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平:传奇故事|楔形文字18

1851年，罗林森对比了已经翻译成功的波斯和埃兰文献，然后参考了在亚述泥板上观察到的楔形文字，在Bestown正式发表了112行阿卡德铭文的翻译和发音，以及246个楔形文字的音节和语义。他基本上理解了贝塞斯达石壁上的第三种阿卡德楔形文字，发现它们仍然属于音节文字和表意文字的“混合体”。

同时，根据出土的楔形文字泥板，罗林森分别于1850年和1852年出版了《巴比伦和亚述楔形文字铭文注释》和《亚述历史大纲》。

亚述楔形文字泥板的发掘也成就了更多的研究者。除了罗林森、博塔、莱亚德和拉萨，还有奥珀(奥珀特)、塔尔伯特(塔尔伯特)、史密斯(史密斯)、赛斯(赛斯)、德萨尔·韦斯特(德·索尔西)、芒特(勒诺-mant)、梅纳特(梅南特)和施拉德(施拉德)。其中最著名的是老牧师辛克斯，我们已经讲过了。

他出生在爱尔兰科克的辛克斯，比罗林森大20岁。当年，他们与罗林森、奥珀并称为“楔形写作三杰”。他就读于爱尔兰都柏林的三一学院(我们有幸参观了这所著名的高等学府，尤其是学院著名的古代图书馆，估计辛克斯就是在这里开始探索古代文字的)，毕业后成为了教堂的牧师。

由于牧师的闲暇工作，辛克斯逐渐变成了古代语言学的权威学者。他曾经破译了埃及象形文字，从而证实了在底比斯(卢克索)出土的一具木乃伊就是被谋杀的法老情妇塔卡布提。对罗林森的研究进展一无所知，他独立地推断贝塞斯达的波斯楔形文字是一种音节文字。

辛克斯最大的成就是破译了阿卡德楔形文字，包括巴比伦楔形文字和亚述楔形文字。到1850年，Hincks提出了许多关于阿卡德楔形文字性质的重要结论，并具体描述了如何从破译的波斯语中寻找清晰可辨的专有名词，以帮助破译阿卡德楔形文字。

例如，在霍尔·萨巴德早期出土的亚述泥板上，法国人博塔发现了642个基本的楔形文字符号。他认为阿卡德楔形文字不会有太多的“音节符号”，但大部分应该是“表意符号”。然而，爱尔兰人辛克斯正确地指出，在亚述晚期，阿卡德楔形文字继续演变成音节文字。所谓的“复调”甚至出现在“注音”中，即根据上下文的不同，单个相同的符号可能有不同的读音，这解释了罗林森之前的困惑。

我们可以举一个流行的例子来说明Hincks的说法:3000年前“王座”的阿卡德楔形文字最初是一种表意文字(图中左边的符号)，看起来像一个座位。经过旋转和不断简化，逐渐演变成前600年代表发音的“音节符号”(图右端的符号)，读作“en”(嗯)，这个符号与“座”无关。

因此，解释阿卡德楔形文字首先要克服的困难是确定某一组楔形文字符号是表意文字还是音韵文字。幸运的是，亚述人给了我们一些提示。在莱亚德发现的泥板上，大量的例子是竖写的两列楔形文字，其中第一列是表意文字，第二列是音节符号。

罗林森关于《赐予》中第112行铭文的论文的发表，加上辛克斯更为敏锐的细致研究，结束了阿卡德楔形文字的初步解码。然而，当时的人们仍然心存疑虑:考古学家和语言学家真的掌握了这种楔形文字吗？怀疑者中甚至包括一位著名的法国闪米特语言学家，他认为罗林森和他的同伴们是在自欺欺人。

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看，要验证一个实验结果的真实性，就要进行“盲测”，对文字的解读也必须如此！

1857，值得纪念的一年。英国数学家亨利？塔尔伯特发现了亚述国王提格雷帕拉沙尔一世的碑文，以前从未被翻译过，并把它送到了亚洲皇家学会。

塔尔伯特是一位相当奇特的学者。维基百科称他为科学大师，他因在积分学方面的杰出工作当选为英国皇家学会会员，在光学、化学、电学等科技领域都有建树。他的「其他科技领域」有哪些？他发明了一种新的照相制版工艺，将相机所需的曝光时间缩短到一两分钟。他创新了印刷、排版和照相雕刻方法，因此获得了英国皇家学会勋章。他也是化学光谱分析领域最早的研究人员之一。偏光镜是最早设计和使用的，已经被地质学家广泛用于鉴别矿物。他发明了一种太阳能显微镜来拍摄昆虫翅膀的显微照片。塔尔伯特是典型的“理工男”，但他却跨界去学文科的楔形文字。

提格雷帕拉沙尔一世(Tigrat Parashar I)，在1116之前在位，被认为是亚述中期最伟大的统治者之一，将亚述的疆域向四面八方扩张。在他登基的第五年，他率领一支军队进入了土耳其的卡帕多奇亚，而卡帕多奇亚恰好是我们去过的类似外星风景的最奇妙的旅游胜地。

在卡帕多奇亚亚述要塞废墟中发现的铜版上，发现了关于这场胜利的铭文，距离新亚述帝国如此遥远，人们很难伪造。

英国皇家亚洲学会秘书长埃德温？在诺里斯的主持下，楔形文字史上著名的“四人盲测实验”正式启动。参与者是“楔形文学三杰”——罗林森、辛克斯和奥珀，加上“科技人”塔尔伯特。诺里斯给每个人发了一份提格雷·帕拉沙尔一世的碑文后，宣布测试开始，让他们独立翻译碑文，然后交给评审小组评阅——有点像中国学校的闭卷考试。

六周后，英国皇家亚洲学会公布了“盲测”的结果:四位学者写的译文除了一些细节外，彼此非常一致。其中，没有文科经验的塔尔伯特犯了一些错误，奥珀的翻译也包含一些不准确的段落。陪审团礼貌地将原因归咎于他对英语的不熟悉，因为奥珀是一位德国语言学家，而当时他恰好在英国。阿卡德楔形文字研究成果终于得到了权威学术机构的认可。

亚洲皇家学会正式宣布阿卡德楔形文字解读成功。同时向全世界宣告了一门新学科“亚述学”的诞生。亚述学，因研究亚述楔形文字而得名，是一门研究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语言、文字、社会和历史的学科。

因此，罗林森被尊称为“亚述学之父”。

对了，我们今天说的“亚述”这个词，来源于阿卡德语Aur，既是地名，也是神的名字。古代叙利亚语实际上是亚述语的简称。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Herodotus)写了著名的《历史》(History)一书，该书已经用叙利亚语的发音来指代亚述人。但是，请明确区分现代的叙利亚和亚述:叙利亚是靠近地中海东岸的国家，而亚述则在内陆底格里斯河上游远离伊拉克。

另外，虽然现在亚述研究的空间范围远远超过了亚述，包括了整个两河流域和楔形文字相关的地区，但是学术界还是习惯使用旧称。中国学术界的亚述学甚至不能用晦涩来形容。据复旦大学历史系的黄洋教授说，到目前为止，中国只有五个人有能力研究西亚和阅读楔形文字，没有人研究过亚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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