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潮汕地区会出现各种不可预测的文化现象?

属于岭南文化的潮汕文化,是汉文化的亚文化,是古代中原文化的遗存,是中华优秀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在历代传承过程中不断发展形成的中华文化。潮汕文化是潮汕人(潮汕宗族)创造的文化,以海洋文化为特征。潮州文化既有鲜明的地域特色,又有中原文化的某些特征,贯穿潮州人的整个社会生活。以潮州功夫茶、潮汕饮食、潮汕商帮文化、潮汕山塘、潮汕祠堂、潮州话、潮绣、潮剧、潮音乐、潮州工艺、潮州木雕、潮州大鼓、潮汕民居为代表的潮州文化,影响深远,享誉海内外。香港潮人玉兰笙会、潮汕歌舞、潮汕华侨文化被列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潮汕地区地域狭小,人口密集,人口、资源、环境矛盾大。激烈的竞争环境培养了潮汕人的创造、开拓、冒险精神。很多人出国谋生,形成了社会风气,精耕农业,精心制作手工艺品,甚至在生意上精打细算。他们享誉海内外,被誉为“中国的犹太人”。秦汉以后,中国文化扩展到岭东。晋唐时期,中原主流文化的影响逐渐扩大。陈元光平定大潮,制造混乱,韩愈出任潮州府刺史,是这一时期的重要事件。宋元时期,大量移民涌入,福建文化北上,使潮汕地区得到充分发展,是潮汕文化形成的重要环节。明清时期,最终形成了特色鲜明的潮汕民俗文化。由于宋代以来潮汕地区经济发展迅速,文化教育事业也相应发展,人才大量涌现。

潮汕人常常自嘲自己在省尾的乡下角落。摊开中国地图,潮汕位于东南角,北面是山,南面是沿海。它生活在广东东部,距离省会广州近500里,也是名副其实。即使现在交通便利,可以在揭阳潮汕机场直飞广州、北京,但坐车到广州还是要五六个小时。试想,在交通落后的古代,不是“一鸟飞半年”吗?

潮汕人属于福佬族,他们的形成与福建移民有直接关系。福建向来地广人稀,广东潮汕地区与之仅一岭之隔,是福建移民迁入的第一站。唐宋以来,福建移民不断涌入广东。据说韩愈贬潮州期间,曾“以正音教潮州人”,即以中原语音改造潮州话,但未能成功。显而易见,潮州话变得越来越定型,难以改变。自宋代以来,大量福建人和潮汕人分批沿沿海道路南下,到达广东西部沿海和海南岛,与居民交流融合,形成了广东福佬族的又一个分支。

潮汕地区三面环山,另一面临海。中国虽然有丰富的潮汕平原,但生存环境并不容易,台风地震经常威胁。另外,一直以来人少,人均耕地多。这样的生活环境,养成了潮汕人精耕细作的优良传统,所以潮汕人有“种田如绣花”的说法。

潮汕人分布在广东东南沿海,生活都依赖海洋。海洋文化是潮汕文化最发达和最重要的特征之一,如农耕大海、探险和海神崇拜。唐宋时期,潮州渔民一直在深海渔场作业,出现了中国最早的渔场之一。北宋时期印尼商船前往潮州进行贸易。明清时期,潮汕地区发展了海上商业贸易活动。即使在清朝初期,当海上被禁止的时候,查普曼秘密地进行海外贸易。潮州帮的商人集团和广州帮一样,卷入鲸波,追求海洋的利益。

鸦片战争后,汕头开埠,潮汕人在海外四处谋生,于是潮汕地区成为与江门五邑齐名的重要侨乡。当然,进入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是人生的挣扎和挣扎,是生活所迫的艰难抉择。有一首歌谣为证,“没钱没饭干,挑个担子横跨暹罗(即泰国)。灭火轮一到七大洲,回头看看我的家乡。我爸妈和婆婆都哭到我心如刀割。”“暹罗船,水一路,今日将生死。”如果你挣不到食物,就很难摆脱它。“不过,潮人毕竟有聪明的头脑和拼搏的精神。再加上南洋这些国家的经济远落后于当时的中国,喜欢抱团的潮人生意越做越大。现在在东南亚,尤其是泰国,很多大商人的祖籍都在潮汕。

强烈的商品意识是潮汕人的一种优势文化素质。他们不仅农业精耕细作,手工业也一丝不苟。他们做生意更是小心翼翼,非常擅长管理。他们闻名中外,因此被称为“东方犹太人”。但是,一个唯利是图,精明的商人,总是让人嫉妒。这也是历史上血腥的反犹运动的导火索,东南亚的“排华运动”也有类似的原因。现在很多潮汕人似乎都以“东方犹太人”的称号沾沾自喜,引以为豪。其实这个名字背后有一段悲伤的血泪史。

在中国历史上,晋商、徽商、潮商名扬天下,品牌明显比潮商突出。山西人开的“票号”影响了清朝200多年的金融市场,连慈禧太后都向晋商伸手借钱。财大气粗的晋商,衣锦还乡,房子豪华,今天在山西留下了许多“院落”。只是现代的晋商、徽商都消亡了,但潮商的旗帜还在。这和晋商、徽商本质上都是官商,只有潮商走的是市场之路有关。晋商、徽商作为官商,依附于朝廷经营盐、米、茶等生活必需品,或者发票号码,相当于今天的钢铁、烟草、金融等行业。它们通常由国家监管。一旦进入这些垄断业务,随之而来的就是暴利。然而,晋商和徽商一旦失去了依附关系,他们的命运也就结束了。潮商坚持相对简单的市场化道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所以能一路走到今天。

世界上很多有华人的地方都建有潮州会馆。明清时期,中国许多商埠也设立了潮州会馆。东南亚国家以及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也建立了潮人社团。潮州话国际大会,成立于1981,每两年举办一次国际聚会。1997第八届年会首次在潮人之乡汕头举办。时任美国总统克林顿也为会议发来贺电,可见潮人在海外的影响力。

潮汕人擅长经商,但也不排斥读书人。潮州人认为这与中唐大文豪韩愈被贬潮州任刺史有关。韩愈上任后,推荐地方俊彦主持州学,同时兴办学校。为了解决经费问题,他还捐出了8个多月的工资。后来历任地方官也重视教育,使潮汕人风雅。精致的生活态度在潮人身上根深蒂固,仿佛这是他们血液里的一种压力,哪怕他们是棋子。我见过一个三轮车司机,等着客人的小闲,还不忘喝几杯优雅的工夫茶。宋代诗人刘三边曾说:“忍浮名,改浅唱。”其实潮人就是用表面的名气和微薄的利润来唱低,让工作生活不耽误。有人曾经把潮人的心态总结为“工夫茶”文化,批评之声不绝于耳,仿佛工夫茶一旦被抛弃,换成大碗茶就是一件大事。这是必然的。没有工夫茶的精致,怎么会有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