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潜往事略集

朱光潜出生于安徽省桐城县(今枞阳县麒麟镇)。父亲朱是一所乡村私塾的教师,颇有学问。朱光潜是父亲监管下的少年。

65岁上私塾,438+05,上空城高中(在空城桐乡书院),半年后升入桐城中学。在铜钟,他抛弃了现代汉语,追随古代汉语。受语文老师潘的影响,他对中国的旧诗产生了兴趣。高中毕业后,我免费进入武昌师范学校中文系。入学一年后,他考入北洋政府,被教育部派遣到英国人办的香港大学学习。从民国七年(1918)到民国十一年(1922),学习英语语言文学、教育学、生物学、心理学等课程,奠定了终身教育活动和学术活动的方向。

进入香港大学不久,中国爆发了五四运动。朱光潜在《新青年》杂志上读到胡适提倡白话文的文章,深感震惊。他毅然放弃古文文言,改写白话文,后来用白话文发表了他的美学处女作《无言之美》。香港大学毕业后,经同学高觉夫介绍认识了吴淞中华公学校长张,并于民国十一年夏(1922)应邀到该校中学部教英语,同时担任校刊《荀刊》主编。编辑助理是当时以进步学生身份出现的姚梦生(姚朋子)。吴淞时期,朱光潜对进步青年感兴趣,但不热衷党争,不问政治,与左派郑振铎和杨贤江、右派陈启天和李皇都有交往。

吴淞的中华学院在江浙战争期间关闭,由朋友夏丏尊介绍到浙江上虞白马湖春晖中学教英语。不久匡互因不满春晖中学校长的专制作风,其改革建议未被采纳,遂辞去教务主任职务。朱光潜同情他,离开春晖中学去上海谋生。随后,、张、、丰子恺、周、等也离开春晖中学赴沪。与叶圣陶、胡愈之、周予同、陈之佛、刘大白、夏衍等一起。,成立了立达社,在江湾成立了立达书院。朱光潜根据匡的意见,针对北洋政府的专制教育,起草了《创办宗旨》,提出了教育独立自由的口号。他们还创办了明凯书店(中国青年出版社的前身)和《普通杂志》(后更名为《中学生》)。

立达书院成立后,朱光潜由安徽省公费赴英留学。民国14年夏(1925)入英国麦丁堡大学,修英国文学、哲学、心理学、欧洲古代史、艺术史。民国18年(1929)毕业后转学到伦敦大学,同时注册到法国巴黎大学讲学。之后,他离开英国,转学到歌德位于莱茵河畔的母校斯特拉斯堡大学,在那里完成了《悲剧心理学》。在英法留学的八年间,朱光潜在法国获得了英国文学硕士学位和国家博士学位。但由于经常不交公务费,经济拮据,他不得不一边听课,一边读书写字,靠稿费为生。

他为明凯书店的《将军》和后来的《中学生》写过文章,并在《致青年的十二封信》中发表。这本书反映了当时普通青年知识分子的心理状态,畅销全国,影响很大。从此,他与广大青年结缘。然后《文艺心理学》及其缩略版,《谈美》,翻译克罗齐的《美学原理》,变态心理学派(开明书店),变态心理学派(商务印书馆),相继问世,诗学写了初稿,还写了一本描述罗素影响下的符号逻辑派的书(草稿交给商务印书馆,抗日战争)。这些书精美脱俗,资料翔实可靠,推理清晰透彻,观点独到精辟,在国内外学术界享有盛誉。

回国前,师大同学徐中书介绍他认识了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胡适,并任命他为北京大学西文系教授。除了讲授西方经典名著选读和文学批评史,他还在北京大学中文系和清华大学中文系讲授文学与诗歌心理学。后来应该留在法国的老朋友徐悲鸿约好去中央美院讲一年文艺心理学。

当时“京派”(多为文艺界老知识分子)与“海派”(主要指“左翼联盟”)对立。朱光潜从胡适到北大,自然成了北京人物。京派在“新月”时期达到顶峰,诗人徐志摩空难身亡,逐渐衰落。胡适、杨振声等人欲复兴京派,编委会由朱光潜、杨振声、沈从文、周作人、俞平伯、朱自清、林等组成,筹办《文学》杂志(商务印书馆出版)。朱光潜是主编。朱自清、闻一多、冯至、李广田、何其芳和卞经常为杂志撰稿。该杂志创办于民国二十六年(1937)五月,八月出版四期。这是当时最畅销的文学刊物。抗日战争爆发后停止出版。民国36年再版,民国37年(1948)出版六期后终止。三卷共22期。

抗日战争爆发后,朱光潜任四川大学代校长,张仪任四川大学文学院长。民国二十七年(1938)秋,程受国民党第二陈部派遣,接替张仪出任正式校长,企图推行党教。朱光潜为了维护高等学校的尊严、教育自由和学术独立,坚决反对易昌。他主持全校教师会议,号召罢工。老师们纷纷响应,大家推荐他起草抗议电报和罢工宣言。“义昌风潮”曾轰动一时,但迫于压力,最终以妥协告终:一方面不拒绝程田担任校长职务,另一方面不允许程田调动全校人员。这场斗争得到了中国* * *的支持,沙汀和周闻把消息传到了延安。周扬立即通过他们的信件请朱光潜去延安看看,朱光潜回信了。就在这时,陈立夫邀请他到重庆采访,但被他留在欧洲的几个朋友劝阻,然后王兴工和陈西滢的几个老朋友带他到武汉大学教书,他的延安之行告吹了。晚年的朱光潜回忆起这件事,认为他的延安之行不成功,是因为他“当时没有革命意志”,是“惨痛的教训”。

民国三十一年(1942),湘皖两派在武大发生冲突,于是朱光潜被任命为教务长进行调解,因为他是安徽人,与湘派比较友好。按照国民党的规矩,学校里所有的“长字体”人物都必须加入国民党,朱光潜名义上被拉进了国民党(后改名为第三青年团中央委员会和国民党常务监察委员会)。并让他经常在国民党的《中央周报》上撰文。尽管如此,他没有屈服于任何政治偏见,说诗、论文、谈修养,后来还整合了两本书,谈文学、谈修养。从民国30年(1941年)到民国31年,国民政府教育部和中央党部秘密命令武汉大学监视一批被点名的“汉奸”和“疑似汉奸”的行动,并强迫一批学生退学。作为教务长,朱光潜、王兴工校长、赵世美院长在应付教育部的同时,在1931年夏毕业时,给学生们通风报信,提醒他们要谨慎,维护安全。

抗日战争胜利后,朱光潜不想去安徽大学当校长,而是回到北京大学文学院当代理院长。受与地下党有联系的化学家袁汉卿的影响,他的政治观点逐渐明朗,开始同情和支持民主运动。民国三十七年(1948),六月二十九日,他与北平各大学104教授联名发表《抗议轰炸开封》宣言。民国三十七年,他和郑华池、宋等17名教授联名上书蒋介石和行政院长翁,呼吁“解除人为的经济痛苦和不公”,宣布“停教”;民国三十七年十月四日,165438,他和北平各大学的四十七位教授联名发表了《我们对政府压迫NLD的看法》的抗议书,抗议国民政府以所谓“处理后方临时办法”强行解散NLD。

北平解放前夕,国民政府派专机将“名流”接往台湾省,胡适名列榜首,朱光潜位列第三。此时,袁汉卿教授受到地下党的信任,不让他熟悉的“知识分子”离开北平。朱光潜毅然决定留下来。在建国初期的思想改造阶段,他是一个重点对象,受到了很多教育,特别是参加了文联、政协(先后任第二、三、四、五届政协常委,民盟中央第三、四、五届委员,中华全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委员等)后,),他经常有机会访问全国各地。对比了新旧中国之后,他确信社会主义能救中国。

1957,全国开始了长达六年的审美大讨论。朱光潜积极参与了这场始于对其以往美学思想批判的论争。他既不隐瞒也不回避自己过去的美学观点,也不轻易接受自己认为不正确的批评。客观上,他带动了所有人前进,推动了美学研究前所未有的普遍发展。这次讨论发表的文章被编成《美学问题讨论》六卷,朱光潜发表的有争议的文章被编成《美学批评论文集》,均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这场讨论促使朱光潜认真学习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将近60岁的时候,他还抽空学习俄语,达到了阅读和翻译的水平。他精心挑选了几部经典的马克思主义著作进行研究。当他看不懂译文时,就对照英、法、德、俄四种版本琢磨原文的确切意思,对中文译文中的错误或不足之处做笔记,然后写下“建议校对译文”。同时,他惊讶地发现,很多参加美学大辩论的人并不了解马克思主义。由于缺乏信息,他们有时甚至缺乏与美学密切相关的科学常识,如哲学史、心理学、人类学和社会学。因此,他决心翻译一些重要的材料。在此后的20多年里,他先后翻译了柏拉图的《文学对话录》、莱辛的《拉奥孔》、袁的《与歌德的谈话》、黑格尔的《美学》、维柯的《新科学》等。

1962年,朱光潜应邀在中央党校讲授美学史。同年文科教材会议决定,高校文科要逐步开设美学课程,并任命他编写教材。65438年至0963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西方美学史》,这是一部致力于其多年研究成果的专著,全面系统地阐述了西方美学思想的发展,代表了迄今为止我国西方美学的研究水平,促进了我国的美学教育和研究工作。“文革”期间,朱光潜被关进牛棚。虽然他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但他对党和社会主义的信念以及为祖国和人民服务的决心从未动摇。他坚持锻炼,时刻准备着。

买支新钢笔。粉碎“四人帮”后,他精神焕发,晚年意气风发,积极翻译名著,撰写文稿,先后出版了《谈美信札》、《审美摘集》,还指导研究生,在学术研究和教育方面不懈努力,成绩斐然。

1980年5月,在昆明召开的首届全国美学大会上,被一致推选为中国美学学会会长。

1983年3月,朱光潜应邀在香港中文大学做钱宾司(钱穆)先生学术文化讲座。一开始,他就声明了自己的身份:我不是* * *成员,我是马克思主义者。这真的是他晚年的结论。

同年,北京大学召开朱光潜执教60周年纪念大会。次年,香港大学授予他荣誉博士学位。

1984年夏天,朱光潜因多年工作劳累,患上疲劳综合症和脑血栓。1986年3月6日,朱光潜在北京逝世,享年89岁。去世前三天,他还有点意识,趁家人没防备,独自挣扎着爬上了书房的顶层。家人觉得劝阻很急,就嘟囔着要在去世前完成《新科学》的注释部分。

朱光潜视野开阔,对中西文化都有很高的造诣。他在700万字的论著和译著(全集已由安徽教育出版社出版,共20卷)中,深入研究中国文化,介绍和评论西方美学思想,融汇中西,创立了自己的美学理论,在我国美学教学和研究领域做出了开拓性的贡献,在中国文学和美学发展史上享有重要地位。他是中国近代继王国维之后的一代美学大师,享有很高的水平。他一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中国人民留下了宝贵的文化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