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小说与史传文学的关系及影响

中国古典小说的发展有文言和白话文两个体系,这两个体系都与史传文学密切相关。最早的带有“小说家”一词的古籍汇编叫《斋藤优子略》,把它当作一个次部。但按鲁迅的说法,藏书的性质介于次部与史部之间,即所谓“托人如子而浅薄,编年史者缺史”。后来历史学家和目录学家扩大了小说家的范围,把很多原本属于历史系的作品转移到小说家,把一些原本属于小说的作品转移到历史系,比如也是杂史的东西。颜丹子被归为“小说”,而《吴越春秋》被归为“史部”。此外,中国古典笔记小说的创作,有些被标榜为正史所没有的,被作者收藏,如葛洪的《西京杂记》、殷芸的小说等。所以文言小说和史书的关系千丝万缕,显而易见。

值得注意的是,白话小说,或者说传奇小说与史传文学的关系接近现代意义。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古典小说的发展趋势是如何从纪实的历史传记作品逐渐过渡到以虚构为基础的小说创作。至此,我们可以看到小说文体的发展以及史传对小说创作的巨大影响。

首先,石川和他的小说的共同点是叙事。当然,在后来的发展中,两者的性质是不同的。历史强调真实,小说允许而且必须虚构。董乃斌的《中国小说的文体独立》一书认为,文学与“事件”的关系可以分为四个阶段:包含事件、吟诵事件、描写事件、表演事件。也许历史只是在描述事件,小说和戏剧可以称之为表演事件。

其次,中国历史著作的主体“正史”有编年体和传记体两种体系。史书的这种结构对后来的小说创作影响很大。尤其是作为史书主流的传记体,对后来的小说至少有两方面的影响。第一,符合现代小说重在写人的要求,小说必须塑造难忘的人物。比如唐朝的很多传说都类似于个人传记。第二,在结构上,很多小说的整体结构都是人物的际遇的连接,人物之间的关系不是很有机的联系在一起。好像和单独给人物写传记是一样的。最有代表性的是《水浒传》和《儒林外史》。这种结构有自由、灵活的优点,但也有松散、碎片化的缺点。

再次,是史传的叙事方式,多采用第三人称的全知视角,这也是中国古典小说所继承的。所谓全知观,简单来说就是作者是一个无所不在,无所不知的神,他可能会把人物内心的秘密,以及那些永远无法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告诉读者。著名的例子就是《左传》中弓玄二年,忠臣赵盾不忍刺杀的心理活动。这种独白或心理描写,从书写历史的角度来看,当然是不必要的,但它具有“远离人情,执着于形势,在办公室里立身,全神贯注,思之,从而卑微”的特点。

第四,写作精神。中国历史上的几部巨著,对后来的小说影响很大。比如《春秋》,意思就是隐藏自己的观点,让事实说话,让读者自己去欣赏事件和人物。当然,在中国的古典小说中,也有很多作者跑出舞台,对读者指指点点,直接评论事件人物的地方。但在好的作品中,作者退居剧情之后,让小说中人物的言行启迪读者。《红楼梦》主题的争论,读者对小说中人物的不同爱恨,可以说是这种隐藏个人观点的手法的结果。另一个例子是历史记录的创造。司马迁多次表示自己“愤怒”,是在“心情抑郁,不解其道”的情况下写下这部巨著的。后来金圣叹把这些小说当成了愤怒之下的创作,可见《史记》在精神上对于后来的作家是多么强大!

明清时期的小说评论界喜欢拿小说和历史作品作比较。金圣叹曰:“水浒之法,出自史记。”毛宗岗说:“三国志的叙事,和史记一样好。”张竹坡说:“《金瓶梅》是史书”,而齐奎生则评论《红楼梦》的写法,认为:“野史中是不是几乎左倾腐败?”由此可见史传对中国古典小说的深刻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