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宁失落的“西湖”——马场湖
今天济宁人所熟悉的小北湖位于城市的南部,是南四湖的最北端,被称为“济宁北湖”。曾与杭州西湖、嘉兴南湖、武汉东湖组成全国“四湖联盟”,气势磅礴,风光无限。可惜几年前改名为“太白湖”,牵强附会,不伦不类。不仅死于“四湖联盟”,放弃了中国“四湖”之一的地位和金字招牌,也在名称和定位上迷失了自我。
然而,济宁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除了“北湖”,济宁历史上还出现过一个“西湖”,那就是北方五湖之一的马场湖。
明末崇祯年间任兵部尚书的集宁人徐彪(今任城区安珠街人)在《居西湖》中记载:“江边有一湖,亦为古城西湖。存水帮助运输,以防胶船。万历年间,钟宫修建了戽门2座和坝口1座,为蓄泄做准备。湖的最深处,俗称大坡底,变幻莫测。干旱之后,不会干涸。它周围有40多英里,而且这么宽,但它只是一片烟波浩渺的水域。生活在水中的人有很多,比如喜欢钓鱼的人,藏在这里的人,厌倦了泥土的人,为房子割草的人,领导家庭的女人,或者带来朋友的人。其中有鹤亭一舟,露珠一线,速度极快。清晨日出,烟消云散,风筝飞鸭眠,带着浅红露珠和浅绿迎接徐;暮色映光,归鸭,夕阳落寞,有银影,有光劈玉绳;晴是野,汾是清,天是清,草是蓝的滑,国的妆是美的;下雨的时候,满山飞蛾,密树空,珍珠浅,水在流,花在流。夫四令交之,风景不同,物变形胜,变随变。每当我看到一个温暖的沙苹果,水会融化,鱼儿会跳跃,欧洲苍鹭会鸣叫,或与鸽子和莺一起歌唱。柳荫满艾草,冷水近浦,荷花饰锦,香花散远滩,采莲之歌响如城。白露从天而起,红蓼接岸,阡陌中,雁叫,铁笛作三巷,使客思移低音;元霜苦,百鸟惊寒,渊血漫。景色虽萧瑟,鱼淡烟淡,也使山影繁盛。至于微波的骤变,则编织成文字,如纤维轻盈;朴淡而沫薄,浊浪翻涌,似蛟龙之姿;空灵辽阔,望着娇然,如玻璃映射;舒尔的时光摇曳耀眼,像一条金色的蛇在闪烁。这就是月亮的魅力,流淌在四点和黄昏之间。然而,这个湖也是崔倩山的展示,充满了奇迹。这是非常迷人和开放的。洞庭和栗鹏怎么可能做得到!”字里行间,对家乡和西湖的赞美和自豪溢于言表。在徐彪看来,济宁西湖的美不止洞庭湖和鄱阳湖!
甘龙《集宁直隶州志》记载,赛马场湖在集宁城西。明代请人养马,有草原,故湖得名。音为“厂”,意为“马”、“任湖”、“西湖”、“西苇”、“莲池皮”。“西湖”是赛马场湖的别称。
清代“集宁八景”包括宫中春树、洞中清云、南池莲网、西芦渔歌、白宫远眺、墨花泉碧、凤台落日、杜林秋帆。其中《西苇渔歌》描绘了马厂湖的景色,说明当时它已经是一个旅游胜地,在济宁人心中已经占有一席之地。
清代潘本瓦曾作诗赞曰:“三月五日,柳村画师,水浅横堤浮鸭。月初一,短笛芦根在哪里?土生土长的本县人潘承年写道:秋水路难辨,寒云一般吹停。这里住惯了分散的人,怕吓着海鸥和苍鹭。
根据图片和诗歌,当水草茂盛,鸟儿飞翔,柳树在岸边徘徊,笛声慢慢响起时,湖面就像是人间仙境。
明清时期关于济宁西湖的诗词很多,现取一两首以飨读者。
明代李炯写下《济宁西湖》诗:湖水无边,晚霞中舟无声。千峰嶙峋,碧波万顷,一碧涵红。乌鸦背浮金,大雁飞如词写晴空。玉笛吹游客醉,十里荷香送晚风。
明代张诗《干湖昼夜》云:人踩湖上云,鸟浴湖水。人厌鸟,眼破。
明代郑与华侨写下《周孝仁邀君游马场湖》诗:干坤凉何处?独特的湖光让你疯狂。八月蒲荒可隐,半秋凌可老。如果扔在闲适的栖木上,躲的时候要佩戴莲花香。有了《离骚》,我就能喝酒,我对夕阳忠心耿耿,怒不可遏。
阿清诗人余彭图《秋看西堤湖》诗说:万柳回城,原手城郊重。当远山的水是绿色的时候,你会被夜晚的云迷住。湖近鱼,溪平燕子。秋意渐逝,夕阳西下野。
阿清诗人石林在《秋湖》中写道:胡成湖花开如彩云,晚霞霜雁归。几个地方唱着歌,却被一片白云惊呆了。
周大叔,浙江殷珊人,是个木牧。他当举人已经十七年了。他曾担任平湖甲骨文,包括居草案,存储在我的春亭诗等。,并写了与父辈泛舟做一城西湖:从父辈做一田园城,与湖光山色一清二楚。下班后郭揽胜出行,兰州载客。颜地叔叔有说有笑。湖与天相接,此地也因西湖而得名。曹北去蓄泄,帆横岸飞。垂柳掩映他人,西南苍翠多事。十顷琉璃在底,细藻在浮萍中缠绵。鱼在几千英尺的地方游荡,但是船上却有很多鸟。水仙披碧玉,袜子婀娜多姿。红妆绿袖相混,欲言无物。自古以来,牧羊人有酒席,常带妓女来饮杯。官方格言是,今日许可越来越多,丝竹无声。并没有妨碍暑假,但是蓝管象鼻还是很纠结。船边看轮廓,元鲫鱼会刺鲜汤。荷香触人混醇,蜻蜓悠悠飞。可惜没有亭台楼阁,景色奇美,州里的人也很少来现场。吴中虎丘为岩,士女终日吹笛笙。杭州西湖久负盛名,度假村不止隔山屏。我知道简单和庸俗很容易讲道理,但我讨厌这种清晰。夕阳即将落山转身,紫红似万里。一会儿舍不得走,一会儿骑马回朝。
这首诗既描绘了济宁西湖的美景,又指出了亭台楼阁等观赏辅助设施的不足,并将苏州的虎丘与杭州的西湖作了比较。在赞美济宁淳朴民风的同时,含蓄地批判了旅游资源闲置和粗放开发的困境。让济宁人尴尬的是,至少在旅游方面,金饭碗吃不饱、吃不好的尴尬事今天还在发生,三孔、孟思、小北湖、太白楼。人生?人?
金圣《登凤凰台,望马场湖秋色》诗说:高台上,景色清鲜,平湖如镜。孤独的鸟儿飞进,夕阳消失,天空相映。在那里歌唱,矮苇萧飒,藏鱼船。抗秋风,荷花红,却是共辽帝,画深秋景色。当你在黑暗中想家的时候,谁会给你芙蓉?恨一幅画,空无波澜,隔断天涯方鑫。
马厂湖主要是冯家滚坝造成的,它接收了北部蜀山湖的残水,周长40英里。康熙三十四年(公元1695年),时任河道总督的于成龙根据吴昶的建议,将杨家坝改建为水闸。据《明太宗实录》记载,工部尚书宋丽曾上奏:本温河支流东平府东有一条沙河,到石口与通马常波交汇处。沙石淤泥比往年更差,宜趁早疏浚。明朝四年(公元1509年),刘崇起义军欲袭扰集宁,只因集宁西北防守空虚,即在城东府河上修筑杨家坝,迫使府河、广河水绕城北为护城河,西至马场湖,乱平开阔。崇祯十七年,土匪猖獗,于是重修堤坝,保护城市不受水侵。这样,马场湖就有四个源头:蜀山湖、文水河、府河、广河,而入河淤积问题从明初就一直存在。
那么,今天消失的赛马场湖在哪里呢?
由于手头资料有限,基本没有马场湖的地图。经过不懈的努力,我找到了三张关于马场湖的地图。其中清康熙十二年(公元1673年)《集宁府志》中的马场湖地图如下:
可见,其北岸为斜坡石桥,西南角为安居铺,东南角为十里铺,西岸中部为头碗铺。
乾隆《吉宁李智周志》(编于公元1778年)中的马场湖地图是这样的:
可见清代中期的马厂湖位于济宁市西南,面积约为济宁市的一半大小。它是一个北窄南宽的瓶子形状。与康熙时期相比,湖东岸萎缩更为明显。
聊城大学的陈和吴金甲曾勾勒出明清时期南四湖和北舞湖的轮廓。但由于比例尺较大,在今天的地图上很难看到马厂湖的确切位置,其形状与甘龙《集宁李智周志》中描述的大相径庭,也没有说明绘制的依据和原因。似乎不太可信。
然后,自己动手,画一张马场湖大致范围的地图。
据《春江史》记载,马厂湖至田总支庄东至五里营距离为七里二分,南至距离为十一里四分,西至至火头湾距离为十里三分,北至距离为五里六分,至田总支庄距离为五里八分。
田宗智庄和李佳颖已经不存在了,但安珠、火头湾和五里营仍然存在。基于以上三个地名,并根据湖四边的长度,济宁西湖-马场湖的范围大致勾勒如下:
湖区包括今天任城区安珠街道的胡营社区、唐颖村、蒋英村、湖东村、王东村、刘颖村,以及今天季良运河以东的广大地区,包括汽车西站、豪德商贸城和凤凰台植物园区的一部分。赛马场湖周长约20公里(与甘龙《集宁直隶府志》中的记载相吻合),面积约25平方公里,既适合旅游,也适合垂钓、饮酒。当然,湖边的海岸线不应该是直的。如果有专业的软件,马场湖的画面可以更好。比如南部海岸线要转移到安居,基本沿老运河北部分布。如果能找到田宗智庄和李佳颖的确切位置,马厂湖的地图就能更准确。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上图还是比较粗略的,所以在参考康熙乾隆地图和上图的基础上,补充两个假设:即清代的头湾铺,也就是今天的火头湾和破石桥,从来没有改名;考虑到凤凰台一直位于马场湖的东面,有证据表明清人上台观湖赋诗。季良运河可能会沿着马厂湖的东部边缘挖掘。安珠以西和以南的古运河,根据康乾年间的地图,基本上是马厂湖的西岸和北岸,马厂湖的地图重绘如下:
根据上图,马场湖起点向北延伸至破石桥西南、南跃进沟与季良运河交汇处的中心(考虑到古今地图比较,南跃进沟应根据明代沙河旧迹发掘,进入马场湖的地方为与现在的季良运河交汇处),周长比甘龙《集宁直隶州志》记载的长6公里左右。火头湾以北如果算河道,不算湖区,周长与记载大致相符。当然,在不同的历史时期,马场湖的边界和面积应该是不同的。上图基本上尽量还原了乾隆四十三年(公元1778年)的样子,但是否准确还有待考证。毕竟马厂湖消失的时间不算太远,可以从近推远。如果能结合当地村落的迁徙历史和老人的记忆进行修订,马场湖的地图会更加准确。
如果马厂湖能保存至今,无疑将成为缺水的北方和接近中等城市的具有一定规模的重要生态湿地和旅游景点。遗憾的是,随着人地矛盾的加剧和大运河的湮没,马厂湖的蓄水调节、渔业、旅游等功能和重要性逐渐降低,退湖还田进程不断加快,湖面不断萎缩。到清末,冯家闸被堵,蜀山湖不再泛滥,府河浅淤,泗水流入量减少到原来的十分之一不到。湖滩淤积不断被官河占据,“人入湖退”的局面进一步加剧。另一方面,由于地势较低,围垦的湖田在雨季会经常面临洪水。1959年,为了彻底解决济宁北部水患和鄄城、郓城、梁山、嘉祥四县排水不畅的问题,开凿了季良运河,在新老运河上修建了6座排灌站。积水及时入河,马场湖还田,一点痕迹都没有。