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先帆的史学思想包含哪些内容?

黄先帆在研究历史时,注重“学以致用”,特别强调历史研究的时代性,这从他学生时代发表的历史论文中就可以看出来。1933年7月,他在《师范大学月刊》第5期发表了《近30年来中学中国历史教科书的考察与批判》一文,明确指出:“时代和环境不同,人的需求也不同。古人在战争中使用长矛,而今天人们在战争中使用飞机。这个时代也变了。历史,甚至所有的知识,都是时代的产物。中国有几千年的历史。在这个漫长的历史过程中,尤其是欧洲人来到东方以后,所有的文物制度无论从形式上还是本质上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历史作家要有严密的观察力和进化的思想,只有通过叙述才能获得其真实性,才能符合时代的需要。”他进一步指出了历史的特殊目的和效用,认为历史研究必须具有时代的历史观。“以国家为前提尤为恰当,不应随便评判,以致丧失其特殊使命。建立一个天上地下的国家,无论是为了繁荣,为了资本,为了* * *生产,都有着特殊的历史目的。换句话说,历史的特殊目的和效用因国家或时代而异,但因其利益而异。”基于这一命题,结合20世纪30年代列强横行、日寇称霸、中国亡国、国力衰落的历史背景,他又指出:“比如今天中国受列强侵略,受日本欺凌。历史作家应该怎样记录过去,使人们了解现在,努力实现救国救民的愿望,才符合中国近代史的主旨和效用。”

他的历史观具有强烈的时代特征。针对“中国史学停滞不前,世界上最早的中国史学与外国并驾齐驱”的现状,他指出,原因在于“中国史学家囿于狭隘的观点和保守的精神”。黄先帆史学思想的时代性与其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密切相关。换句话说,他的历史世界观是建立在时代性和爱国主义精神基础上的,这在他的历史著作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1931“九一八事变”后,他立即查找史料,开始研究东北问题。次年秋,在《进步月刊》第一卷第八期发表论文《东北历史考察》。文中引经据典,广泛引用,证明东北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驳斥了日本一些学者对满洲历史的任意歪曲,使人们了解东北历史的来龙去脉,坚定保家卫国的信念。

1935年,日本侵略者占领全中国的野心日益明显。感觉北大学生对国家大事漠不关心,他写了《宋代国子监学生的政治运动》一文,并于次年在修改补充这篇文章的基础上,出版了《宋代国子监学生救亡运动》一书(商务印书馆出版)。

5月抗战期间,1941,黄先帆与雷沛鸿、撒、董维川、、焦菊隐等文化界、学术界人士一起担任《国防周刊》编委,他在《汉族人民对外抗日战争史》专栏发表了一系列抗日文章。

1976期间,中苏边界纠纷频发。黄先帆首先请邓之诚之子邓瑞帮忙寻找有关内蒙古、新疆和黑龙江的史料。邓瑞提供史料,他写了一篇文章。两人合著了《汉族的形成》一书的初稿,并分发给中央民院、国家文物局等相关单位。该书运用大量的史料记载,充分论证了“黑龙江以北地区最初是我国人民开发的”、“新疆自汉代以来就是我国的领土”等问题,并从理论上指出中苏领土争端确实不合理、不合理。

1981年,他与邓瑞合著出版了《内蒙古自秦汉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广西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第2期,1981),从客观历史事务上再次论证了祖国边疆疆域的历史形成,强调了国家领土主权完整的重要性。

鲜明的时代精神和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相结合,构成了黄先凡经世史观的整体,这也成为他历史论述的一贯主题。

黄先范出身贫寒,生活清贫,这使他的历史观充满了民本思想。他对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深表同情,认为他们是社会生产的中坚力量,是解放运动的开端。他的民本史观主要体现在他的早期史学理论中,如《元代农民生活》、《元代奴隶生活》、《唐代贱民阶级》、《元代被压迫阶级的汉人》、《元代佃农生活》、《中国殷社会史》等。他在《唐代的贱民阶层》一文中,开篇就指出:“中国人鄙视奴婢,称之为贱民,由来已久,无辈之别,不只是唐代。”本文对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所谓“贱民阶层”深表同情,指出他们是社会生产的主力军。他的民本史观表露无遗。他在《元代佃农的生活》一文中开篇就说:“自春秋战国以来,中国发生土地私有制以后,农民受压迫、受压迫而卖田,富人承购兼并,所谓大地主就产生了。”本文通过对政府和小偷的比较,揭示了劳动农民成为佃农的社会原因。对比官贼,可以得出“官逼民反”的结论,从而热烈欢呼农奴解放。在他发表的论文中,如《战国时期农奴的解放与人的发现》、《春秋时期人的发现与人的平等》等。,这一观点得到了明确的发展,特别是在《中国殷代社会史》一书的序言中。

此外,民本思想在黄先帆的历史思想中也占有重要地位。他对中华民族的热爱,对这个民族(壮族)兴衰的关心,使他把半生的时间都投入到壮族的历史研究中。他一生几十次带队到广西各少数民族地区,与他们同吃同住,了解他们的疾苦,为他们鸣不平。

1956年参加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后,他就壮族问题征求了周恩来总理的意见。在周总理的启发和鼓励下,他开始编写《广西壮族简史》,并于次年出版。

1957年被错划为中国96个典型右派之一,罪名之一是“狭隘民族主义”。尽管如此,他研究壮族历史的热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或动摇。他在《广西壮族简史》的基础上,经过20多年的不断研究、补充和修订,终于完成了《壮族通史》的编纂大纲和部分编纂工作。他去世后,他的学生黄增庆、张一民根据他的民族史观和史料整理出版了一部70多万字的著作。书的结论说:“总之,壮族作为中华民族大家庭的一员,和其他兄弟民族一样,为自己的祖国作出了应有的贡献。广大壮族人民深刻认识到,中国各民族“宜融合而不宜分裂”,“融合是互利的,分裂是有害的”;各民族团结合作是各民族的根本利益,是各族人民的共同愿望。”“该合则合,不该分则分”是民族史观的精髓。他的民族思想不是纯粹的民族主义。在中华民族与外来侵略者的民族关系上,他旗帜鲜明地站在中华民族的立场上,用文字和佛珠打击侵略者;在中华民族内部的民族关系问题上,他主张“和而不同”,正确处理个人与群体的关系,赋予“和而不同”的命题以重大的历史和现实意义。

黄先帆的史学思想包含了他的经世史观、民本思想和民族思想。这一思想虽然缺乏历史哲学的高度理论总结,没有构成体系,但却闪烁着他济世济民、爱憎分明、对国家和民族深情厚谊的思想火花。

黄先凡一生致力于历史学,可分为三个时期,即前期以中国古代和中世纪史研究为主,中世纪转向民间史研究,解放后以少数民族史研究为主。这种划分,严格来说就是每个时期的侧重点不同,没有明确的界限。

考证是中国历史上一种重要的研究方法。黄先凡对历史的研究,重在考证。但他已不再像“生于清朝,囿于小学而忽略历史事件”,“只是纸上与古人论辩以训诂,传繁注,靠繁书”。他经学贫乏,执着于孤立琐碎的考证,对当代事务不理不睬,而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继承了干嘉学者严谨的治学方法。黄先帆的研究方法,在他撰写和发表的大量关于中国礼仪、坐俗、服饰、饮茶、吸烟、食器的起源、演变和传播的论文中得到了全面而具体的体现,并通过40多年的不断研究、补充和修改,在865,438+0岁时完成的三卷本遗产《中国人民日常生活的演变》。在具体的写作中,他始终恪守陈垣老师“竭泽而渔”的教导(即材料的收集要尽可能完整),把寻根溯源作为考证的重要环节,坚持“疑者知识欠缺”,证据广泛,有理有据,多次指出段玉裁等著名古代考证专家的错误。

1962年初,黄先帆摘掉右派帽子重新进入大学讲坛后,觉得当时广西师范学院历史系的学生古文基础知识太薄弱。为了提高学生的古文读解能力,他在教学后写了一本书《古籍读解引论》,并自费委托师专教材部油印了500册,陆续发给学生,以加强他们的古文基础知识。黄先帆放下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