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格力来说,高莹就交出了“半条命”

格力的新主人是谁?混改方案给出的答案是“无实际控制人”,连深交所都无法理解。18年10月18日,格力回复深交所问询函,对格力电器本人和第一大股东的决策权分配进行了非常详细的二次说明。

格力表示,珠海郁秀的决策权分为三足鼎立,但混改方案中有一条附加规定:“珠海明俊为上市公司提名的三名董事候选人中,至少有两名应得到格振投资的认可”。

深交所对此也十分不解:“是否可以认为戈珍投资实际拥有珠海郁秀2/3的投票权?”格力的回答是一句谚语:“(上述条款)是上市公司董事会席位的安排,与珠海郁秀三位股东拥有珠海郁秀董事提名权的基本权利无关。”

众所周知,郁秀在珠海最重要的权利之一就是格力电器的董事提名权。如果“三足鼎立”在这个权利上不能实现,那么珠海郁秀的所谓三足鼎立也只是表面的。

换句话说,高捷只得到了“三根柱子”的面子,却失去了“里子”。高玲的这一“脚”明显弱于董明珠。

按照这种解释,我们也知道,高玲原本在珠海郁秀拥有三个董事席位中的两个,却为董明珠让出了一个席位,从而失去了多数席位。从多数席位,到“三足鼎立”最后到最后一腿,并不完整,高贤最后是在给董明珠让路。这真是买断史上最弱的PE。

以格力为例,媒体将其戏称为“历史性的”、“里程碑式的”,这些评论并不过分。买断在中国从来没有真正落地生根,在中国做杠杆并购的PE高玲,不仅是“最好的一个”,而且几乎是“唯一的一个”。从百丽到格力,高贤凭借一己之力将中国的杠杆M&A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但格力案并不是典型的收购案。着眼于持有格力电器65,438+05%股份的珠海明俊,高先要和两个合伙人——董明珠和曹分蛋糕。关于格力混改的详细方案,我不想赘述,只是简单列举一下高玲最终保留的权利。

1当中。珠海名郡、戈珍投资在董明珠享有11%的股份,珠海在曹享有3.6%的股份,高林需要筹集剩余的85%。据悉,董明珠的份额免基金管理费。

2.珠海明君的GP是珠海贤英,也是有限合伙结构。高林享有24%有限合伙人股份,格珍投资享有20%有限合伙人股份,曹享有5%有限合伙人股份。其余51%由广东珠海郁秀持有。

3.在珠海中,高玲的股份为49%,格珍的投资为465,438+0%,曹的投资为65,438+00%。

这是一条线,主要是珠海名郡的收益权分配。最终,高凌在筹集珠海名郡85%的资金时,只拿到了一半左右的GP收益权。

另一个是决策权的分配。交易方案称格力无实际控制人。鉴于此,交易所刚刚发来问询函,格力于6月65438+10月17日给予回复。根据格力的回复,决策权的分配已经非常明确。

1.珠海董事会有3个席位,分别由高玲、曹和戈珍投资提名。

2.珠海明君可以提名格力董事会的三个席位,这个提名权在高岭、曹和戈珍投资之间平均分配,各占一个席位。但是,高玲和曹的提名中至少有一个必须得到戈珍投资的认可。

按照这个结构,高燕在格力扮演的角色基本上是只出资的大股东,决策权微乎其微。而且,这种结构已经被严格固化。高伟书面承诺,格力将维持无实控人状态,未来不谋求控制权。

纵观国内外买断,这么弱的PE并不多见。对于PE来说,格力混改的最终方案是一个可以载入史册的“不平等条约”。方案一出,PE们纷纷评论:如果以后创业者要求这样说话,那就麻烦了。

从曹骏学生的权利安排中也可以看出高贤的开放和慷慨。曹盛骏在竹海名郡的出资只有3.6%,却获得10%的GP收益权,完全等同于高林的决策权。

高林早期的成名之战是投资腾讯,与马交情颇深。腾讯用投资扫清了道路,从封闭走向开放。马声称腾讯只留了一半命,“把另一半给了合作伙伴”。

反观PE投资,其实“半条命”才是常态,另一个半条命永远在对方手里,这是少数股权投资永恒的问题。但在格力案中,投资200亿元成为大股东,高燕仍要交出半辈子,多少有些让人意外。

虽然从资本和名气上来说,高岭已经是国内最有实力的PE了。章雷一直以低调的姿态面对创业者,反复说“我们是锦上添花,不是颠覆”,“让创业者坐C位”,“我们比不上创业者几十年的积累”。

“让创业者坐在C位,这是高瓴资本坚持的第一原则。”在2019年6月的乌镇互联网大会上,章雷在台上大谈企业“数字化转型”。当时,高贤正在和董明珠进行最后的谈判。章雷在讲话中没有提到格力,但他的话很快被媒体解读为对董明珠的表态。

就在章雷说完他的“C位”理论后不久,格力混改案尘埃落定。董明珠确实坐上了“C”。

高显想让董明珠坐C位,有望保证董明珠团队的稳定,约束管理层,送股权激励包。然而,高燕举起双手,彻底交出了主导权,这远远超出了外界的预期。毕竟在百丽的案例中,章雷也说过创业者要坐C位,但主导权还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2065.438+07年总规模6543.8+05亿元的高盈二期人民币基金,近20%投向格力。这远远不够。剩下的6543.8+07.2亿元来自海外,这对高林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钱——2065.438+08年,高林新募基金6543.8+00.6亿美元,是亚洲纪录,6543.8+07.2亿元大约是其中的23%。

光是这些数字就足以说明这个案子对高玲有多重要,更不用说这个案子强大的示范效应了。而这样一个明白无误的案子,完全交给了董明珠。

中标结果公布后,舆论一开始很羡慕,但最终方案出炉后,更多的是笑话:高贤原来是给董明珠打工的。这个先例不是PE同仁想要的。高燕赢格力是不是有点大?

从JD.COM到贝儿,高玲多年来一直“擅长”引发争议。章雷也很清楚这一点。收购百丽后,章雷自己也开玩笑说:“别人都说这将是高陵的滑铁卢。”

章雷喜欢说“守正用奇”这个词,不惜赌一把。他公开说当年重仓的腾讯“有赌博成分”。投资是风险的艺术,没有100%的把握。对于高玲来说,格力案不仅值得赌,甚至不得不赌。

在格力案一年前,高林募集了最新的基金6543.8+006亿美元,创下了整个亚洲PE行业单只基金的募资规模纪录,林的总资产管理规模达到600亿美元。

高凌已经是国内最大的PE机构的事实,解释了为什么高凌一定要拿下格力,即使接受如此苛刻的条件。因为规模就是压力,超级基金要投超级案。而中国能有多少格力?过了这个村,高玲几乎不可能再找到类似的店了。

不久前,人们用类似的词语来形容孙正义和他的愿景基金。2019年Wework的IPO失败和估值崩盘,给整个创投行业,甚至是太平洋彼岸的中国,带来了一场地震。如果问2019最震撼的事件是什么,估计大部分投资者都会脱口而出Wework。

2017至今,孙正义基本拿了Wework的融资,投资超过60亿美元。Wework IPO失利后,孙正义仍然选择投入大量资金输血,将软银持股比例提高到80%。这也直接导致软银在2019年的历史亏损数十亿美元。

回到2017,软银愿景基金为什么选择Wework?这个问题可以用另一个问题来回答:如果你不投全球最大的独角兽,全球最大的风投基金会投什么?

从基金规模来看,软银愿景基金全球第一,而高盈早已亚洲第一。章雷是中国最接近儿子的人,规模是超级基金不得不面对的“魔咒”。当然,除了规模这一点,高凌和软银没有什么共同点。称高莹为中国的软银或章雷为中国的孙正义都有些牵强。

除了6543.8+006亿美元的超级大基金,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规模增长翻倍。众所周知,章雷在2005年用耶鲁大学捐赠的2000万美元创立了高林,到2010,高林的管理规模已经发展到25亿美元。2014年,该数字为16亿美元,2017年为300亿美元,2019年为600亿美元。

推动高层管理规模增长的是一个超大型案例。百丽2017年531亿港元的M&A案,直接让高燕在2019年募集了106亿美元的超级基金,随后高燕在2019年成为格力市值4000亿元的大股东。

这种“更大的案例-更大的基金”的螺旋在成长期以国内投资为主的私募股权市场显得有些突兀。虽然明星项目做基金并不少见,但一般来说,VC基金是靠投资数量和命中率取胜,而不是靠案例驱动。

但在杠杆并购中,这是一个常见的螺旋。一个典型的例子是KKR,20世纪80年代杠杆M&A模式的先驱。从1976开始,10万美元,1987年融资56亿美元。

但这个螺旋戛然而止。雷诺兹-纳贝斯克没有给KKR赚任何钱。在这个案子之后,KKR进入了痛苦的收缩期,而比雷诺兹-纳贝斯克更大的案子要到二十年后才会出现。

格力案让章雷的名字“出圈”,就像当年的亨利·克拉维斯,可以说是妇孺皆知。但PE不是王道,就像KKR一样,高岭资本“更大的案子-更大的基金”的螺旋总有一天会停止。

当然,简单的类比总是会失去很多细节,被严重扭曲。三十年过去了,杠杆并购早已改变。高玲几十次都没碰过杠杆,中国也没有垃圾债券。高凌的管理规模总有一天会停止翻倍,但不会以KKR的方式。

杠杆M&A在中国有其自身的限制。

与收购百丽的兴奋不同,高燕在格力案中显得格外低调。

包括章雷在内,高贤在百丽事件中的声音是相当正面的。投资逻辑,思路,以及并购后的运营,包括分拆上市,都是高先反复讨论过的。

但到目前为止,虽然外界已经沸腾逆天,格力股价飙升,对高玲意图的解读堆了三米多高,但高玲依然没有言语。

对面的董明珠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在2019年底的一次公开论坛上,当被问及格力未来会与新股东高盈资本有哪些合作与协作时,董明珠并不意外。这是一个必须要问的常规问题,但董明珠的回答听起来有点无缘无故的爆炸。她说:“至少我现在没看出来。”接着她又补充道:“如果一个资本就能解决企业的问题,怎么能看到今天那么多搞资本的人在打雷呢?”

关于高燕资本的问题似乎引起了董明珠的冷嘲热讽,或许是因为这个问题暗示了格力目前的管理做得不够好。董明珠是中国最顶尖的企业家之一,《财富》杂志称她是中国最有影响力的女性之一。她真的没有理由像外界一样对高岭资本评价很高。

况且董明珠不喜欢资本也不是什么秘密。在董明珠的言论中,“野蛮人”、“扰乱行业”等词汇总是与资本联系在一起。如果放下狠话,我们会不遗余力的动用一切资源对抗“野蛮人”。格力混改案期间,董明珠多次公开声讨野蛮人。虽然竞购方是高英、厚朴等PE机构,但瞄准万科、格力的野蛮人早已销声匿迹。

最终,董明珠如愿驯服资本,在与高英资本的谈判中大获全胜。资本并没有威胁到董明珠,而是被董明珠牢牢控制。

那么格力最终的权力结构能让高玲满意吗?我们不知道。但无论如何,这是必须做出的妥协。客观上,国内没有能和董明珠“平起平坐”的PE机构,高参凌也没有,这是大环境决定的。更重要的是,高玲一直试图塑造一个“企业家朋友”的形象,小心翼翼地避免像当年的KKR那样被贴上“贪婪”和“傲慢”的标签。这就是走钢丝一样的平衡艺术,高玲需要重新适应。

在百丽的案例中,百丽管理层抬头看着高贤:百丽当时有难,高贤算是救星。合并后,80岁的百丽创始人邓尧套现,章雷亲自出任百丽董事长,并沉迷于“资本企业家”。章雷说,他花了很多时间研究鞋子,思考数字化转型,甚至爱上了购物,只是为了观察女性如何购买鞋子。最重要的一步是分拆独立上市,这是高燕很久以前制定的战略,并已迅速实施,取得了令人满意的结果。目前陶博市值达到690亿港元,已经远远超过百丽退市前的总市值,保证了百丽合并案的收入下限。

但格力的情况完全不同。一方面,格力的案子比百丽更重要,高玲投入更多。格力是更大的基金更大的案子的敲门砖?或者是这个螺旋的焦点像雷诺兹-纳贝斯克到KKR一样?

另一方面,高玲的半条命不在自己手里,而是在董明珠手里。好处是高贤得到了一个被证实的优秀企业家,而不用担心格力的经营。不好的一面是,这位企业家对高玲并不敌视,但也并不推崇。无论是产业赋能还是数字化转型,这些引以为傲的核心能力都没有得到足够的施展空间。(文/陶会东来源/投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