居幕后。这种孤独是不为人知的。在安达办学42年的周年石油学院(现东北石油大学)于2002年新学年开始搬迁至萨尔图区东风新村(现周年市政府所在地,安达一个公社)。从此,安达与周年纪念无关。伴随着那些“安达回大庆”的传说,所有第二次回到石油城市的梦想都破灭了。马路对面,同样职称的乡村教师工资会有七八倍的差距,那些持续了几十年的不平衡,已经不想再提了。

1992入学,1995高中毕业,在一个小镇度过了一段黄金高中时光。记得刚入学的时候,大街小巷的音响里一首接一首的播放着郑志华的《水手》。动感的旋律,铿锵的歌词,让懵懂少年充满了野心。安达只有一条还算繁华的主街,就是牛街的前身正阳街,唯一一条公交线路1在这条街上缓缓行驶。阳光明媚,青春刚刚好。几乎每个星期,在高中繁忙的学习中,我都要逛大街。回到铁西街,远眺安鸿桥上的铁西和天泉,在二道街市场批发价买“三鲜面”,然后去三岛街第一百货和他对面的新华书店,再去最繁华的第二百货和喧闹的百花园市场,六道街农贸市场,高中旁边的师范学校和对面的市医院,还有石道街两公里半的石油学院...并且追到大庆。很多人还想拿着一张只有五毛钱的票逃之夭夭。这是一种从众心理。他们吹口哨爬火车,很像那个年代流行的年轻危险的人。不过这条郊区线没有普通的座位,一般都是靠窗两边的长椅,一排排草帽和腿上的扁担坐在中间,左右是两筐菜农,黄瓜、土豆、茄子、豆角。

作为一个小镇,真的不大。只要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多走一点,就到了城乡结合部,看着美丽的大草原。这里是中国著名的奶牛之乡和肉牛基地,也是所谓牛城的由来。雄伟的草原丰富而复杂,总面积达200多万亩。据说它与澳大利亚的墨尔本和美国的得克萨斯并称为世界三大顶级优质草原。黑白分明的奶牛在草原上悠闲地散步。虽然是牛,但吃的是一种叫羊草的牧草。羊草富含奶牛所需的20多种微量元素,粗蛋白含量比国内外同类型牧草高几个百分点,大量出口。安达下辖的一个镇叫曹杨镇,也是一个重要的公路铁路小站。

虽然养奶牛的草原大多是盐碱洼地,只能种玉米之类的作物,产量也不高,但小城的乡村景观还是那么美。我常常记得五六月,晨炊升起,刚下过小雨的草甸(俗称草原)湿漉漉的。匆匆上学的孩子们三五成群,穿着便衣,哼着欢快的歌曲。他们脚下的鞋子都不怕泥泞,更不用说担心未来了。一个煮鸡蛋和一个小饭包就能解决贫穷生活中的简单幸福。奶农的标配是一辆自行车,车后两个送奶桶,一路颠簸到奶站。田野里的绿色帐篷要到七八月份才会长成一望无垠的山川平原,生机勃勃,充满希望。绿色的帐篷里有村与村之间快速通行的小路(俗称毛道),奶奶领着孙子一步一步赶着路。点缀在广袤大地四周的湖泊(俗称泡泡)闪着银光,几艘渔船悠闲自在,胡须间充满了故事。晚霞云是如此明亮。如果遇到天黑后的晴空,星夜斑驳,月亮皎洁明亮,就像孩子枕边的童话世界。

盛夏有瓜果。最甜的是一种野果,我们称之为“优优”(有的地方称之为星星)。黑色的已经很好吃了,黄色的更香。玉米地里通常藏着各种品种的瓜、烤瓜、西红柿、黄瓜、胡萝卜等果蔬。只有深入到庄稼腹地,才能看到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洞,俗称“小秧歌”。甜茎和南方的甘蔗差不多,一般都种在自家花园里。它们是非常受孩子们欢迎的零食,尽管他们的手指经常被表皮割破。有些高粱也有甜的品种,还有玉米的根,但是口感没有甜茎好。

秋天临近,小米、黍、高粱长成一种叫做“某某”的美味。小米某某皮很薄很白,里面是黑的,吃起来味道不一样。麦子熟了,炒麦粒,香味四溢。同样的炒货还有葵花籽和玉米粒,后者添加了糖精。一般冬天上学的孩子都是午休吃零食。

玉米根部常有小虫洞,虫洞里有白色的虫子,是捕鸟的最佳诱饵。在泡泡旁边埋一个夹子,静静等待麻雀和其他留鸟自投罗网。屋檐下的鸟窝经常被小男孩用手电筒拿走,但他们通常会放走幼鸟,也就是“黄口小儿”。更深的草原会有更多种类的野鸟,一个好的猎人用弹弓很容易收获很多。

纵观黑龙江省各市县经济,你会发现,该省东部和北部地区在常住人口方面已经越来越不景气,而安达则以50多万的规模占据一定优势。加上其他兄弟县市,安达所在的绥化市(地级)GDP在全省其实是名列前茅的。一望无际的小城,一代代的村民,虽然不乏人才流失孔雀东南飞的案例,但毕竟这个鲜为人知的小城市发展得非常繁荣。

如今,安达是哈大齐工业走廊的重要节点,高速公路和高铁文件通过,使安达的遗址文化更加突出。回顾当年的安达经济,正是因为交通便利,才成为粮草运输的重要转运地。而且,省级政府机关在这里也很常见。当我们在高中校园时,我喜欢吃一口“冷狗”(一种有特色的奶油冰棍)和一个热芝麻饼。我和后来立志成为心理咨询师的好同学一起戏称为“冰火两重天”,聊起黑龙江乳品厂(因每天加工200吨鲜奶而得名)的辉煌。六道街北缘有黑龙江毛纺厂,铁西区有两条省道。如今,这里有工业走廊和工业园区,成为县域经济中以工业为主题的新兴小城市。

2002年大庆石油学院搬迁后,留下了大量的教学区和教师住宅区。大庆石油学院的图书馆曾经是全县最高的建筑。这些空置的建筑和流失的师生,曾经对安达的市场和经济造成了很大的影响。那些教授留下的房子都是乡镇的小有钱人买的,但基本都是在短时间内装修成新楼的。这所曾经在黑龙江省排名前五的大学,离开安达后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只留下一些老校友感触颇深。当年铁人王进喜投身洪流的经典照片,只是用血肉之躯换下了只能在安达县购买的零配件或装备。安达和大庆的渊源渐行渐远。在他们交接的卧里屯乡,分不清是油城边界还是牛城边界,很傻。

时光飞逝,时光飞逝。如今,正阳街已更名为“牛街”,以数字命名的南北街也改成了以牛命名的路标,如鲁孜牛路、汗牛路、创业牛路、荷斯坦牛路、金牛路、矮牵牛路、公牛路等。有了外环,城区规模不断扩大。我熟悉的那个小镇已经不在了。隔壁的刘一小学,高考所在地的新兴小学,经常买书的新华书店,市立医院门口的毛蛋烤香肠,那些温暖的往事,悠悠的,已经漂泊了近30年。

一天晚上在梦里,那是一个下雨天阳光明媚的草原。地平线虽远,但视野开阔,令人心旷神怡。我在童年的故乡不知疲倦地奔跑,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和自然。小城安达,故乡!我从农村跑到县城,那些单纯亲切曾经存在,熟悉又陌生。人不能回到过去,但可以珍惜现在。家乡给予我的信心和关怀,就像一束光,依然会照亮我前进的征程。

那天路过新安虹桥/我看见一个女孩浅浅地笑着/铁西晨草原的地平线/她的脸红红的/有些妩媚/有些清秀。

我知道我再也找不到四道街的名字了/在200的窗口/有英雄牌头像的笔/三关节的皮鞋/牛街的建筑让我一时恍惚/有点无奈。

让我们骑车去郊外/一不小心/跃过曾经羡慕的龙凤和乙烯/大庆/让我们去火车站免票/让我们依偎在人群中美美地睡一觉。

哦/安达/城镇/你们都在我的眼泪里?哦/安达/城镇/我的微笑充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