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会战集体沉入长江后,没有军舰的民国海军如何继续抗战?

8月1937,12日夜,长江江阴江面上,28艘早已满载砂石的中国军舰和商船,有序打开水下舱门,开始缓缓下沉。很快,这些船只全部沉入长江。

这是中国海军仅存的最后一艘舰艇,包括参加英国国王加冕仪式、巡航南美保护美国侨民的“海琪”号。是1909推出的。历经清末民国两代,终于在江阴为中国抗战做了最后的贡献:牢牢封锁长江主航道,阻止日本海军第三舰队溯江而上,威胁中国后方。

船没了,但中国的海军没有被摧毁。失去舰队后仍在抗战前线,在海军总司令陈绍宽的指挥下,在敌后进行布雷游击战。

陈绍宽,出生于福州一个海军世家,1908以最高荣誉毕业于江南海军军官学校。一战中,他奉命加入英国海军潜艇部队抗击德国,并获得战功。他是中国第一个意识到航母重要性的人。他曾说:“在海战中,现代海军要想采取攻击手段,就必须依靠舰上搭载的飞机。”

1928年,他向蒋介石提出了花2000万建造航母的计划。6月,1943,11,陈绍宽再次提出庞大的海军建设计划:全国沿海需要20艘航母,每艘造价18亿元。这个计划震惊了所有人,包括蒋介石。陈绍宽说:“国家攒不下这钱。”

陈绍宽是一位充满激情的海军将领,也是一位伟大的梦想家。可惜近代民国时期积弱的中国始终处于内忧外患之中,国家实在支撑不了他的伟大梦想。结果他成了近代中国海军成立以来最穷的海军司令。

武汉之战后,日军占领了长江中下游地区,而此时中国海军只剩下十几艘内河炮艇。此时,陈绍宽提出,除了在长江上游坚持防御作战外,还应部署海军主力在长江中下游敌占区进行水雷游击战,以扰乱和破坏其水上交通运输。“这是今天工作的首要任务。”

与战线前方布设的固定地雷相比,敌后布设的游击地雷更具攻击性和震撼力。

1938年8月,海军司令部成立布雷小队,潜入敌占区布雷。9月8日,突击队第一小队从李煜山出发,在长江主航道埋设了80枚地雷。不久,两艘日本船只在湖北武穴附近的江中被浮雷击沉。

初战成功后,勇敢的游骑兵继续顺流而下,越过前线日军,直抵已成为敌阵的安徽大同、贵池。9月20日晚,趁着夜深人静,他们在江中秘密埋设了60枚漂浮水雷,成功延缓了日本海军回江的计划,大大缓解了正在武汉田家镇前线激战的中国军队的压力。

从此,失去舰艇的中国海军找到了自己的抗日战场。

1940 1,海军正式成立长江布雷游击队。总部在上饶,经营范围从湖口到芜湖。他们大举进攻,到处布雷,使得日本船只一度不敢停泊在湖口以下的江面上,只敢停在九江以上的江面上。从日本船只的“航行日志”可以看出,船只长期处于高度紧张的“移哨”状态。

面对布雷游击队的威胁,日军最初采用的是“护卫法”,即用军舰护卫商船和运输船。当时日军指示船只航行“凡在芜湖以上航行的商船,必须由军舰引领。”对此,陈绍宽得意地评论道:“保驾护航有什么用?用军舰保护商船不是军舰的恩赐?”

事实确实如此。日本的护航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成绩,反而增加了军舰的损失。

到太平洋战争爆发时,已有40多艘日军运输船被水雷击中,给日军造成了巨大损失。据战后日军统计,中国损失的大船90%是被雷电损坏的。

然而,在硕果累累的背后,矿山游击队的工作显然没有那么轻松。

首先,浮雷很重,一个浮雷至少需要四个人来抬。在敌占区,天气恶劣或路途遥远时,甚至需要8个人分两班轮流搬运。这个运输过程很容易被敌人破坏。因此,漂流地雷往往需要先进行伪装,运送到占领区的秘密据点存放。等到该开矿的时候,再转移到指定地点。游击队每次去布雷图斯,都是最高军事当局直接掌握的重要情报。

在行动中,布雷游击队和其他敌后游击队一样,要行走在无处不在的日伪据点之间,躲避不断巡逻的日军军舰。所以每次行动前,他们都要准确勘察论证路线,也需要日伪阵营的配合。

然后,他们会穿着普通人的服装潜入现场。行动前,他们只携带轻武器和小型收音机,经常住在祖庙或被难民遗弃的房子里。他们最喜欢的天气是夜晚、大风、暴雨、下雪天,这是雷霆队工作的绝佳机会。

他们的工作非常需要掩护配合,配合不好会有灾难性的后果。1941 9月,为配合第二次长沙会战,雷队长刘派两个雷旅出击。1旅在队长程发侃指挥下,配合50军总部在贵池秋浦河附近开矿。

但由于出动兵力阵容庞大,被日军发现,双方围绕秋浦河展开激战。正当陆军部队与日军激战时,布雷队渡过秋浦河强行布雷。没想到,布雷成功,陆军部队被日军击退,秋浦河南岸被占领。在此之前,渡河的船只也被日军扣押,海军布雷队的官兵被困在水田里。

一些冒险游过河的官兵被日军开枪打死;剩下被困在水田里的官兵,因为没有重武器,携带手枪子弹快,只能被日军俘虏。

中国80多名海军官兵参与布雷,50军两个连负责掩护。完成布雷任务后,到9月29日,只有十几个人从敌占区回到驻地。其他布雷队员、掩护布雷队的部队和支援群众300余人被日军俘虏。

日军对在中国布雷的队员恨之入骨,一旦被俘,就用最恶劣的方式折磨,恐怖被拍了下来。在此之前,一位名叫陈木胜的间谍奉命潜入湖口敌占区探查敌情。不幸被日军俘虏。日军把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活生生锯掉,然后扔到河里。

日军知道海军扫雷舰混在其中,却找不到穿海军制服的人。于是所有的俘虏都被绑上了铁丝网,绑在日军据点的铁丝网上。9月29日上午,有3名身着陆军军服的被俘士兵,日军疑似地雷队成员。当时他们被带到铁丝网上,100米外枪毙。

接着,日军开始对剩余的中国战俘进行审问和甄别。审讯中,几名布雷队员被日军认出。残忍的日本海军用两块木板把他们夹住,然后用锯子从中间锯下来,直到把人锯成两半才活下来。

这时,第一排雷大队大队长程发侃主动站出来说:“我是矿队队长。我很高兴我的队员脱离了危险。”他的话让日军停止了锯人的残忍行为。

9月30日上午,程发侃和其他残存的被俘官兵被带到乌沙甲码头,用汽船送到安庆庙后面的一座大祠堂,那是日寇的集中营。后来,程发侃被押解到南京监禁。抗战胜利后,程发侃出任“民权船”船长兼训练舰队参谋长。

资料显示,矿兵团的作战成果集中在1940和1941年。其中1940一年击沉敌舰81艘,总吨位约88000吨,击毙敌兵两三千人。当陈绍宽把这一成果报告给蒋介石时,蒋介石几乎不敢相信,于是专门打电话给第三战区司令顾求证。顾核实后给回了电话“都是真的”。

矿游击组组长林遵指出,1940,海军“收回了差不多三倍的代价”,同时“解开了很多人关心的“海军向何处去”的谜。

直到抗战胜利前,长江流域经常听到水雷爆炸的声音,成为日本海军的“水上盲肠”。据统计,日伪海军在侵华期间损失了330艘舰船,其中大部分是被水雷击沉和击伤的。

当时平均有十枚左右的浮雷,可以换一艘日本船。每枚水雷的造价只有300多元,而一艘大型运输舰“价值2400万元,相差80多万倍,是以最小的代价取得的最辉煌的成果,让日本“不能不感受到中国海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