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我看中国人的奴性》有感

鲁迅,中国近代史上最有魅力的文化人。

1925鲁迅把中国封建社会的历史分为两个可以相互交替的时代:“一是我要当奴隶的时代;第二,暂时稳定奴隶时代。”这被普遍认为是鲁迅从社会学意义上得出的结论。但在这篇文章中,鲁迅因为自己的改钱——历的经历而引出了这个著名的结论,而这个经历在当时是司空见惯的。经历过这件事的鲁迅深有感触地说:“我们极其容易成为奴隶,我们改变了以后,还是很喜欢的。”从某种意义上说,鲁迅的这句话比他关于中国历史分为两个阶段的论断更有历史和现实价值。

其实,鲁迅的“奴性”观是其早期“立人”思想的延续。当时他认为中国真正的富强不在于经济、军事乃至社会组织形式的发展,而在于中国人的精神能否实现完整健康的独立。之所以在这里引用鲁迅上世纪20年代的话,是因为这几天看了张梦阳先生的新书《中国鲁迅研究通史》(广东教育出版社,2006年9月5438+0)。在这本书中,张先生把鲁迅对“奴性”的揭露作为考察我国80多年鲁迅研究史的重要依据,值得我们重视。

在中国现代学术史上,鲁迅研究的历史确实很长,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文化现象。为什么那么多人参与鲁迅研究并乐此不疲?张先生在《中国鲁迅研究通史导论》中已经作了很好的回答。在我看来,如果仅仅是,换句话说,不太学术,那是因为鲁迅是真正的中国人,是没有“奴性”的中国人。冯雪峰曾在与毛泽东谈论鲁迅时引用过一句日本谚语。中国只有两个半人真正了解中国,一个是蒋介石,一个是鲁迅,一个是毛泽东。在我看来,这个日本人也是一个真正了解中国的人。他忘了把自己算进去,可惜我们还是无法知道这个日本人是谁。据冯雪峰回忆,毛泽东听了他的复述后“笑了”,然后若有所思地说,“这个日本人不简单。他认为鲁迅了解中国,这是对的。”“那么冯雪峰是否对鲁迅说过同样的话,而鲁迅的反应呢?我在冯雪峰的记忆中似乎没有提到过这一点。我想如果鲁迅听到这种说法,他可能只是笑笑,因为鲁迅从来不把那些桂冠当回事。他只是想以踏实的态度多做一些对大众有利的事情:“随时为大家着想,赚点利润。“(1934 14二月14到周剑英)

从鲁迅身上,我们可以发现中国传统的许多优秀品质,而这些品质往往被曲解和遗忘。比如“坚韧”精神、实事求是精神,都被鲁迅再现、深化、现代化。鲁迅身上所隐含的这些鲜明的中国特色,使他成为中国近代史上最有魅力的文化人,也是最容易引起国人好感或反感的人。

从他的一生来看,鲁迅之所以这样,恐怕是由于他在1907年没有创办《新生》杂志。青年时代的家庭变故使周树人成为鲁迅成为可能,但《新生》的失败使周树人真正走上了鲁迅之路。周树人在日本仙台“弃医从文”后,回到东京阅读了大量关于西方思想文化的著作。阅读这些作品几乎把周树人变成了一个符合西方标准的思想家,而不是我们现在所认识的鲁迅。他在1907前后写的五篇论文已经很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新生》杂志的失败,确实影响了鲁迅思想的演变,以至于十几年后回忆起来,仍语重心长地说:“没有经历就觉得无聊,此后一直如此。”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想,任何一个人的想法被人称赞和赞美,被人反对,被人催促着去奋斗,只在陌生人中间大喊大叫,不回应,不赞同,不反对,如置身于一望无际的荒原,不知所措,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啊。所以我对自己的感受感到孤独。"(《呐喊·自序》)杂志《新生》的失败,让鲁迅看清了自己:"那就是,我绝不是集合一切响应者的英雄。“当鲁迅得出这个结论时,他对什么是真正的中国有了切身而深刻的理解。

“既不同意也不反对”是大多数人都经历过的体验,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用语言表达这种体验,并进行反思。这种不作为的原因,是鲁迅认为中国人身上存在的“欺骗”和“欺骗”,是“奴性”的根源。也许中国历史上,特别是近代史上,有些人就是这样做的,但他们没有成为鲁迅,是因为他们常常觉得自己“极其喜欢”,满足于某些桂冠,然后成为这些桂冠的奴隶。另一方面,鲁迅从不满足。他始终拒绝任何意义和形式的“隐瞒”和“欺骗”。因为这种排斥,鲁迅成了一个用不完的人。中国的每一个人,似乎都觉得光明与黑暗之间的鲁迅一直在看着他。如果他认真读过鲁迅的作品,真心欣赏鲁迅的胸怀。我想这就是《中国鲁迅研究通史》的价值所在。它科学而全面地介绍了近百年来中国知识分子阅读鲁迅的心态。它既是对鲁迅研究的学术总结,也是21世纪中国人阅读鲁迅的坚实起点。

在这本书里,张先生说,现在能读到鲁迅全集的人越来越少,这是当今中国不可回避的基本事实。那么这对鲁迅研究者来说意味着什么呢?我想作为一个鲁迅研究者,不妨自己也做一个鲁迅,也就是像鲁迅一样,把我们习以为常的、没有意义的东西写出来,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