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动散文
小时候,汽车对我来说完全是陌生的,陌生的机器。第一次看到车,是在一部放映dam片的电影里看到的。直到上世纪60年代末,我的家乡川东偏远县城正式修高速公路后,我才在通车仪式上看到真正的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十里八乡的人蜂拥看车,场面十分壮观。当时我觉得很奇怪:只有几个人在滚动搬运这么大的集装箱,集装箱里装满了化肥、砖头等农村急需的物资。他们怎么能自己爬上斜坡,拐上马路,想跑快又想跑慢呢?驾驶室里开车的男人让我特别羡慕!
从那以后,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长大后开汽车。怀着对汽车的热爱,我和我的伙伴们开始琢磨自己“造”汽车。
“大叔叔。大叔叔……”我住在一个大嘴巴的大坝里,我嘴巴很甜。我没事去农机站磨蹭,就是为了要那些老轴承。我以为我很聪明,于是我开始“制造”汽车。一根生锈的铁棍,走来又远又曲折。几个月前,俊娃写信给在重庆某部队工作的父亲,要一根铁棒。军工企业想砍铁条,不是那么容易的。买了烟喝了酒,硬说家里的桌子摔断了腿,就为了车间领导两指宽的批条。据说工厂差点派人回家了解情况。后来因为我家在偏远的山区农村,山高路远,领导说铁棒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其实如果不是我“高规格、高质量”的设计要求,我还是可以一棒子打造成一辆车的。但是车的质量和档次完全不一样。我不会因为俊娃爸爸拿回来的铁棒大小不对,就天天在院坝上的磨刀石上磨;省下几毛钱,买了磨铁用的砂纸,擦了擦。手上全是血泡,感觉不到痛。
“看你们这帮人做工匠,搞些虚招。”该吃晚饭了。那个老人总是用又大又凶的声音对我们大喊大叫。“去拿!”有本事拿出来当饭吃!?"
慌乱中,我们赶紧收起铁棒,拿起轴承躲起来,生怕被没收。后来花了些时间,铁棒终于磨好了,充当了车轴和桥梁连接旧轴承。然后在车轴和桥上固定一块一米长的木板,一辆由人推着的滑板车上路。
平坦的路上,我和大满、军娃轮流骑,推着大车。后面跟着几个比我们小的伙伴,两颊挂着又粗又厚的鼻涕,追着我们跑,很开心!快乐的外表,天真,无拘无束;欢乐的场面,热烈而隆重,感染了整个山村。每次遇到下坡路,我们都会一起坐上“滑板车”,享受从慢到快飞驰的快感,仿佛实现了驾驶的梦想。这时,一辆真车在高速公路上开了过来。我总是跑在前面。俊娃和大满抱起我们的“滑板车”,一路追着看。
童年的梦想和孩童般的笑声在汽车扬起的尘土中渐渐消失。
(2)
长大后,因为工作的原因,来到了成都东郊的龙泉驿。成都平原,龙泉山位于沱江和岷江之间,与水缠绵,与人纠缠。我变成了种在龙泉山上的桃树,生根,生长,开花,结果。
当时,成都“陆川”牌农用汽车厂建在成都市中心的王萍街。随着城市“腾笼换鸟”功能的转变,东移至龙泉驿西河镇。业余时间我总是开车去西河镇汽车厂看车,让销售人员以为我想买车,带我去工厂车间到处参观。一来二去,业务员的热情真的让我萌生了辞掉厂里的工作,买辆车自己跑运输的想法。
“你准备辞职吗?”在工作上,我上班很顺利。第二天我就把辞职报告交到了车间办公室。导演睁大眼睛惊讶地说:“你想好了吗?”其实为了儿时的梦想,我想了很久。车在滚,一直在我眼前滚啊滚。我的思绪早已随着那辆车的翻滚而滚走,想滚都滚不回来。
创业的艰辛,有多难就有多难。第一,为买车的钱发愁。当时工资一个月才几百块,工作年限也不多。积蓄只有一万元。为了把车买回来了,花了几天时间大着胆子找爸爸妈妈估了估,找亲戚朋友说了几句软和的话,才凑够了2万多块的购车款。
三四月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买了新车去开车的那天,我兴奋得像三月龙泉盛开的桃花,在春风摇曳着枝头,心花怒放。当我打开车门,心满意足地坐在驾驶室里时,新车漆的味道闻起来清新香甜。握方向盘小心有力,转弯磨角,动作优雅熟练,成熟自信。看着前方的路,满足的愉悦的喜悦,想到自己终于开上了自己真正的车,心中涌现的那种感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悄悄的种在了心里。
刚开始做汽车生意,生意很惨淡。为了生存,我天一亮就出门,经常一天到晚骑着自行车去工地和修路工地,疯狂地找生意。一个接一个的工地,一个接一个的运输生意,被六月恶毒的太阳烤焦了,消失了。
“师傅,你们工地需要车运材料吗?”面对冷漠懒惰的工地材料主管,你得买一包烟,伪装一张笑脸,出卖自尊,自己交付灵魂。有时候觉得自己像只疯狗,狂躁不安;有时它温顺地摇着尾巴,等待主人的怜悯。
往往跑了一天,什么都做不了,连生意的影子都看不到。第二天第三天再跑。为了见工地的项目经理,我会在工地门口支起自行车三脚架,坐在座位架上很久。运气好的时候会等项目经理。经理开着几个圈子牌子的车,气派十足,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不需要!”经理的话,只有两个字,生硬而痛苦,轻易打消了我的希望,催我赶紧回家。苦涩和疲惫早已覆盖全身;创业热情和美好期望被汗水掠夺和摩擦;压抑的心,跌倒在街上的行道树下,惶恐无助;阳光透过树叶猛烈地照射着,整个人都歪了;一条小街,一条短路,家就在路的另一端。妻子和儿子常常焦急地望着回家的路,满怀希望,而我却步履蹒跚!
家比家好!苦尽甘来后的疲惫,只要回到家看到心爱的车,就像看到老婆儿子的笑容,一切都消失了。大热天,我脱了衣服,光着上身,卷起裤腿,光着脚走。弄几盆水,用一块用过的毛巾,把车的玻璃窗擦干净,让驾驶室像家里的卧室一样整洁温馨。
(3)
后来成都“五路一桥”工程上马,汽车运输行业开始越来越好。城市向东向南发展,东部的龙泉驿成为建设热点。在“五路一桥”工程中,龙泉驿有四条路串在一起。“三环”、“成龙路”、“老成渝路”、“罗诚路”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成都总想紧紧抓住龙泉驿,使劲往它身边拉啊拉,只为一睹龙泉桃花的魅力,品尝花果的芬芳,感受滚滚车轮的壮观!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拉不出材料。我经常以车为家,过着车轮上的流动生活。
出车前,带好家里准备的食物。饿了就把车停在路边,把方向盘放在车轮上当餐桌,吃得津津有味。那天,我从新津的河坝莎拉石去龙泉一汽大众的工地,从早到晚已经跑了四五趟了。
“今晚要加班,需要两辆装满石头的车,一辆装满粗砂的车。”工地的材料工程师告诉我,“c15基础桩工程必须在6月雨季到来之前完成……”夜深了,路上跑的车越来越少。河坝头田埂上的青蛙也不唱了,睡觉去了。拖着满满一车石头的我实在太困了,就把车停在了准备集合龙泉驿的向阳桥桥头,在车的驾驶室里躺了下来,住进了“陆川汽车旅馆”,舒服地享受着夜晚的宁静。半夜醒来,拧开汽车刹车喷水罐上的阀门,用冷水擦脸,头脑清醒了。然后我坐在驾驶室里点燃了车,开始忙着运送物资的路。
天亮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听到早起鸟儿的叫声,闻到清晨浓重的空气,才真正体会到,我的生活因为忙碌而充实,我的生活因为进取而快乐!那种快乐,也许在我这辈子,也就是在我人生的任何一个阶段,一定会让我开怀大笑。当你八九十岁的时候,慢慢回忆起来绝对是最舒服最骄傲的享受。
时间就这样拉着日子,朝着一个方向拼命的跑。直到有一天,龙泉山的桃花笑了,笑破了命,让天红了。汽车在龙泉驿的土地上滚来滚去,真的很让开。几年后,我的车换成了车城龙泉驿生产的“大运”牌大型双轴运输车,车数从一辆换成了四辆。这辆车给了我更多的希望,给了我以后稳定舒适的生活。偶尔停下车,整理一下车厢里装的货物。原来苦难变成了垃圾,日子被幸福地捆绑着。一个人一生所需的所有物品,都装满了车厢,随着车轮滚动着装卸,等待着下一个目的地。
(4)
车带我去了龙泉驿,我的车翻滚着爱上了这片土地!
我和我的车全面参与了“五路一桥”工程中“老成渝路”的改造。一条路,又窄又破,要改造成双向八车道,路宽近50米,工程的工作量和动作都很大。8公里以上的混凝土路面要破挖,污水管道要改建,红绿灯线路要预埋。作为市政府一号重点工程,质量高,工期短,又不能影响龙泉驿区到市中心的交通,给施工方造成压力。但是对于我们运输这一块来说,压力更大。长期用车,需要多少车,没有固定时间,只要一个电话就是命令,运输车辆必须到场。你想想,连交警部门都要每天增加警力,为我们的“五路一桥”工程车疏通交通,保证工期不受影响。可以说这次道路改造对于成都东部的发展有多么重要。
“破碎的混凝土运出去需要时间,找场地倾倒也需要时间,还要花你的钱。不如弄一套移动式碎沙设备到工地,把混凝土块打碎,现场加工成路基的辅助材料。”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项目建设指挥部。
“这个主意不错。这个建议完全可以实施!”项目部领导邀请工程师、设计师、预算科、责任工长分析、科学论证、预算费用、现场调研,很快做出决定。
我骄傲地看着巨大的废弃混凝土块,在机器的轰鸣声中不断喘息咀嚼,变成一个个规则大小统一的“小布丁”。这不仅成为了铺设道路垫层的绝佳材料,还节省了二次转让费,主要用于废弃物的二次转化利用,变废为宝。施工方节省了数万平方米的碎石材料。关键是节省时间,提前竣工期,缓解中心城区交通压力。真的是一个多方受益的举措,受到了市交通部门的表彰。
车在路上不停的翻滚,我的思想也跟着车轮一起翻滚!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背,也压出了对生活的感悟。我“变废为宝”的大胆建议被成都路桥集团接受并实施,还为施工单位节省了近50万元的材料和运输费用。如今成都的旧城拆迁改造,“人民南路”景观改造,很多房屋建筑地基等领域都使用了这些材料,变废为宝。
20XX年,龙泉驿被国务院批准为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10年后被工信部确定为新能源汽车制造基地。
汽车,在龙泉驿经济开发区和新汽车制造基地的建设中,一直在全速奔跑。一汽-大众襄阳大桥工厂建设基地,一排排竣工的汽车厂房,一砖一瓦的屋檐上,都布满了我们的司机运输物资时流淌的汗渍;“沃尔沃”成都汽车的制造基地,无论是宽阔平坦的厂区道路,还是汽车“试车”专用道路,都让我们的司机们忙于运输;为了尽快完成汽车配套车间的交付,我已经记不清在工地上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5)
我和车、车、龙泉驿的感情、缘分、交集,是我这辈子不得不说的故事。
现在,龙泉驿成了我的家,汽车成了我生活的全部。“龙泉造”新型节能豪车不仅轻松愉快地走进了我的生活,还全速奔跑,打入了国内外市场。
帐篷,食物和野餐的心情都准备好了。我们走吧,让汽车和大地一起翻滚歌唱,带着最美最无忧无虑的心情去远方旅行吧!
车子滚来滚去,晃动着我人生进步的每一个片段和细节;滚滚给了我一生的希望和快乐,前路充满了我和龙泉驿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