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题|赏析|组织部新晋青年王蒙综述

作者简介(见《蝴蝶》。)

三月，天空下着像雪一样的雨，林震来到区委组织部报到，在那里遇到了早已被调去做文秘工作的赵会文。林震非常高兴。新生活的第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善良的大姐。带着这种心情，他走进了组织部副部长刘世武的办公室。副部长很得体地接待了他，严肃地讲了组织工作的重要性后，给他分配了工作，然后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口袋里的苏联小说《拖拉机站站长兼首席农艺师》。天已经放晴了，阳光照亮了区委大院。在组织部的大办公室里，林震见到了指导自己工作的党组组长韩长新。韩长欣的举止与刘世武截然不同。他身材高大，衣着整洁，不时发出豪放的笑声，而且能很快提高到分析问题和指导他人的原则性，给人的感觉是他更像一个领导干部而不是领导干部。林震很佩服，但也觉得赵慧文很反感。林震1953年秋师范毕业，分配到区中心小学当老师。第二个寒假，他因为教学成绩被教育局奖励。调到组织部的时候，他刚刚22岁，带着对党务工作者生活的神圣憧憬，走进了区委的大门。但是看到来往的文件，听着深刻的分析，我就有点害怕了。区委会议第四天，他到通化麻袋厂了解党员发展情况，准备了半天提纲，只和厂里的组织委员魏谈了五分钟，弄得他很尴尬。然而，他惊讶地得知，厂长兼支部书记王清泉独断专行，官僚作风严重。他鼓励魏向上反映，但魏说自己多次向老韩反映，不仅没用，反而被批评为不尊重领导。林震觉得他在工作的第一步就遇到了困难。午饭后，林震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了韩长鑫。韩不同意，但警告他不要参与。第二天，韩长鑫带着林震去麻袋厂了解情况，目的是让林震做见习生。结果林震发现，韩昌信只对数字和具体事例感兴趣。回来后，林震看了韩写的“简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是一些虚假的说辞。他困惑地问韩他写了什么，但韩嘲笑他的无知。区委的工作紧张而严肃，能让人感受到这个区的生活脉搏。给林震印象最深的是刘世武，他能一边听汇报，一边查阅材料，并能一下子指出记者的错误。他经常喜欢说“就是这样”，好像什么都看透了。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一天晚上，林震把自己一个月来的感受和想法告诉了刘世武，并特别提到了麻袋厂的王清泉。然而，令他惊讶的是，刘世武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刘世武开导他说，对区委工作的评价要看什么是主导，区委的成绩是基本的，缺点只是前进中的缺点。走出办公室，林震感到更加不知所措。不久，在党组会议上，林震受到了严厉批评。根本原因是他主张支持魏召开工人座谈会，收集对厂长的意见。林震很不服气。他反驳说，为什么我们不主动了解群众的意见，却阻止基层这么做。刘世武批评他把自己的生活理想化，高估自己，试图成为纳斯卡式的英雄，这实在是虚无缥缈。林震就像被人打了一拳，很愤怒，很痛苦。周六晚上，林震邀请赵慧文去拜访她。在离区委会场不远的一个小院里，赵慧文表达了她的苦闷。刚来办公室的时候，赵慧文不喜欢韩和刘的一些做法，她提了好几次。然而慢慢的她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好安下心来好好干。赵会文对这些人的评价是:韩长新浅薄庸俗，刘世武冷漠，区委副书记、组织部长李宗勤只想当官，不想当官。区委书记工作太多，整天忙于各种中心工作。林震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复杂性，但是他认清了一个道理，人要在斗争中让自己对，不能等到自己对了再去斗争。这让赵慧文很感动。5月中旬，《北京日报》以明显的标题刊登了揭露王清泉官僚作风的群众来信。区委书记也问过这件事。刘世武开始用一种让林震吃惊的果断风格来解决这个问题。结果不到一周，王清泉就被免职了。会议结束后，刘世武和林震去附近的一家商店吃饭。刘世武非常感慨地提到他年轻时的热情，然后闷闷不乐地说，我们这些党务工作者创造了生活。结果，生活无法让我们兴奋。林震更了解他了。刘世武还提醒林震，赵慧文对他的感情不正常。林震很震惊，回到宿舍后感到说不出的难过。接下来，区委召开常委会，通过了刘世武对麻袋厂的处理意见。会上，林震突然发言，建议对区委组织工作中存在的不足进行检查。这一提议在会上引起轩然大波，韩长鑫不予理会，刘世武刻意强调自己的工作业绩，李宗勤仅限于冷静分析他们争论的焦点，区委书记批评林振泰情绪化，警告他不要背抒情诗做组织工作。会后，林震气得连饭都没吃。他意识到自己与刘世武和其他人的力量相差太大。第二天，林震在赵慧文的邀请下再次来到赵慧文家。赵慧文告诉了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只把林震当弟弟，还把自己起草的关于组织工作存在问题的意见稿给林震看，让林震很感动。深夜，林震离开了赵家，一个人在组织部门前的柱子上站了很久。我心里涌起一股真爱的苦涩，但他知道赵慧文有老公，他不应该爱她。过了一会儿，他低声对自己说，我想变得更主动，更热情，但我必须更坚强。说完便毅然决然，迫不及待地敲响了还在办公室的区委书记的办公室门。

作品赏析《组织部新青年》是王蒙的早期作品，是一部具有重大历史影响的优秀作品。一发表就在文艺界引起了广泛的讨论，评论褒贬不一。作者还被打成右派，长期遭受冤屈。然而，历史是公平的。粉碎“四人帮”后，作者平反昭雪，这部优秀的短篇小说因其自身的艺术魅力，在今天的艺术园地里重新焕发光彩。组织部新来的年轻人，讲的是青年教师林震调到区委组织部后的经历。作者通过一个年轻人的全新感受，触及了当时中国社会生活的一些主要矛盾，真实地揭露了党委机关工作中新官僚主义作风的一些特点，提出了现实社会中人们普遍关心的社会问题，从而使这部小说具有极其深刻的现实意义和思想意义。在小说中，作者成功地塑造了一些性格各异、表情各异的人物形象，如刘世武、韩昌信等，并为形形色色的新官僚画像。刘世武是一个性格复杂的典型人物。他的口头禅“就是这样”再现了他的哲学思想。他有能力，有魅力，懂得领导艺术，有时工作非常出色。但是他能够正常，不愿意管机关工作中的缺点，不愿意管基层党组织中的问题，不愿意管身边工作同志的错误。在他看来，这一切不过是这么回事，足以说明他内心对工作和生活的麻木和冷漠。他也有过真挚的感情，但那在老人眼里只是过去。在这里，作者不深究刘世武成为这样一个人的原因，但却让我们觉得，在这样一个身居高位、离异的工作环境中，在公文、批文、报告等等的纠缠下，人是很难抑制自己的早衰的。韩长新是作者笔下的又一个新的官僚形象。他和刘世武完全不同。他既没有林震的热情，也没有刘世武的聪明。更有甚者，他不仅学会了官场上敷衍应付的恶习，还为此深感自得，嘲笑别人的无知。升任副部长后更是洋洋自得，整天蹲在办公室听汇报批文件，很少下基层。与刘世武相比，他更令人厌恶和可怜。他最大的悲剧是，他不仅习惯了那种官僚作风，而且喜欢并愿意亲自实践。这就更令人费解了。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被提升呢？作者也没有深究原因。不过，我们不难从区委副书记李宗勤和区委书记周润祥那里找到答案。这两个区委的主要领导，一个是以身体不好为借口，官本位，不办实事；一个是他整天纠结于具体的突击“中心任务”，无暇顾及党的组织工作。而且在他眼里，林震看到工作中的缺点和问题，激动和认真都是不合适的，是背抒情诗做组织工作。一个简短场景的描述，让我们与林震感同身受。在这样的环境下，怎么能不滋生官僚主义，怎么能不让那些只会说风凉话、弄虚作假的小家子气占上风？当然，作者并没有只是让我们看到事情的阴暗面，就此作罢。在作者笔下，作为刘世武和韩长鑫的参照物，林震才是真正的英雄，小说的方方面面都围绕着林震在区委组织部的经历展开。在这个人物身上，作者的笔墨充满了同情和赞同。作品伊始，林震这个刚满22岁的年轻人，用他的热情、朴实和理想给我们带来了一股清新的风。然而，作者并没有简单地给我们一个理想化的“高大全”形象，我们也从林震身上感受到了幼稚和不成熟。比如他看到韩长鑫编造的虚假简介，就一头雾水，他支持魏私自召开座谈会，说明他对区委工作的复杂性和艰巨性认识不够。但令我们欣慰的是，他并没有因为实力的悬殊而丧失与错误思想和行为作斗争的勇气，也没有因为区委书记的批评而气馁。他的坚韧和认真的性格无疑是党的办公室工作的一笔财富，甚至对我们今天的办公室工作人员来说，都可以视为学习的榜样。作者正是通过他的经历向我们展示了铲除官僚主义的必要性和同官僚主义作斗争的艰巨性，从而启发和引导人们认真思考和探索人生。这部小说的艺术特色也很突出。在作品中处处显示出作者一贯的艺术手法，即用辛辣的讽刺和诙谐的幽默来打动人物。只是作者的讽刺和幽默与众不同，既不是低俗的夸张，也不是低俗的噱头。而是用与画面相近的工笔速写，通过不加粉饰的真实细节描写，在社会生活中打出一个个可恨、可鄙、可笑的镜头，让人在会心的微笑中品味其深刻内涵。比如刘世武第一次亮相，就声称组织工作是给党管家的，要加强党组织，增强党组织的战斗力。但他深知王清泉在麻袋厂的所作所为，偏于拖延解决。这样的口是心非，只说不做，让人体会到一种强烈的讽刺。除此之外，韩长鑫在同事面前总是摆出一副领导的姿态，时不时发出豪放的笑声，时不时拍拍别人的肩膀，时不时抛出几个包罗万象的概念，但遇到实际问题却畏首畏尾，一见到领导就气急败坏，显得自己像个奴隶。人看了只觉得恶心，言行可恨。作者的讽刺和幽默随处可见，甚至可以从作者的其他作品中找到，这不能不说是作者一贯的艺术风格。此外，小说的结构构思、动作细节的选择以及个性化语言的运用都体现了作者深厚的艺术功底。总之，整部作品给我们的感觉是平淡的事件中有深刻的寓意，简洁的语言描写给人回味的空间，可见这部小说的确是一部优秀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